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过第二场雪,阳城的气温基本就触底了。
原主的身体又不怎么禁造,徐伊甸不敢浪,没什么事儿就选择不出门。
年味渐渐重了,家里的快递就没断过,全是来送各种各样的小零食的。
家里最高兴的就是陈曲,每天一起床就盯着家门口,等着快递员来送包裹。
今天门铃一响,陈曲就欢呼着冲出去,过了一会儿就抱了一只小巧的纸箱子回来。
后面还跟着一个蔺。
徐伊甸正盘着腿在沙发上剥橙子,把橙子皮扒成了一朵太阳花,“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蔺这两天都挺忙的,常常一大早出门,快半夜才回来。
徐伊甸就趁着蔺不在的这段时间炒股买彩票,跟个屯粮的松鼠一样,能多赚就多赚。
他怕蔺有负担,并不想让他知道这些事。
蔺把手套和大衣交给陈伯,听见徐伊甸这么问,表情稍微僵了半秒,口气平淡地说:“回来早了吗?”
徐伊甸捕捉到蔺语气里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幽怨,赶紧打岔,往挤在他身边的陈曲嘴里塞了一瓣橙子,“好吃吗?”
陈曲开心地挤着徐伊甸,用下巴亲昵地蹭他的肩膀,“公主超好,公主超超好!”
原本蔺已经朝着楼梯走了,莫名又转身,也在沙发上坐下来,定定地看着徐伊甸。
?
什么意思?
徐伊甸往自己嘴里塞了一瓣橙子,酸甜酸甜的,的确很好吃。
陈曲也顾不上拆包裹了,张着嘴在旁边嗷嗷待哺。
徐伊甸你一瓣我一瓣地跟陈曲分完,边擦手边看着茶几上的小箱子,“这是什么?”
看样子也像是零食。
之前徐伊甸还觉得家里花在零食上的钱太多了,但是现在他炒股赚了不少钱,也不紧张这些吃用上的花销了。
而且陈曲开心,多买点也没关系。
“船长拿回来的,”陈曲乐颠颠地用儿童剪拆开纸箱,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往外拿,却越拿越失落,“奶月饼奶皮卷,还有好多奶片奶疙瘩,都是奶味的。”
“薛令出差带回来的,”蔺说,“他听说我家里有人爱吃奶味,就给了我一份。”
徐伊甸二十多岁的大老爷们,不大好意思承认自己爱吃奶味,从容甩锅,“那小曲爱吃奶味。”
陈曲一向是徐伊甸说什么就是什么,灿烂地笑起来,“小曲爱吃橙子!”
蔺的嘴角稍微一翘,话锋一转,看向徐伊甸,“我账上多出来的钱,都是你打的?”
穿书之前,徐伊甸都没摸过什么大钱,就怕数额一大太扎眼,还特地让曹旭阳帮他弄了张新卡,转了几道存在蔺的子账户底下,这样要是他不主动说,蔺那边也不会收到入款通知。
他设了保密协议,要是他走了,没有按期确认保密邮件,款项自动会释放出来通知蔺。
蔺这一问问得他有些措手不及,他又不大擅长撒谎,嘴一瓢就说:“你怎么知道?”
“哪儿来那么多钱?”蔺从桌子上拿了一个橙子,边剥边问。
“我……”徐伊甸小声说了实话,“我炒股。”
“炒股?”蔺不知道为什么轻轻笑了一下,“你哥哥教你的?”
徐伊甸除了挑股票的名字什么都不懂,买入卖出都是雇的理财帮他弄的。
他含含糊糊地点点头,“算是吧。”
蔺把剥好的橙子,一分为二,又撕下来一片递给徐伊甸,“你炒得这么好,能带我吗?”
别人剥的橙子似乎就是会好吃一些,徐伊甸咬着甜滋滋的果肉,只要蔺不细追究自己为什么给他打钱,什么都能答应,“可以啊,现在我的钱是曹旭阳那边的人代我打理的,我交代他们一声就行了。”
“不需要,”蔺轻轻摇头,“你直接交授给我吧,你只要分析出来买什么股,告诉我就可以。”
徐伊甸没想到蔺这么想得开,他巴不得直接把钱交给蔺,这样还省了中间那些藏藏掖掖的波折。
“行啊,”徐伊甸痛痛快快地同意了,又接了蔺一口橙子,“那我们一起炒。”
蔺把一整个橙子慢慢喂给徐伊甸,“过年想喊哥哥过来吗?还是我们去云都看哥哥?”
这事儿徐伊甸本来也惦记着呢,但徐勤斌昨天打电话问他要不要钱的时候就跟他打了个预防针,说自己最近一直在国外国内来回跑,一半时间都在飞机上,可能没什么时间和他一起过年了。明明徐勤斌忙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了,徐伊甸心里却莫名其妙的有些低落,现在让蔺一提,就有些蔫蔫地说:“我哥最近在谈一个新项目,好像挺重要的,竞争的人也多,估计顾不上过年了。”
说来也是惭愧,他现在的欧气还有限,时间也不够多,做不到又帮蔺又帮徐勤斌。
蔺并不多问,只是微微低头思考了一下,“中午想吃什么?”
徐伊甸这两天胃口不大好,顶多想吃点橙子。
他挠了挠头,两根呆毛一翘一翘的,“都行。”
陈曲刚刚撕开一包奶糖,先抓了一大把放在徐伊甸手心里,“吃这个。”
一股浓郁的奶味窜进鼻腔,要是放在平常,徐伊甸都会觉得很喜欢,只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觉得有些酸腥,呛得他直皱眉。
陈曲看他不自己剥,还体贴地给他剥开一颗递到他嘴边,“公主吃。”
“呕”徐伊甸被熏得反胃,没控制住干呕了一下。
蔺立刻站起身护住他,“怎么了?”
徐伊甸捂着胸口摇摇头,“不知道……有点难受……”
陈曲也吓了一跳,攥着奶糖不知所措,又自己闻了闻,有些委屈,“香香的呀……”
“没事儿没事儿,”蔺把徐伊甸护住自己身前慢慢顺着背,转身跟陈曲说,“先把这些拿走吧,晚点儿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