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记得蔺崇山提过一嘴他小时候长得好看,那原主小时候至少应该和蔺家有过一点接触。
“可能见过?”徐伊甸做出努力回想的样子,“但是估计接触不多吧,而且时间太长了,我也记不得了。”
“你知道陈曲为什么管我叫船长吗?”蔺拿着那个煎饼,并不吃。
这个问题前不久徐伊甸才亲自问过陈曲本人,但是那个答案就跟陈曲本人一样天真烂漫,一首诗一样。
“不太知道。”徐伊甸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又追问他,“那你知道吗?”
……
“弟弟戴着这个很好看啊,”小孩子的声音,稚嫩却不清脆,听起来有些虚弱,“我听过一个故事,里面那个很厉害的船长就是戴眼罩的。他特别聪明,劫富济贫,是加勒比海上最厉害的海盗。”
“哥哥,”另一个声音更嫩,脆生生的,让人想起幼鸟淡黄色的喙,“什么是劫富济贫?”
“就是杀掉有钱的坏人,帮助贫穷的好人。”
……
“我也不太记得了。”蔺避开了徐伊甸的目光,看向远处闪烁的霓虹灯牌。
徐伊甸撇撇嘴,咬了一口手里的煎饼果子,一下就没命地倒抽起气来。
蔺吓了一跳,“怎么了?”
徐伊甸眼泪汪汪的,小狗一样吐着舌头,“嘶辣哈”
他穿书之前超能吃辣的好吗?为什么原主这么没用!身体不好,辣椒都吃不了。
“不能吃辣的为什么要加辣呢?”蔺不知道为什么又有点凶,把自己手里的煎饼塞给徐伊甸,“吃这个。”
徐伊甸还“嘶哈嘶哈”的,大着舌头说:“不行,那个是给你的。”
“吃。”蔺言简意赅,又凶了几分。
徐伊甸在吃的问题上有原则,很固执,就是不吃。
蔺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把他手里那个有辣椒的拿过来,“那我跟你换,可以了吗?”
徐伊甸被看得心惊胆战的,“你能吃辣椒吗?”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霸总发言。
行吧。
徐伊甸感觉再争下去要掉复乐值了,怂了吧唧地把蔺的煎饼果子拿过来咬了一口,果然辣味就被压下去了不少。
徐伊甸挺饿的,大口大口地吃了半个煎饼,填饱肚子渐渐有了底气,“你不吃吗?”
蔺没理他,直接咬了一口煎饼,双颊肉眼可见地红了。
啧,果然是不能吃辣的,年轻人就是得吃亏才能长教训。
饭壮怂人胆,徐伊甸促狭地看蔺,“好吃吗?”
“我本来是不吃辣的,”蔺凉凉地看着他,“但是现在花钱买了,没道理不吃。”
徐伊甸腹诽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节约呢?
但煎饼毕竟是他买的,理亏。
被负罪感缠身的徐伊甸瘪着嘴,不吃了。
“又怎么了?”蔺见他委委屈屈地举着半个煎饼,低头问。
“太干了,噎得慌。”徐伊甸食不下咽了。
正好路过一家卖糖水的,蔺领着徐伊甸走过去,硬邦邦地问:“要喝这个吗?”
徐伊甸小声说:“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蔺听不清楚,凑近了一些,“什么?”
食物的酸甜苦辣中混入了一丝干净的木质香,像是雪松,又像是清晨。
“我说我要红豆沙。”徐伊甸屈了。
一路从街头逛到巷尾,要请客吃夜宵的徐伊甸一毛钱没花出去,手里头还挂满了炸鸡柳、煮花生和热干面一众打包盒。
“那个……蔺,”徐伊甸手里拿着一只刚吃完的羊肉串签子,有点不好意思,“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下这个包饭,我想吃臭豆腐,没有手了。”说完他还努力朝手里的臭豆腐伸了伸舌头,示意自己是真的吃不着。
蔺看着他粉嫩的舌尖,心里头莫名一跳,沉默着接过他手里的一堆袋子。
解放双手的徐伊甸一边吃臭豆腐,一边蹬蹬蹬冲到抓娃娃机旁边,兴奋地指给蔺看,“中秋活动!五十块一百个币!”
“你怎么在这儿?”熟悉的公鸭嗓响了起来,狭路相逢。
徐伊甸也没想到能在这种地方碰见陈放,看见他就想怼,“怎么,这是你家开的?”
上次被蔺踩在脚下的经历记忆犹新,陈放的脸越来越黑。
“你朋友?”陈放身边跟着一个漂亮女孩,妆容精致却清淡,一看就和之前那些庸脂俗粉不大一样。
陈放还没看见暗处的蔺,一撇嘴,“算不上,一个倒霉蛋罢了。”
找了那么个凶神,哪天被生吞活剥了都不一定。
这么一说徐伊甸就很不服气,他现在不比穿书之前那个喝凉水都塞牙的非酋,他可是有二级欧皇属性的人了。
“我怎么倒霉了?”徐伊甸主动出击,“摇骰子不还赢过你吗?”
“不过是巧合罢了,”陈放还记恨着慈善晚会上的事,又想踩蔺一脚,“一对倒霉蛋。”
“行,”徐伊甸较真了,“那咱们比比吧,抓娃娃,一人五十个币,谁抓的少谁请客。”
正好吃饱了消消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