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凌晨被傅时郁送至医院的时候路淮的身体还很是虚弱,但治疗及时,中午被傅时郁亲手喂了一顿午餐,下午又睡了场午觉,醒来时就已经恢复了大半精神。
午睡醒来,路淮睁眼时,小也那张瞪着大眼睛,一脸关心的几乎要贴到自己枕边的脸就把他给吓了一跳。
路淮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下,没想到身后没有枕头,后脑勺“咚”的一声撞到了病床后的塑料靠背上。
“嘶——”
路淮吃痛,闭着眼睛抬手去揉脑袋被撞上的那一块。
“啊,医生!医生!”
小也蹭的从板凳上站了起来,扬起嗓子就急吼吼的去叫医生,没想到没叫来医生,倒是把刚吩咐完赵然晚上记得再去一趟别墅的傅时郁给叫了回来。
“怎么了?”
傅时郁的身影迅速出现在了病房门口,视线直接越过了小也,走到病床前看已经坐起来的人:“哪里不舒服?”
路淮被他温暖的掌心握住,在对小也出现这样剧烈反应的无奈中带着好笑的摇了摇头:“没事,我就是不小心撞了下头,一点事都没有。”
“撞到哪了?我看一下。”
傅时郁抬手就去摸路淮脑后睡觉睡得被压瘪了的一簇头发,认真注视着路淮的眼睛:“还疼不疼?”
“早就不疼了。”
小也还在两人不远处站着,路淮有点不好意思,将傅时郁的手从自己的头上拿开,说道:“我想喝果汁,你去给我买。”
傅时郁知道他垂下眼睫毛一闪一闪的是因为有外人在,不便继续,就找了个理由支开自己。
他点头,起身拍拍路淮的后背,答应了一声:“好。”
小也并不知道路淮经历了什么,只草草听了郑书说他这两天吃了不少苦头,还因为贫血差点有生命危险。
郑书说路淮贫血是因为自己每天准备的食物过于单调,她刚刚本来就有点自责的在盯着路淮发呆,所以在看到路淮撞到时才会那样大惊小怪。
“小路哥。”
小也探头探脑的朝病房外看了一眼,随后将门轻轻关上,才重新坐回路淮身边,一脸严肃的端详着他的脸:“对不起,因为我让你缺的血,以后一定给你补回来。”
“啊?”
路淮一下没反应过来,他反问一声,拿起病床边的水杯喝了一口,不知道小也这话从何说起。
“书姐都已经告诉我了,小路哥…你真的太善良了,不用再继续瞒着我了。”
小也痛心疾首的抿了抿嘴角,随后从床角拿起一个白色的巨大帆布包。费力的掏了一把,紧接着,一个三层不锈钢保温盒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路淮喝水的动作停了停,眼睁睁的看着小也拧开饭盒,将里面的三盘菜一个一个列在自己面前。
“枸杞猪肝汤,洋葱炒猪肝,还有鸭血粉丝。”小也一边布菜,一边报菜名。
路淮本来已经恢复了血色的脸,在小也将筷子递给他的时候变得突然有些僵硬:“我现在不饿。”他抬起眼看站在床边笑吟吟的小也,勉强干笑着说了一句。
“我懂你小路哥,但不喜欢也得吃,毕竟身体最重要嘛。”小也叉起腰,拧着眉头佯装生气的提高了声音:“加油!”
路淮只得夹了块猪肝塞嘴里,在嘴里嚼了半天就是不咽下去,低着头假装自己在认真吃饭。
小也打了一会游戏,收起手机时发现餐盒里的东西一样没少。
她叹了口气刚要语重心长的再劝几句,门外就传来了两声敲门声。
“是我。”
还未等屋内的人问是谁,傅时郁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进来。
“进来。”路淮语气十分淡定,波澜不惊的表面下,内心已经将傅时郁亲了几百次,感谢他在这个时候回来。
“那我先回去啦,好好吃饭哦小路哥,我明天继续来给你送饭。”小也提起她的帆布包,熟练的掏出帽子口罩将自己从头到脸遮了起来,脚步轻快的去给门口的傅时郁开门。
路淮虽然不挑食,但也从来不沾血类和内脏这些东西,刚刚还是忍着反胃吃下的那两口东西。
小也离开后,傅时郁就看路淮下了床,钻进一边的洗漱间刷了个牙,回来又喝了几口刚买回来的桃汁,才有空过来搂住自己。
“你回来啦。”路淮身体贴着傅时郁乱蹭,伸手勾住身前人的脖子,将他的身体往下拉了拉,探头在他两边脸颊一边亲了一口:“有没有想我。”
两人分别不过半个小时,傅时郁面上不说,在心里对路淮突然变得这样粘人的举措十分受用,于是他也配合的点了点头:“嗯,想。”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路淮牵着傅时郁的手,让他坐在床上,自己今天几乎不是坐就是躺的在床上呆了一整天,现在下了床,只想多动一会。
路淮身上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在傅时郁面前晃荡了几下,蓝白条纹相间的衣服下摆宽大,在路淮晃动手臂的时候跟着他的动作往上提了提,瘦削的腰在布料下若隐若现。
“本来是今晚。”傅时郁看他精神很好,便也随着他在自己面前晃悠:“但是医生说要是不放心可以再观察一晚,明天早上让赵然去办理出院手续。”
“哦。”路淮应了一声,站定在原地看他:“那你这几天不用出差了吗?”
“不出,陪你。”
傅时郁在来了医院以后就派了自己的心腹代替自己过去,顺便也直接辞了那个惹人烦躁的助理。
路淮得了回答后没几秒突然长腿一抬,跨坐在了傅时郁腿上,“太好了。”他笑得眯起了眼:“出院后我们去约会吧!”
*
翌日清晨,路淮在傅时郁的怀里醒来,说是在他的怀里,实则半个身子都压在了傅时郁的身上。
医院的病床只有单人床,昨晚傅时郁本来睡在了一边的陪床上。
路淮的床和一边的陪床在入住之前都让赵然换了新买来的干净被套枕头,傅时郁才愿意脱了外套睡在上面。
路淮当晚翻来覆去的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睡不着,傅时郁明明就在距离自己一米远的床上,但就是看得见摸不着。
到了凌晨,觉得对面的人呼吸渐渐平稳起来,路淮才偷偷摸摸下床,缩起身体挤在了那张狭窄的小床一侧。
傅时郁睡眠很浅,在路淮下床走到他床边的时候就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