宁嘉佑瞧出他不高兴,不敢再惹他,乖乖收拾东西走人。
走前,他把言朔的药丸和热水送到床头柜上:“等水稍微凉一些了,记得吃药呀。”
言朔没有出声。
“我走啦。”宁嘉佑讨好的说。
言朔回以轻哼。
“我回来给你带礼物呀。”宁嘉佑又柔声道。
言朔冷冰冰的拒绝:“不用。”
“要的要的。”宁嘉佑坚持哄他,慢慢退出言朔的办公室。
听着办公室门被关上的动静,言朔异常烦躁。他喊来周泽:“去查查宁嘉佑申请了国外哪所大学。”
周泽诧异:“宁哥要出国?”
言朔一记眼刀飞过来,周泽立马转移话题:“我马上就去,您先吃药吧。”宁嘉佑走之前特地嘱咐他盯着言朔吃药。
周泽将药盒递给言朔,言朔脑海中满满都是宁嘉佑的话语。
他腿好了,宁嘉佑就要走。那是不是他一辈子站不起来,宁嘉佑就永远不会离开?
言朔脑袋里闪过这个疯狂的念头,他接过那盒药,犹豫片刻,用力将药丢出窗外。
周泽震惊:“言总这……”
“不许告诉他。”言朔厉声吩咐。
周泽懵逼。
小两口这是吵架了吗?
“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办事?”言朔不悦的催促,周泽苦不堪言,连连应声离开。
与此同时,宁嘉佑正好走出言氏大门。
忽然,他脑袋上被一个轻飘飘的东西砸了一下。不是太痛,但吓了他一跳。
“什么东西?”宁嘉佑好奇的四下寻找,发现居然是一盒有些眼熟的药。
怎么这么像他给言朔做的那款?
宁嘉佑心中嘀咕着将打开药盒,看到药丸上熟悉的防伪标志,眼皮一跳。
这就是他给言朔做的特效药,怎么会从楼上砸下来?
得亏药盒轻,被风一吹又飘起,落下来的时候没多少分量,不然他得脑袋开瓢。
宁嘉佑拿着药盒返回言氏大楼,有过上次换药的事,他不敢托人送回去,自己坐电梯上去,同时打电话给言朔询问情况。
言朔瞧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手指放在接听键上,犹豫着久久没有按下。
来认错的吗?
要怎么才能不着痕迹的原谅他,又显得自己没有生气呢?
言朔皱眉沉思,正当打算先把电话接了再说时,电话突然被挂断。
言朔心间涌起一股懊悔,条件反射打开未接电话,迟疑着想回拨给宁嘉佑,但又怕他不是来道歉的,自己打电话过去反而更气。
国外才没有那么好呢。
算了,宁嘉佑要去就去吧。
他可以陪他一起去。
言朔做下决定,忽然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
他坐回轮椅上,冷着脸从休息室出去:“进。”
来人是宁嘉佑,言朔微微诧异,脑海中再次闪过“宁嘉佑难道是来道歉的想法”,但鉴于之前好几次被宁嘉佑的骚操作弄得更气,言朔没敢轻易下结论,板着脸问:“有事?”
“您的药怎么飞出去啦?”宁嘉佑把药盒送到言朔面前,言朔的脸色一瞬间黑红交杂。
他盯着药盒沉默许久,不知道该怎么说。如实交代的话,言朔怀疑自己会被宁嘉佑丢出去。
这盒药是今天出门前才拿的,本该中午开封,但现在里面一粒都还没有动过,宁嘉佑猜到言朔还没吃药。
“我去给您拿热水,先把药吃了吧。”宁嘉佑端来自己不久前倒好的热水,和药盒一起递给言朔,絮叨着刚刚的经过,“还好这东西轻,不然高空坠物真的太危险了。我帮你把休息室的窗户关了,不然万一再有东西掉下去,砸到人就惨了。”
见他已经找好理由,言朔麻溜顺着这个台阶下来:“嗯,被风吹下去的。”
开着的窗户在床尾,和床头柜是一条斜线,宁嘉佑本来没多想,但言朔刻意这么已解释,他就觉得有点奇怪:“这么远也能吹下去?”
言朔面不改色的接过药和热水:“今天风大。”
办公室的门没关,周泽敲门进来,正好听见这么一句,神色微妙,瞬间就懂了。
没吵架,是言总单方面使性子,估计是又被宁哥气到了。
他识趣的在宁嘉佑开口前离开,还帮言朔带上了门。
言朔吃了药,宁嘉佑帮他将药盒收起,还有点后怕:“还好是砸我头上了,要是被有心人捡去,他们就知道药丸长什么样子,说不定就要仿造了。”
言朔不语。
瞧宁嘉佑这样关心之至的模样,他觉得自己单方面冷战怪不好意思的。
“有没有砸伤?”言朔关切的打量着宁嘉佑的脑袋。
“没事,不疼。”宁嘉佑冲他笑笑,笑容一如既往的阳光灿烂,像是什么都不能污染他乐观的心境。
言朔躲开他清澈的眼眸,低声道:“你想去国外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