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陈伯一直问他,陈曲又一直不醒,让他稍稍有些烦躁。
门外的脚步声响起来的时候,徐伊甸已经吃不住劲儿地用手拄着腰了。
“先生可回来了,”陈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小先生不肯回去歇着,正难受呢。”
蔺走到徐伊甸身边,一摸他的腰就知道他不舒服了,一边把他抱起来一边跟陈伯说:“没事儿了,您照看陈曲就行了,我带他上去。”
徐伊甸心里正窝火呢,使劲折腾,“我不上去,我要守着陈曲。”
“好了好了,”蔺不由分说抱着他出门上楼,“怨我回来晚了是不是?宝贝受罪了,给我们揉揉就好了,不生气了。”
“我才没有。”徐伊甸别开脸,“我就是想等着陈曲醒。”
他其实也是不想自己在楼上待着,但是他就不承认。
“腰疼了是不是?”蔺抱着他在床上坐下,托着他僵硬的腰背轻轻揉着,“怪我怪我,下次不留你自己在家了。不能生气了啊,揉揉很快就不疼了。”
徐伊甸就那么一点精神头,折腾不了两分钟,可怜巴巴地趴在蔺肩上任他给自己揉腰,口齿不清地问:“蔺珩找到了吗?真失踪了?”
“虽然没找到,但是也有了挺明确的线索。”蔺把他腰上僵成一团的肌肉一点一点地揉开,温和地跟他说,“之前那个用人不是妞妞找到的吗?她虽然精神不大正常了,但是她跟她女儿说过很多事,也提供了不少信息。”
徐伊甸知道他是故意哄自己开心,并不买账,“凭你自己肯定也早就查到那个人了。之前你什么都不说,我才不自量力地去瞎查的。”
“这么生气啊宝贝?”蔺把眼罩摘下来,放在他手心里哄他,“我知道,我们宝贝一个人在家不舒服委屈坏了是不是?”
“我才没那么不懂事儿呢。”徐伊甸揉着他的眼罩,嘴快撅上天了,“我也想帮忙呢,不想光在家拖后腿。”
“这怎么叫拖后腿呢?”蔺低头亲了一下他的小鼻尖,“我的灵魂能回来,我们能收拾吴名,不都是因为有妞妞?现在我只不过是收个尾而已。”
徐伊甸让他哄得没了脾气,看着他依旧有些裂痕的瞳仁,终于把实话说了:“我难受蔺,腰都快断了……”
“我们妞妞受罪了,揉揉不难受了。”蔺心疼得不得了,一边给他揉腰一边给他顺毛。
“嗯。”徐伊甸用手扶着腰,委屈坏了,“想要一直抱着,不抱着就疼。”
揉了一会,蔺看他脸色好了一些,但依然实在蔫巴,于心不忍,“等会儿我们揉完腰给妞妞揉揉肚子行吗?”
“真的吗?”徐伊甸的眼睛一瞬间就亮了,“等会儿可以揉肚肚吗?”
“真的,”蔺忍不住笑了,“腰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徐伊甸立刻像个软乎乎的小猫一样平摊到了床上,把肚子亮出来,“现在就揉肚肚行吗?”
之前徐伊甸消化不好,就算蔺喂得又细又精,顿顿吃完都给顺胃,还是容易胀气,而且一难受就趴在床上动不了,晚上睡着了都难受得直哼哼,平躺着就能吐出来。
蔺怕他乱揉乱压伤着自己,跟王医生学了按摩手法,夜夜揉着拍嗝,一点一点把气顺出来。
现在徐伊甸胀气的毛病倒是好了,吃得也明显见多。
就是落下了个爱揉肚子的毛病,徐伊甸只要稍微有点不舒服,肯定要缠着蔺揉肚子。
蔺怕他着凉,扯着被子把他的肚子盖好了才伸手进去护住他微隆的小腹。
他的胎腹比身体其他地方温度高一点,算不上十分柔软,却有种让人怜爱的饱满。
徐伊甸特别积极地把自己的小肚子朝他温暖的手心里挺,兴冲冲的,“感觉宝宝有长大吗?”
蔺问了王医生,在安全范围内几乎天天给徐伊甸揉肚子,那一点点变化根本就感觉不出来,但他还是笑着说:“肯定啊,最近他光催着他爹地吃东西,怎么能不长呢?”
说到这个徐伊甸又犯愁了,“真的,我觉得自己就跟个无底洞一样,除了今天你不在那会儿没什么胃口,一顿饭根本坚持不了一小时。”
像是配合他的话,他的肚子十分应景地“咕”了一声。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蔺早就摸清了他的脾气。
厨房做的饭徐伊甸也就装模作样地吃两口,顶不了多大一会儿就要喊饿,然后故技重施。
要是他亲手做的,徐伊甸就能大口把饭吃干净,最后恨不得把盘子碗都舔了,再眼巴巴地问他“还有吗?”
后来蔺也不找这麻烦了,估摸着徐伊甸快饿了就领着人去厨房。
这时候徐伊甸也不嫌油烟味了,蜷在餐桌旁边指挥蔺,“再放点糖吧求你了。”
但现在徐伊甸一感觉到蔺把手往外抽,万万不肯错失这个来之不易的揉肚子良机,嘴上逞强,“我不饿,我就是胀气了,要揉肚肚才能好。”
蔺一听就知道他在瞎说,也不揭穿他,笑着问他:“那我让厨房给你做份面上来?”
徐伊甸进退两难,揉肚子和蔺做的饭他都想要。
权衡之后,他小声开口了,“我先不吃饭吧,我都胖了好多了,脸都圆了。”
蔺看着他尖得让人心疼的下巴颏儿,心又软了,“我们先吃点东西,吃完了给宝贝顺胃,好不好?”
这下鱼和熊掌徐伊甸能兼得了,还死要面子故作矜持,“我真的太胖了,真的。”
蔺从床头柜里抽出一条软尺来,松松地绕上徐伊甸的腰腹,“腹围增长比常规孕夫小三厘米,你胖哪儿了你告诉我?”
徐伊甸悄咪咪地捂自己的小肚子,“那是宝宝瘦,不是我瘦。”
“那行,”蔺把他从床上扶下来,“我们吃点东西,肉也长在宝宝身上,不胖你。”
开开心心地吃了蔺给做的低盐低油孕夫专享餐,徐伊甸腆着圆了一圈的小肚子振振有词,“你现在量肯定不小了!刚才饿着不准。”
“行行行,现在准。”蔺感觉他可能饿狠了,吃得稍微有些多,一点不敢大意,细细地给他顺着胃,估摸着揉得差不多人也就快困了。
“这么吃了睡睡了吃,”徐伊甸惆怅地说,“我当时选了养猪的项目能赚钱,可能不全是偶然。”
“我们妞妞什么都做得好。”蔺说得发自肺腑。
还没等徐伊甸开始犯困,陈伯敲门进来了,声音里有压不住的欣喜,“小先生,陈曲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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