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到现在还没报减分,蔺应该还没来得及做什么。
但徐伊甸还是难免担心,他仰着头看蔺,“那个车牌号,你查了吗?”
蔺当天就查到了那辆车是被盗状态,并且第二天就以废铁的形态出现在了垃圾场。
薛令这两天一直顺着行程记录帮他往上查,刚刚打电话告诉他:那辆车最近常去一家写字楼,楼上有个皮包公司,挂名的老板是“徐**”。
姓徐。
蔺倒不会停在这里,因为如此浅显的证据远远不足以使人信服。
但是徐伊甸也的确不是完全没有动机。
如果要害陈曲的人就是徐伊甸本人,那他就是演了一出贼喊捉贼的闹剧。
是为了骗取自己的信任吗?
那些宛如前世记忆一般的画面在蔺眼前闪过。
男孩抱着他的脖子要他抱着自己去洗澡。
男孩泪中带笑地告诉他,他不配,他什么都有也一无所有。
像是带着毒刺的白玫瑰。
且纯洁且要命。
或许曾让他痛苦不堪地折下,又沾满鲜红跌落尘埃。
“蔺?”徐伊甸看他不说话,有点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查了吗?”
“没查到。”蔺避开徐伊甸询问的目光,把保温包里的饭菜掏出来,“车报废了,找不到人。”
徐伊甸有点失望,但是想到自己有钱了,之后可以雇人自己查,也可以给陈曲买保镖,也就没那么担心了。
想到这里他又有点心酸,蔺活到这个岁数,值得徐伊甸替他守护的,也不过就陈伯父子两个人。
简直宇宙最惨男主。
看着蔺把鸡煲里面的鸡腿一个分给陈曲一个分给他,徐伊甸心里软塌塌的,“只有两个啊,那我们两个分一个吧,我一个人吃不完。”
“不用。”蔺简单拒绝,把盛好饭菜的碗递给他。
怎么这样呢……
徐伊甸感觉有点伤面子,不说话了,抱着碗自顾自地吃鸡腿。
可能是病得时间长了,他虽然饿得厉害,但是嗓子不舒服,吃了半天也吃不下去,一咽东西就有点犯恶心。
吃了两口就抑制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蔺手疾眼快地接住他马上就要扣在床上的碗,托着他的背扶到了自己身上轻轻拍抚。
陈曲看见徐伊甸咳得厉害,也担心得吃不下,磕磕绊绊地问:“又、又难受了?”
徐伊甸摆摆手,“没、咳咳咳、没事儿。”
他把蔺稍微推开一点,“弄脏了……咳咳咳……”
“难受就别说话了。”蔺慢慢揉着徐伊甸的后背给他顺气。
陈曲红着眼睛埋怨蔺:“公主病还没好呢,你就、你就让他自己吃东西……你看!”
蔺拿这俩人哪个都没办法,重重地叹了口气,扶着徐伊甸给喂了口水,等他缓过来。
徐伊甸咳得说不出话来,在心里一直骂原主这个菜鸡,难道从来不锻炼身体的吗?
蔺一只手护着徐伊甸揉背,一手从碗里舀了半勺芝麻油炒鸡蛋,递到他嘴边,“吃吗?”
徐伊甸张嘴接了,那个动作自然又依赖,似乎一点不设防。
嚼着嚼着徐伊甸就脸红了,“我自己能吃。”
蔺没理他,等着他咽了嚼了,看他不咳嗽,才又喂了半勺。
看徐伊甸能吃饭了,陈曲才放心端起碗来,小声跟蔺说:“喂、喂慢点哦……”
“我能自己吃……”虽然对方是美强惨龙傲天,但是毕竟比自己小三岁,被这么一口一口地喂饭,徐伊甸还是不好意思。
蔺却不是这么理解问题的,只觉得他是不想吃这个菜了,从鸡腿上撕了一小条,夹着饭一起放进徐伊甸嘴里。
陈曲一边吃自己的,一边不放心地监工:“一口小一点,别、别呛住他……”
徐伊甸的脸简直要红炸了,又有点担心蔺会嫌陈曲话多,正打算安抚陈曲让他好好吃饭,却发现蔺每一勺真的会放少一点,并且在他咽之前都不会舀新的。
他又在心里悄悄夸蔺:心细。
他嗓子不舒服,吃几口就感觉有些吞咽困难。
但是人家都在给他喂饭了,他总不好意思还要挑挑稀稠。
他正有点发愁,就听蔺硬邦邦地问:“喝点汤吗?”
徐伊甸忙不迭地点头。
蔺端着碗,避开油一勺一勺地舀汤喂徐伊甸。
他对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至少他这辈子肯定是没这么喂过谁的。
但是看着徐伊甸乖乖地从自己的勺子上接汤,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大概像是一种让人痛苦的满足。
“别喝了。”蔺冷冷地说完,把汤碗拿走了。
徐伊甸刚在心里夸完他果然是系统盖章变温柔的男主,就眼睁睁地看着美味的鲜笋汤离自己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