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男妃/穿成暴君的男妾 第209节

大雪连续下了好几日才停下来, 庭院里的地上似是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地毯,连树木的枝丫上也挂着沉甸甸的白雪。

大早,这个家里的仆人们便忙活开了,在庭院里拿着扫帚扫雪。

若芳和若桃在这里吃住了有些时日, 自然不好意思在边上眼睁睁地看着,于是主动请求加入扫雪的队伍。

本来温池也想搭把手,可惜他的身体刚刚恢复,才走过去, 就被小栓子急急忙忙地阻止了。

小栓子以为温池待得无聊了,也不知他从哪里抱来一堆乱七八糟的工具,小心翼翼地搁在温池脚下,讨好地搓了搓手:“温公子,咱们来堆雪人吧。”

温池看了看脚下的工具, 笑道:“你会堆雪人吗?”

小栓子自信地拍着胸脯:“实不相瞒,奴才从前堆过的雪人, 连朱公公看了都说堆得惟妙惟肖。”

他这么一说, 温池倒来了兴趣:“是吗?那我瞧瞧。”

小栓子见温池歇了扫雪的心思,也悄悄地松了口气。

前两日温池忽然说要回宫,他说什么也不敢同意,只能把温池的话当做耳旁风, 尽可能的一拖再拖。为此,他在其他事儿上面干得特别卖力, 就怕温池再提起回宫之事。

为了在温池面前露一手, 小栓子特意喊来若芳和若桃帮忙, 把附近的白雪都堆积起来。

若芳见小栓子一扫往日的沉闷低调,撸起袖口,哼哧哼哧地干得起劲儿,不由得捂着嘴巴,哧笑一声:“我还是头一回瞧见你这么努力呢,你打算堆个谁出来?”

小栓子拍了拍雪堆,闻言,扭头看向坐在廊檐下的温池:“公子,你想看奴才堆什么?”

温池穿得厚重,又被若芳劝着披了件白色的裘衣,他坐在长廊边上,双手抱着屈起的双膝,大半张脸都埋在裘衣那绒绒毛领里,只露出一双乌溜的杏眼。

“你能否堆个太子出来?”那双漂亮灵动的杏眼眨了眨眼,一道闷闷的声音从毛领里传出,“身量矮一点就行。”

他估计时烨的身高超过一米九,就算小栓子有再大的本事也很难将一个像时烨的雪人原原本本地堆出来。

然而小栓子听了他的话,却有些犯难:“这……”

温池问:“怎么了?”

小栓子抓了抓脑袋:“太子殿下英明神武、气度非凡,奴才只怕这一双笨手毁了太子殿下的英姿……”

温池顿时明了。

想来也是,这个时代本来就有诸多顾忌,而太子毕竟是未来天子,哪怕给小栓子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堆一个像时烨的雪人出来,万一稍不注意,就会被扣上一顶大逆不道的帽子。

于是温池退一步道:“那你堆个我吧。”

小栓子忙道:“是。”

说罢,便转身开始拍打起雪堆来,看似要把雪堆拍打严实。

温池把下巴搁在膝盖上,无聊地盯着小栓子看了一会儿,忽然起身跳下长廊。

此时若芳和若桃已经走开,这里只有温池和小栓子两个人,小栓子冷不丁见状,赶紧伸手扶了下温池:“哎哟,公子你悠着点。”

温池站直身子,摆了摆手,道了声无妨,他看小栓子堆起的雪人旁边还有一个小雪堆,便打算堆个小雪人出来,左右他闲着没什么事做。

小栓子的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用树枝把雪人的脸划了出来。

乍一看,雪人的脸和温池还真有几分相似。

小栓子拿着树枝,看了看雪人,又看了看温池,一番打量后,低头从衣裳上面扯下来一颗暗红色的小纽扣,轻轻按在雪人的眉心处。

“公子,你看。”小栓子高兴道,“这下更像公子了。”

温池:“……”

这颗“眉心痣”也太太太大了吧!

他盯着那颗纽扣看了许久,突然觉得雪人的脸更像温良才对,尤其是那颗“眉心痣”。

说起温良,温池这才想起来,他已经有好长时间没有见过温良和温家其他人了。很早之前,温长清还会派人来喊他回去,如今不知是不是朝廷动荡的缘故,温家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不过这点疑惑只在温池心中停留片刻,便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让小栓子在旁边看着,随即学着小栓子方才那样用树枝在小雪人的脸上划出时烨的轮廓。

可惜温池不如小栓子那般心灵手巧,他拿着树枝笨手笨脚地比划了半天,最后别说把时烨的轮廓划出来了,他只划出一只眼睛就有些进行不下去了。

小栓子揣着手,眉心轻蹙,安静地看了一会儿,终究忍不住开口:“公子,你这个……”

温池问:“怎么?”

小栓子斟酌道:“嘴巴太上去了,应当下面一些才对。”

“……”温池顿了顿,才幽幽道,“这是太子的一只眼睛。”

闻言,小栓子一张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红,像是在努力憋着笑,最后他扑通一声跪到雪地上:“奴才该死,奴才有眼无珠,还望公子恕罪。”

“好了,你起来吧。”温池说罢,歪过头打量了一下雪人的脸,也觉得这眼睛划得像嘴巴似的,难怪小栓子会那样说。

温池让小栓子替他把雪人的脸抚平,拿起树枝又磕磕绊绊地划起五官来。

不知过了多久,温池划得认真

AD4

,便没注意到身旁的小栓子逐渐没了声音。

等他好不容易划出一双眼睛,他放下树枝,愣愣看着雪人的眼睛,冷不丁的,一股涩意袭上心头,连带着他的鼻尖也在发酸发疼。

“小栓子。”温池假装无事地吸了吸鼻子,却挡不住声音的颤抖,“你看这下如何?”

可惜小栓子并未回应他的话。

温池想回头去看,又害怕被小栓子还在原地,并且瞧见他此时脆弱的模样,他思虑片刻,还是没敢回头。

他扔掉手里的树枝,伸手给雪人捏了个鼻子,指尖碰到冰凉的雪,在这寒冬腊月里着实冷得让人有些受不住。

没多久,他的手指就被冻得通红,指尖也被冻得有些疼。

其实这些疼都在温池可以承受的范围内,可是不知为何,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被一层薄薄的水雾覆盖,他还没来得及将那层水雾逼退回去,就感觉那层水雾化作滚烫的液体涌出眼眶。

首节上一节209/300下一节尾节目录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