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省吃俭用些,现有的一千两百元足够他撑过这个月。下月初就可以从言朔那里领到9900元的护理收入,这笔钱对现在的宁嘉佑来说是一笔巨款。
不仅解决了生活费的困扰,省着点用还能让他攒钱做一些小实验、发表论文,争取早日在这个世界立足。
晾好衣服,宁嘉佑看见周泽发消息问他要银行卡账号。
宁嘉佑发过去,不一会儿,短信提示他银行卡到账300000元。
宁嘉佑:???
什么鬼!!!
一大串零让宁嘉佑眼花,他半天才数清楚是三十万,正要打电话问银行是不是他们系统错误,周泽先一步打电话过来:“宁先生,钱收到了吧?”
宁嘉佑一愣:“你给我打的三十万?”
“言总的钱,我代为打款。按照您和言总谈好的价格,先预付一个月。今天是三号,本来这个月应该付您28万,多出来的2万元就当是见面礼,希望以后宁先生能尽心为言总护理。”
宁嘉佑懵逼。
言朔的三倍竟然是一小时一万!
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你们随便找个护理员工资都开这么高?还是这世界通货膨胀的厉害?”宁嘉佑不可置信的问。
周泽轻笑:“您真会开玩笑。既然言总认为您值这个价,您只需让言总满意就成。明天下午您下课后有安排吗?没事的话,五点我来接您去为言总做护理。”
宁嘉佑穿越前,上千万的实验资金挂在名下都镇定自若,现在拿着言朔给的30万,反而有些不踏实。
这可千万别是催命钱。
但要是拒绝,首先会被言朔记恨,其次他又要为生活费苦恼。
思索再三,宁嘉佑决定火中取栗。
他跟周泽约好时间,挂断电话便沿着书柜上的书,一本本查看书脊上的名字。
唐哲从图书馆回来就看到他往床上搬书,欣慰道:“嘉佑,你终于记得看书了啊。”
“嗯,温故知新。”宁嘉佑将手上有关残疾人护理的书籍丢上床,又去拿空白作业本。
他的专业不是护理学,只在很久之前学过基础护理。言朔这么大方,宁嘉佑也不想白拿反派的钱,准备复习一遍护理知识,争取明天让金主爸爸满意。
唐哲不知道这些,送上美好的祝福:“明天的补考加油啊!”
宁嘉佑呆滞:“什么补考?”
“明天晚上7点半,你和宏杰不是补考《医用生物学》吗?宏杰现在还在图书馆背书,发誓这次补考一定要过。”唐哲说着有种不祥的预感,“你不会是忘了吧?”
宁嘉佑:“……”
他压根儿就不知道有这回事!
大脑停顿几秒,宁嘉佑默默拿起书柜上放在第一个的《医用生物学》课本,想着原主挂科的光辉战绩,问唐哲:“能不能把各科的补考通知发我下?”
“班级群里有补考时间和名单,我没挂科就没下载。”唐哲是擦着分数线过的,言语间藏着一股庆幸。
宁嘉佑很快找到这两份文档,发现所有科目的补考人员中都有他的名字。有些大一的课程,其余人经过补考都已经通过,现在只剩下宁嘉佑一个人的名字依然挂在那里。
原主简直有毒,这样下去别说毕业成问题,恐怕学校马上就要劝退他了。
书架上的书就按着补考时间依次排列,显然原主有复习的心。但所有课本都崭新无比,连翻过的痕迹都没留下,也不知道这货上课都在干嘛。
宁嘉佑花了一小时将明天补考科目复习一遍,随后又认真研读起有关护理学的书。
十二点半的时候,聂宏杰怒气冲冲的回到宿舍:“气死我了,在图书馆看书碰上薛明成,居然咒我就算把书吃下去,明天补考一样挂科!妈的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他这么恶毒!”
唐哲意外:“他真这么说?”
“是啊,要不是楚琪拦着,我差点跟那孙子打起来!”聂宏杰恼恨的把书包丢在座椅上。
宁嘉佑从自己的课本上抬起头,钻出床帘安慰聂宏杰:“别理这种小心眼的人。你明天补考过了,气死他。”
聂宏杰顿时就焉了下去:“可我担心我过不了……嘉佑,这次真的好难啊。你还会陪我一起挂科的对不对?”
宁嘉佑:“……我拒绝。”
“嘉佑,帝大医学系倒数第一名的位置需要你!”聂宏杰语气夸张的喊。
“你这么说话真的没人打你吗?从现在开始,请叫我正数第一。”宁嘉佑有模有样的强调。
唐哲听着他们俩扯皮,问起正事:“宏杰你到底还有哪里没懂?我看看能不能帮你。”
“我现在就感觉自己脑子里一团浆糊。”聂宏杰绝望的靠在椅背上,脑子里满满都是薛明成小人得志的模样,“除非唐哲你明天帮我去考,不然我真的悬。”
唐哲默默钻回被子:“爱莫能助,我怕我也挂。”
正在这时,哐一声闷响,一本厚厚的《医用生物学》重重的飞到聂宏杰桌上。
“我划了些重点,你要是今天晚上能背出来,明天考试也许能及格。”宁嘉佑看书时习惯划划写写,之前复习时在自己书上留下的痕迹,正好派上用场。
唐哲担忧:“可教授说整本书都是重点。”他当初可是背了大半本书才勉强及格。
“医学知识都有相通之处,我看了上学期的试卷,侧重点在基础知识。只要该背的背、该记的记,本科阶段不算难。”宁嘉佑语气淡然。
宿舍已经熄灯,只剩下各自的床头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宁嘉佑的身影笼罩在清冷的光芒下,像是镀了一层银色的圣光,聂宏杰一瞬间觉得他是天使。
“感激不尽!我去背书了,绝对不能让薛明成笑话!”他万分感动地抱起书,澡都不洗直接爬上床,打开床头灯开始背书。
唐哲看见宁嘉佑床上垒起来的一摞书,好奇的问:“嘉佑,那么多书你今晚都要看完吗?”
“嗯,熬个夜,把它们都复习一遍。”宁嘉佑说得云淡风轻,好似看完半人高的书堆只不过是眨眼的时间。
唐哲一时都不知道该心生敬佩,还是该说他异想天开。难得见宁嘉佑认真学习,他迟疑片刻,嘱咐道:“熬夜伤身,别看太晚。”
“我明白,你睡吧。”宁嘉佑跟他说了晚安,端起床头挂篮中凉下去的咖啡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