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哥!”刘大善扭头啐了一口,“被你叫哥真是倒了血霉了,还要给你做牛做马。”
说完,刘大善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间。
温池便坐在桌前等待,等了约莫半炷香的功夫,刘大善就脸色铁青地推门进来了。
刘大善径直走到温池身旁,把手里提着的茶壶重重的往桌上一放,又把另只手上拿着的两个话本重重的往桌上一扔。
“你要的东西。”
温池喜悦地拿起话本翻了翻,抬头问:“是凡人修仙的故事吗?”
话音落下,只见刘大善的五官很明显地扭曲了一瞬,他气得嘴都歪了,一巴掌拍在桌面上:“你要求再多一点,信不信我马上送你去修仙?”
温池吓得赶紧往后挪了挪,小鸡啄米般的点头:“我知道了,大善哥。”
刘大善凶道:“妈的,都说了别再叫我哥!”
温池条件反射性地说:“好的,大善哥。”
刘大善:“……”
温池随即反应过来,慌忙改口:“好的,大善。”
刘大善:“……”
于是刘大善更加暴躁了,他没告诉温池的是,大家都喊他刘老二,就连他哥也喊他刘老二,唯一喊他“大善”的人是他那个年过花甲、走起路来都颤颤巍巍的老母亲。
刘大善看了眼温池,竟然该死的感觉到温池的表情里透露出老母亲般的慈祥光辉。
刘大善痛苦地闭了闭眼,他的眼睛快瞎了,他头一次逃也似的溜掉了。
房里只剩下一头雾水的温池。
温池有些无语,摸了摸自己的脸,转头瞧见刚被他扔回桌上的两个话本,顿时又欣喜起来,他拿起最上面的话本继续翻了翻,发现里面果然是写凡人修仙的故事。
这些天来,温池有事没事就在床上躺着,躺到现在,躺得屁股都有些疼了。
正好这会儿他还没有睡意,便打算坐在桌前看完这两个话本再上床睡觉。
温池一边喝着热茶一边看着话本,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得很快。
入夜后,外头更加寂静,连偶尔传来的说话声都没了。
温池正看得入神。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发出吱呀一声。
温池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到了,唰的一下转过头,就看见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紧接着有两个人被推了进来。
那两个人没有站稳,以狗屎吃的姿势摔到地上,半天没能站起来。
刘大德和刘大善从外面走进来,关上房门,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趴在地上的两个人。
刘大善长相凶恶,说话时带有一股不易对付的匪气:“今晚你们就在这儿待着,别再想逃跑的事儿,不然我弄死你们。”
趴在地上的两个人这才狼狈地转身,却还是瑟瑟发抖地瘫坐在地上,他们才被教训过,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带着血,看向刘大德和刘大善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刘大德见他们不说话,抬脚踹在其中一个人的肚子上。
那个人哀嚎了一声。
然而刘大德不仅没把脚拿开,还踩在那个人的肚子上重重的撵了撵,眼珠下垂的吊三角眼睛里尽显冷意:“我弟在跟你们说话,听见没有?”
那个人终于承受不住,又惊又俱地虚弱道:“听见了……”
刘大德冷哼一声,把脚拿开了。
那个人像是有气进没气出,直接倒在了地上,旁边的人早已哭成了泪人,哭哭啼啼地爬上前抱住那个人。
刘大德和刘大善又轮流撂了几句狠话,才转身离开。
咔嚓一声。
房门被关上,房里再次陷入沉寂。
从头到尾被当成背景板的温池依然坐在桌前,他双手捧着冒着腾腾热气的茶水,面前摆放着已经翻看到一半的话本。
他无比尴尬地看着那两个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过哭得厉害的那个人很快就察觉到了他的存在,慢慢地转头看了过来——
温池和他四目相对。
然后,温池发现那个人长得好眼熟。
去掉那个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再仔细一看……
卧槽!
这不是之前在客栈里挑衅过他的张公子吗!
他怎么在这里?
与此同时,张衡也认出了温池,诧异得张大了嘴巴:“竟然是你……”
温池尴尬道:“真巧啊。”
张衡做梦都没想到他会在这里遇见讨厌的人,又想起刚才他们被两个土匪当着温池的面欺负,顿时脸色难看至极,羞耻的情绪犹如一张从天而降的大网,瞬间覆盖了他。
“哥,你还好吗?”张衡没有搭理温池,转而伸手搀扶身边的人,“我扶你过去坐下,我们休息一会儿再想法子,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一定能想出法子的。”
那个人表情十分痛苦,被张衡拉扯了好久才勉强从地上站起来。
等到那个人转身,温池定睛一瞧——
又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