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郁还揽着路淮的腰,这时也没给路淮时间反应,微微低头,便慢慢吻上了路淮的脸颊。
路淮身体一僵,这酥酥麻麻的熟悉感让他的身体如过电一般,差点直接软在傅时郁怀里。好在他定力够强,只是面不改色的冲着面前的镜头一直淡定微笑。
相反,周围却安静了下来,那些刚刚起哄的,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个都哑了声。
大概他们没想到自己的起哄会成真,又或是因为傅时郁印在路淮脸颊的那个吻实在是又纯又欲,看得这群没谈过恋爱的小菜鸡着实有些羞涩。
“好,下一个环节,许愿,吹生日蜡烛,切蛋糕。”导演虽然年轻,但在这些人面前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所以此刻清了清嗓子,开始继续往下走生日该有的流程。
摄像机今晚录制的内容自然是除了两位当事人谁也看不见,路淮对着蛋糕许完愿,便接过了一旁递过来的白色塑料刀认真切了几块,随后就退在一边,看周围的人嘻嘻哈哈的上去玩闹。
这样闹腾的聚会一直折腾到了后半夜,可能也是和明天就能回国了有关,所有人的精力都显得格外充沛。
路淮后来也被拉了过去和他们一起玩第一次在飞机上玩的狼人杀,后来他自己也有研究过几次,所以技术突飞猛进,次次都能留到最后。
他坐在房间中央的地毯上和别人围成一圈玩游戏的时候,傅时郁就坐在他身边看着他,也不怎么说话。
只有在路淮洋洋得意的冲他挑眉或者不小心说漏嘴,懊恼的往他身后一倒的时候,才会摸摸他的脑袋,不经意间又喂了周围的小弟弟们一嘴的狗粮。
聚会到达尾声的时候路淮已经有点困了,离开了傅时郁后他最近睡得挺早,这个时间平常已经睡着许久了。
傅时郁看他偶尔转身掩嘴打个小哈欠,眼中因为困意涌上来的泪水让他看着楚楚可怜的,便跟导演打了声招呼,导演转身便笑眯眯的遣散了众人。
路淮本来也想站起身和他们一起走,他拉着傅时郁的手就要随着人流向外走,没走几步就被傅时郁拉住了手臂。
“怎么了?”他扭头冲傅时郁眨眨眼睛:“不回去吗?”
“今晚我们住这里。”傅时郁搂他进怀里,拍拍他的后背,温声道。
“嗯?”路淮的脸贴在傅时郁的肩膀上,这个房子里现在除了他们两个就再无别人,所以路淮总算能肆无忌惮的和傅时郁交流:“我以后不参加这种综艺了,虽然挺好玩的,但是我觉得还是跟你在一起比较好玩。”
他把脸一边在傅时郁颈窝中蹭着,一边软声道:“对了老公,这里哪里可以休息?”
“后面,你跟我来。”傅时郁在他额头上亲亲,猝不及防的将人打横抱起。
路淮身体一轻,在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怎么了以后,无比自然的环住了傅时郁的脖子,凑过去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他抬眼看着傅时郁下颌的利落线条,不知怎得就想起了第一次在游轮上那次,自己假装脚疼让傅时郁抱着自己回房间的那次。
路淮下意识的就去看自己的中指,那里因为长期佩戴订婚戒指,有一道微不可见的白色印记,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最近到处乱跑,自己又瘦了一点,戒圈戴着稍微有点大,他怕弄丢,就放在了自己平常随身携带的包里。
“你最近怎么瘦了这么多?”因为路淮扣着自己的脖子,所以傅时郁甚至可以单手撑住他的腿弯,另一只手还能掏出房卡开门。
路淮闻言,上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仔细回忆了几秒,这里的线条似乎是比以前更加明显了,他不正经的歪起嘴角笑了一声:“嗯,为伊消得人憔悴。”
傅时郁瞥下眼神,轻轻扫了他一眼,旋即也没说什么,抱着人进了房间。
房间的灯光格外明亮,刚刚走廊太过昏暗,路淮又一直以被抱着,面朝天花板的姿势,所以他一时没能适应,紧紧眯上了眼。
视觉被暂时封闭,但路淮的其他感觉格外灵敏,他只觉傅时郁带自己往前走了几步,然后自己就被放在了床上。
路淮撑开一只眼皮,就看见近在自己眼前的五官深邃完美的俊逸面容,他直起身体,就觉得身子底下的床似乎晃动了两下。
“这?”他低头环顾了一圈,发现自己身处吊床上时,惊喜的抬眼去看傅时郁:“你弄的?”
“嗯,托导演组办的。”傅时郁揉揉路淮的脖子:“乖,你先去洗漱。”
“这么好的机会,你不跟我一起吗?”路淮歪着脑袋笑着看他。
那故意释放出的纯情又无辜的一番诱人神色,看得本就在路淮面前定力不足的人更是深深吸了口气,但却出声拒绝:“你先去。”
“好吧。”
路淮也没多想,手脚并用的爬下床,拿了件黑色的T恤,走进浴室之前又想了想,看傅时郁没有在关注自己,便将放在一边包里的戒指又拿了出来,迅速套在了手上,脚步轻快地美滋滋进了浴室。
因为急着出来,所以路淮洗澡洗得很快,出来之前,他又拿毛巾擦了擦自己仍是半干状态的黑色湿发。正支着手端详着自己刚洗完澡后显得格外白皙的手指上的银色戒圈,光着双腿,心情不错的出了门。
“老公…”路淮的一句话间声音骤降,他看着眼前穿着西装革履,打扮的一丝不苟,甚至比平常还要精致的男人,和他手中拿着,正在研究的东西,愣在了原地。
…
“你拿云台干什么?”路淮反应过来后戏瘾大发,双手捂着自己胸口,一脸受到惊吓的表情:“想要拍人家刚出浴的迷人风情?”
傅时郁看着他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被逗得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他将刚调试好的云台架在床角一边,随即转过脸来看路淮。
“你拍什么呢?”路淮还赤着两条腿,这个T恤稍微有点长,只能盖住半个屁股。
他好奇走上前,对着镜头研究了一会,才转身去看傅时郁:“不会吧,你要拍我们在床上?…你不会要我走艳星路线吧!”
一张说个不停的小嘴被傅时郁突然捂上,路淮还保持着半张着嘴的状态。他眼波荡然流转,伸出舌尖,挑逗性的舔了舔傅时郁的掌心,如愿以偿的看着面前人的神色变了变。
“站这里别动。”傅时郁松开捂住路淮的手,向后退了一步,认真的与他对视了一眼。
“嗯,好。”路淮不明所以的点点头,仍旧笑盈盈的看着他。
傅时郁看着面前人写满了温柔与欢喜的脸,在他看见自己动作时愈来愈惊讶,写满了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眼神中,掏出自己在路淮洗澡时放在身上的戒指盒,单膝下跪,牵起了路淮的一只手。
“你…这是…”路淮大概猜到了他要干什么,但这时向来嘴巧的他却磕磕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只觉得自己从后背一直延续到自己的脸颊耳根,都不遗余力的热了起来,这阵温度太热,烫的他眼眶中都蓄满了滚烫的泪滴。
傅时郁现在眼中的路淮,因为受到了惊吓而微微张着嘴,一双泛着水光的眼睛泪意盈盈的,看着格外让人心疼。
“路淮。”傅时郁凝视着他,一双如墨的黑眸中写满了深情与专注,出口的语调也是如平常一般的温柔,却带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沉稳与郑重。
“我从小受到的教育令我自私,冷漠,卑劣,不择手段。我曾置身于黑暗中,越陷越深,但是你来了,带着光。”
“我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我也渴望爱,渴望拥有爱人与被爱的权利。”
“路淮,我爱你。”傅时郁将锦盒打开,露出两枚款式相同的素圈:“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这个场景路淮甚至从未想过。
他倒是偶尔在睡前幻想过,自己若是和傅时郁结婚会是怎样的场景,但没有料到,他竟还会这样正式的向自己求一次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