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偶尔吃点这些不要紧,但量不能多,这个月已经吃了两顿火锅,不能再吃了。”宁嘉佑为他感到遗憾。
言朔睨他:“不是你非要请我吗?”
蹭饭还蹭出优越感了?
宁嘉佑用眼神悄悄谴责言朔,有点委屈:“我这是不忍心你年纪轻轻就整日清汤寡水的,你怎么还怪上我了?”
言朔:“我说的是事实。”
宁嘉佑:“那我下次不请你了。”
言朔:“……火锅挺好的。”
宁嘉佑得寸进尺:“火锅好,我就不好吗?”
言朔轻笑,吐出两个字:“幼稚。”
没被夸奖到,宁嘉佑给自己加筹码:“我还会给你调那么好吃的酱料呢。我不好吗?”
言朔无奈,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吐出一个“好”字,语气中有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宠溺。
宁嘉佑小小的满足了一下。
反派最近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好了,不枉费他把言朔定为自己的遗产继承人。
他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言朔是对他最好的人,有资格享有他的遗产。
宁嘉佑知道言朔不缺这些,但这是他的一点点心意。
鸳鸯锅已经端上来,等菜熟的功夫,宁嘉佑问:“言总,问一下您知道帝都哪些慈善机构比较靠谱吗?”
言朔意外:“想做慈善?”
宁嘉佑点点头。
言朔狐疑的望着他:“你有这个闲钱?”
“不是拿到了我妈的遗产嘛,就想为她做点好事。”
言朔蹙眉:“她已经去世,既然把遗产留给你,就是想要你过得好些。你自己都缺钱,还把钱捐出去,她要是知道,恐怕泉下难安。更何况……”
言朔停顿片刻,见宁嘉佑没有反驳的意思,才继续说下去,“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善恶有报。‘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才是现状。”
宁嘉佑原本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莫名其妙穿书后,他就没那么坚定了。
这些钱是唐琴留给原主的,就应该花到原主母子身上。但他们都已经去世,只能用另外的方法。
宁嘉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否有神明,但如果有,他能为原主母子做些功德也好。
至于他自己,完全能够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也用不到唐琴的遗产。
要是二十年后原主回来,靠着他的专利费也能活得很滋润。遗嘱中给言朔的遗产,主要也是指这些。
宁嘉佑没把其中缘由跟言朔多说,反而有点心疼看透人心的反派:“我知道,但……一点点心意吧,我妈生前就热衷公益。”
言朔狐疑的瞥了眼他,有心想问一句“哪个妈”,又觉得这话像骂人,第一次忍住了:“回头让周泽联系你。”
宁嘉佑脸上顿时洋溢出灿烂的笑容:“谢谢您。”
言朔看了眼他没有说话。
锅里煮的菜已经熟透,宁嘉佑撩起来放到言朔碗中:“听说这家的撒尿牛丸特别好吃,先凉一凉,计时结束就可以吃了。”
宁嘉佑放在桌上的手机开着计时器,数字正在飞快在跳动,言朔有些无语:“你还做这种研究?”
“在实验室顺手的事。”宁嘉佑示意他不必放在心上,计时器一归零,他立刻动嘴。
然而牛丸内滚烫的汤汁却从另一边滋出来,直接溅到言朔脸上。
反派冷漠的脸一瞬间遍布阴云。
宁嘉佑手上的筷子和嘴边的丸子同时落地。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急得跳起来,手忙脚乱的上前为言朔将脸上的汤汁擦掉。
看见反派越来越黑的脸,宁嘉佑觉得这次不仅他要死,怕是连吃他的鲨鱼都会被言朔一起干掉泄愤。
鲸鱼死叫鲸落,他和鲨鱼一起死,叫鲨凋。
他可是真是个大沙雕!
“你有没有被烫到?疼不疼?”宁嘉佑关切问。
“没事。”言朔声音低沉,落在宁嘉佑耳中像是催命符。
他腿有点软……
他得意忘形了……
他就该好好的和言朔保持距离……
这年头刷反派好感度怎么就这么难……
他陷入自我怀疑。
言朔瞧着身旁眼眶发红的男子,心中疑惑:“你也被烫到了?”
听听,反派说“也”,可见被烫得不轻。
宁嘉佑更加自责:“我没事……”他与言朔之间的距离不到一尺,能闻到言朔身上浓缩虾汁的味道,估计就是刚刚那颗牛丸溅到的。
一想到反派记仇的个性,宁嘉佑快哭了:“我忙您擦擦……”他抽出湿巾,做心脏移植手术都稳如秤砣的手,此刻竟有些微微颤抖。
湿巾素雅的清香传来,微凉的触感落在言朔脸颊,随后是宁嘉佑更加冰凉的手指。
“我没事。”言朔脸颊微烫,躲开宁嘉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