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还是有无数势力宁愿选用诸如飞舟般的宝物,都不愿去踏足传送阵。
除却传送阵会加重修士伤势外,这等大型传送法阵中也却存在着诸多限制,其里并不算无害。如有那坏心者动手脚,稍有不慎便会落入虚空,再难归来。所以各大势力若不是单人出行,多会选择飞舟类的法宝。
八方楼亦是如此。
当然,更多是因为所承载的宝物自身特殊,不合在传送阵中运输。
商舟出行,也正好‘顺’了李澜江一程。
六七日眨眼便过去。
商舟也平安抵达了平双淮城外,期间除却几只『迷』路的妖兽大鸟无意拦路,可是说是非常的顺利。
哪怕此处离着道一宗并不远,柳开霁还是打算继续将他早早撑起的戏演下去。
这决定也得到了李澜江的同意。
他并不想将这祸事带往宗门,自是越掩人耳目越好。
于是,柳开霁便领着他的新客卿们,连同着诡医,一齐从城门处走进了平双淮城的柳宅中。
路上也不忘挂上他那热情真挚的笑容,聊着那连自己也感受不到的快乐。
他一个人布置的戏,终究是要一个人唱完!
柳开霁的难过无人得知,也暂时无人去关注。
待入了柳宅,一行人便开始兵分两路。
除柳开霁留于平双淮城继续扯起他的戏外,其余人全都套上从头盖到脚的黑斗篷,从柳宅密道中去往三条街外的院落。在那处,柳开霁已经安排好四个黑斗篷者住入,届时便可持着入城木牌大大方方套着黑斗篷走出城去。
而在这平双淮城中,也会有相应的人套上诡医与两位新客卿的面具,继续在城中治疗!
至于那面具,自然是在商舟飞行的这几日制出。
八方楼能人异士诸多,手段亦多,不过是要几张面具,出得起价格,请的人够多,瞒天过海也不算难事。
柳开霁将一切都安排得极为稳妥,还特地准备了隐蔽行踪的轻舟法器,无需御物,添上足够灵石即可,既安全,又挡风,可以说是受伤者必备。
披着斗篷衣的李澜江一行人才出城后不久,天『色』便全然暗下。
借着夜『色』的遮掩,再加上寰昱道君的干扰,根本无人能察觉到暗中前往道一宗的四人。
夜还未过半,就已顺利抵达。
李澜江早早便让凌启玉取出身份玉牌,有着玉牌在并没有惊动太多人。
但该知道的也都还是察觉到了。
毕竟道一宗就喜欢夜里来上那么几次神识搜查,好排除那些不能掌控的危险。
且道君前来,动静并不算小,那怕再遮着掩着都会留下痕迹,若是这都无法知晓,那宗门大阵可就真是当摆设用了。
见着是寰昱道君,思及其与大师兄交情不浅,又发现对方直往天绝峰而去,暗中观察着的众人便都没有动作。
虽奇怪着怎会是个没见过的陌生修士取着新师弟的玉牌,但有寰昱道君在场,也没直接出来质问。
李澜江几人才刚踏入天绝峰范围,破云道君便察觉到了。
虽不知发生何事,但见着寰昱道君风尘仆仆,又感应到属于凌启玉的玉牌在那几人手中,眸光微敛,挥袖就将踏在轻舟上的几人招入阁中。
缩地成寸,半步大能皆精通。
而破云道君更是勘破其中精髓,在此界法则允许下,小范围的稍加变动,无阵自起。
“启玉在何处?”
几乎是在众人刚落脚那刻,破云道君的质问声便响了起来。
宗门身份玉牌可是离不得身的,若是离了……
又想起凌启玉那『性』子,破云道君目光凌厉,直直扫向眼前这几人,最后与寰昱对视,再道:“启玉在何处?”
凌启玉微楞,随即心口微微泛起暖意。
破云道君这是在担心着他!
思及此,连忙单手将面具摘下,举着面具回答道:“师叔,我在这呢。”
见状,破云道君方才收起浑身那凌然气势,目光停留在凌启玉所搀扶着的陌生修士身上。
待见着那修士亦以同样动作摘下面具。
熟悉的相貌现于眼前,他快步上前扶上爱徒手臂,眉宇紧皱,说道:“这是怎回事?”
这一世的徒儿守礼至极,若不是伤势重到无法忍受,绝不会依靠着他人走回宗门!
而问君曾达仙人之境,澜江又存着问君那诸多记忆,能伤其者修士有几何,只能是那修为高深的半步大能!可世间半步飞升者皆受因果牵制,修为愈高,愈无法逃脱这些道法规则,澜江存有救世功德,因果之大,普通渡劫修士自是不能与澜江兵刃相见,不然轻则雷罚,重则身陨。
唯有那因果牵扯极深且自愿放弃飞升者方才可出手!
破云道君压下数多想法,先是取一软座让爱徒坐下,方才静静听起对方所述。
李澜江三言两语间便将黑袍人的事情解释清楚,说完自己对黑袍人的猜想后,又简单说了说自己的伤势。
提到伤势,一直安静得没有任何存在感的诡医也『插』了话。
面『色』冷峻的她着重强调了句该早些打破平衡,紧接着才详细说出自己这些日子所查探的结果以及看法。
说完后,便不再出声,继续冷着脸垂眸看向手腕的法器。
行医者不该太聒噪,那些太聒噪的,往往见不到第二年的逐月花开。
逐月花含有大量灵气,随处可见,且一年一开,盛开时花瓣随着灵气漫天飞舞,美得普通,可大多数医修,却再也见不着。
破云道君虽不识得诡医,可闻及对方所言及见地后也知晓此人定是医术高绝,也顾不得太多,翻手取出一薄如蝉翼般的手套迅速戴合至腕间,待他将指尖扣于李澜江腕间命门,已再看不出手套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