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余可布置之事太少。”
北铭仙帝摇了摇头,否定了清道子还未来得及说出的各种计策。
听到这话的李澜江收回落在沙盘上的视线,直直看向眼前的北铭仙帝与清道子,说道:“我也许可以。”
在见到北铭仙帝的那刻,他才隐约察觉自己是个什么境界,甚至他有五成把握可与北铭仙帝打成平手,这还是在他未摸透仙灵之气的情况下。
若不是在自身法则力量下,‘看’到凌启玉竟与仙界命盘相牵连,他也不会选择这么早就暴露自己的境界。
时间真的不多了。
他不能,也不允许他的玉儿出现任何的差错。
至于对方为何知晓阵眼所在,待事毕,再慢慢琢磨也不迟。
李澜江将分散暗藏的仙灵之气全然放出,同时不再压抑着自己那节节再升的境界。
随着他的动作。
仙界也异象齐出,八方起贺,成仙帝之位。
……
宫殿中死水般的寂静。
就连北铭仙帝那冰冷地一丝不苟的表情都化为了浓浓的震惊。
更别提仙界的数多大神通者,要知道仙界五方仙帝千万年都没有过变动,如今仙帝又多了一个……
某些知晓得更多的上古仙人更是神情复杂,如今道法渐衰,在这等情况下还能证圣人之位,这仙界,恐怕是要有大事发生。
不然,天道绝不会留下这位圣人。
可不是谁都是济南。
与此同时,东域最为鼎盛的道场之中,盘腿坐于团蒲之上的东阳仙帝睁开了双眸。
正视前方的目光似是穿透整个仙界。
圣人再出?天道许有察觉?
如此大张旗鼓,未免太过蠢笨。
不管是否如他所猜测,阵法已成,便是天又能如何?若能奈何,怎不直接解决整个仙界?
至于这个圣人,他也必定得会一会。
也不必心急。
且专注于自身道法,时日久了,说不定这一面都可以省去。
东阳仙帝的心思自然是无人察觉,唯独察觉到的天道,都为对方想好了数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下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巨大的北铭仙宫的正殿中,那诡异的沉默还在继续着,愣是过了好半晌,都无一人说话。
只有木无秋还在淡然的挑拣着他的草药。
圣人……
这世间谁还不欠李澜江一份因果?
便是他建木,便是仙界,也只能勉强抵挡恶念之气,而不是将其消磨殆尽。
成就圣人之位,可不就是理所应当。
最后还是北铭仙帝先开了口,她稳住脸上的表情,颔首道:“好。”
除了这个字,也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圣人现,东阳仙帝也不能避而不见,确实没有比这还好的理由。
因着事项重大,也三言两语间不能草率定下,就着沙盘,众人细细商讨且逐渐将计划完善起来。
最后决定让李澜江与凌启玉继续前往南域的师门。
以李澜江如今的境界,师门定要广邀仙友,仙帝证位,只要收的到传讯,几乎无人会拒此邀约,此因牵扯圣人固含天道法则。
据凌启玉言语,阵眼在西境之中。
仙界地域可不算小,且上古仙人因不满被禁锢于此,更是将数多息壤扩充仙界,以至于仙界之中难以轻易往返。
不过有着木无秋在此,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毕竟这就是他的神通所在。
届时李澜江与北铭仙帝将北铭仙帝之事公之于众,再与众仙友拖延对方。而木无秋则是带着凌启玉与师抚寻阵眼,再让师抚加以构界之物施展天地入乾坤,偷天换日。
计划准备得很完善,且也推演并布置了数多若是意外发生该如何解决。
李澜江与凌启玉并没有在北铭仙宫中停留太久,以免引起东阳仙帝的忌惮,至于惊动……
早在他解开修为的那一刻,整个仙界都已察觉,更何况是仙帝。
虽如此,但就如棋盘对弈,真真假假,方才最能让人放松警惕,特别是聪明人。
许是天意所归,又许是境界上太过震撼,李澜江与凌启玉往南这一路都颇为顺畅。
哪怕他们假作游山玩水再观稀奇之物的模样,也不过四日就到达了南域,所到之处连个人影都见不着,而那些所谓的危险,也不过李澜江抬手一挥间。
这下凌启玉是真的开始游山玩水,仙界遍地是宝,他很难忍住自己那蠢蠢欲动的手。
想到自己同道侣两人孤零零又没有道场,日后都不知道要住在何处,也就稍微放开心,捡起了一样又一样的好东西。甭管用不用得上,总有一日会有作用。
而这一路来连个人影都遇不着,偌大的仙界,仿佛就只有他们道侣二人。
按如今这模样,万年来最不抢手的仙人就要从无门无派中的几个闷葫芦变成他同李澜江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