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君的男妃/穿成暴君的男妾 第281节

“看什么看?要是我去其他地方看了,这里不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吗?”温池插着腰,理直气壮地扬起下巴,“你父母和那两个呆呆的丫鬟都不爱搭理你,只有我才肯大发慈悲地和你说话, 我走了,你怕是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时烨头也不回地说:“不稀罕。”

“嗐!你这小孩, 说话也太不讨喜了!”

温池气呼呼地走到柜子前, 睁大一双杏仁眼盯着正在换衣服的时烨,他作势点了下时烨的额头, 可惜碰不到就是了。

时烨早就习惯他的毛手毛脚,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面无表情地脱衣服。

温池啧了一声, 双手抱臂地靠在衣柜上, 上下打量时烨瘦弱的小身板。

不知怎的, 时烨不过七八岁,身上却有数道陈年旧伤, 藏在较为隐蔽的位置, 若不是闲得长蘑菇的温池看得仔细, 还真发现不了时烨曾经受过那么多伤。

“老实讲, 你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看着不像是磕的碰的, 倒像是被人打……”

温池的话还没说完,时烨便面无表情地刷拉一下把新换好的中扯了下去,也把那些旧伤遮挡得严严实实。

温池一阵无语,想起这段时间以来他像条舔狗似的总是用热脸去贴小孩的冷屁股,心里真是又恼怒又委屈。

“我还不是关心你!”温池生气地说,“你见我这么关心过别人吗?”

时烨正在整理换下来的衣服,听了这话,淡淡掀起眼皮子:“难道不是因为只有我能看见你的缘故?”

“……”

温池语塞了。

这的确是一方面原因……好吧,这是百分百的原因。

不过这不重要,相聚即是缘,缘分让他俩相遇,可这小孩竟然用如此恶劣的态度对待他,真是欺人太甚!

这边温池快要气成河豚了,那边时烨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从外面打来水清洗了一下手脚,然后上床躺着。

等温池消完气凑过去时,时烨已经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

只是时烨似乎睡得不稳,鸦羽般的长睫不停颤动,嘴角也抿得极紧。

刚才温池就发现了时烨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这会儿仔细一看,只见时烨脸上的潮红已经蔓延到了耳朵根。

温池盯着时烨看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什么,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时烨的脸。

可惜他的手直接从时烨脸上穿过。

温池无奈,只得喊道:“小孩?你好像发烧了,我碰不到你也没办法帮你,你自己去找你父母吧。”

时烨的长睫猛地抖了两下,半晌,他才颇为吃力地睁开眼睛,涣散的目光缓缓聚集在温池脸上,他道:“你别管我。”

温池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还不是他心地善良,要不然他才懒得管这个没礼貌的小孩是死是活,结果他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我才不想管你呢,我还不是怕你死在我面前,虽然我失去了记忆,但我没有失去原则,我可不是见死不救的人。”

温池一旦焦急起来,就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时烨便在他叽叽喳喳的声音中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喂!你怎么又睡了?”温池喊道,“你这样下去不行,还是要看大夫吃药才能病好,趁着你现在还有力气,去找你父母吧。”

时烨闭着眼开口:“那个男人不是我爹。”

温池懵逼:“哈?”

时烨用冷淡的口吻说道:“他是我舅舅,是我娘的双胞胎哥哥。”

“……”这突如其来的反转让温池应接得猝不及防,他诡异地沉默半晌,弱弱地问道,“那个女人总该是你娘了吧?”

时烨嗯了一声。

温池尴尬了。

且不说那对双胞胎兄妹长得一点也不像,就他们的言行举止来说,哪里像是双胞胎兄妹?分明更像是一对老夫老妻。

在温池的认知中,普通兄妹可不会像他们那样时不时地吻一下眉心或者耳鬓厮磨,他们之间的氛围怎么看怎么觉得暧昧。

但是时烨都这么说了,也不可能有假,尽管时烨的性子过于冷淡了,可他也不是会在这种事情上说笑的人。

也许真是自己想多了吧……

“是吗?哈哈哈哈哈哈……”温池挠了挠头,企图用干巴巴的笑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看来你娘和你舅舅的感情是真的很好。”

时烨没反应,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单纯不想和他说话。

温池又催促了几次,时烨都无动于衷,后面,温池说累了,也懒得再说了,便百无聊赖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很多时候他碰不到床和椅子,就只能站或走,幸好作为孤魂野鬼的他感觉不到累,不然他的双腿早就废了。

等到后半夜,在温池的无数次尝试下,他总算又能碰到床了。

温池轻手轻脚地在时烨身侧躺下,由于时烨空出来的面积不大,温池为了不摔下床,便侧躺着面向时烨。

他和时烨靠得很近,若是时烨睁眼,就能看见他近在咫尺的脸。

也是因为距离近,他才能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时烨呼吸的困难,时烨薄唇微张,每一次吐气都极为沉重,胸腔剧烈起伏。

温池一瞬不瞬地看着时烨的脸,突然发现自己一点也不喜欢生病的时烨,他宁愿时烨生龙活虎地用冷脸怼他,也不想时烨如此难受。

温池下了床,试探性地摸了下时烨放在架子上的水盆,居然能碰到!

就连时烨搭在水盆边缘的帕子也能碰到!

温池顿时喜上眉梢,用指尖点了下水盆里的水,是冷水,没想到这些日子时烨一直用冷水洗漱,温池惊讶了一瞬,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他把帕子沾湿水,搭在时烨的脑门上。

然而没多久,帕子就被时烨的脑门捂热了。

温池每隔一阵就要重新把帕子沾湿水,好在他一直能碰到水盆和帕子,跑来跑去不但不觉得累,反而充实了许多——至少有事做了。

其余时候,他就趴在床边看着时烨的睡颜。

他一直觉得时烨长相熟悉,应该是他生前认识的某个人,甚至和他的关系不错,可是每当他这么猜测时,时烨都会毫不留情地打破他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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