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听出他心情不好,语气软化一些:“你……是不是跟他闹了什么不愉快。”
纪熙破罐子破摔道:“没什么。总之你别管了,也别想着去找应舒涣解决这事儿,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它的热度自然消减,你去找应舒涣,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经纪人沉默了片刻,开口道:“那我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
纪熙:“你疯了吗,你是不是想挑战一下应家的权威,你跟应舒涣作对,死得只有自己。”
经纪人叹了口气:“我不是帮你找退路吗……好了你也别多想了,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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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沅做了一晚上噩梦。
后半夜惊醒的时候,浑身都是冷汗,房间里寂静无声,黑暗中仿佛潜伏了无数的厉鬼,它们看着他,没有五官,有着锋利的牙齿,盯着他的血肉,要他还命。
纪沅几乎是抢着开了灯,温暖的灯管暂时驱散了他心中的惊惧,纪沅坐起身体,捂着头,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头晕。
酒意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他浑身微微发烫,像是发了低烧。
纪沅掀开被子去了趟浴室洗了个澡,换了件睡衣浑身干爽的坐在床边。
外面的天空才蒙蒙亮,他发了会儿呆,感到有些口渴。
打开卧室门,纪沅就看到门口坐着一团阴影,他的心狠狠地跳空一拍,还没从噩梦阴影中走出来的纪沅吓得后背微微弓起,摆出了很具有攻击性的姿势。
结果仔细一看,门口坐着的人是应舒涣,他把客厅的小沙发拖到了卧室门口,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就这么蜷缩在上面,睡得还挺安稳,纪沅开门的动静都没吵醒他。
他瞥了应舒涣一眼,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地在脑子里苏醒。
他记得,自己好像喝多了……还打了他一巴掌……啊……头疼。
纪沅尴尬地头皮发麻,摇了摇头,心想:真是喝酒误事……
他蹲下身,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醒了应舒涣:“应舒涣,应舒涣……”
应舒涣被摇的迷迷糊糊,睁开眼,纪沅小声道:“你去客房睡,别睡这里。”
“你醒了?”应舒涣揉了下眼睛,勉力睁开,他看上去困得不行,而且有潜在的赖床行为,用脸蹭了蹭沙发:“几点了?”
纪沅:“四点了,你去客房再睡会儿。”
应舒涣坐直了身体,脑袋空白了半天,才神游似的打开客房门,把自己砸在床上。
半梦半醒之间,他似乎还听到了纪沅带着笑意的声音。
第二天一早,应舒涣从纪沅的客房里清醒了。
他瞬间睁开了眼睛,审视了一圈四周,然后“卧槽”一声,跳到床下,再冲到客厅。
纪沅已经出门买了早餐,顺便把客厅的卫生也打扫过了,靠近厨房的座子上是热气腾腾的豆浆,以及两个包子,一个茶叶蛋。
这让昨晚上睡前准备早上起来献殷勤的应舒涣脸可疑的红了。
靠……
睡过头了。
哪有让醉酒的人早上起来自己准备食物的啊。
完全没有让自己表现的机会。
纪沅人不在房间里,他只看到桌上留下了一张便利贴,让他吃完了就回自己房间。
应舒涣看了一会儿,心里生出了一点想念的感觉,
他很想问问,纪沅昨晚上还记得多少,有没有听到自己说赎罪那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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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沅在海上无战事杀青之后暂时空闲了一段时间。
他只是不想在家里面对应舒涣,因此才跑出门,看上去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江玉在公司看到他的时候挺惊讶的:“不是给你放了两天假吗?怎么又到公司来了?”
纪沅漫不经心道:“来转转。”
江玉笑道:“你工作狂啊,你想加班我还不让呢。”
于是企图在公司磨蹭时光的计划失败,纪沅只能打道回府。
不过,都快中午了……应舒涣应该走了吧。
不然他还真的不想回家。
要不在楼下玩会儿猫吧……
纪沅漫无目的的走着,走到了自己小区楼下,开始近乡情怯起来。
不不不不……
还是不能上去。
纪沅立刻调转脚步,往小区外方向走了几步,又一次开始后悔昨晚上为什么要喝酒了,喝了酒之后又为什么不干脆一点把所有的事情都忘光。
他现在就光记得自己往应舒涣怀里扑的那一幕,不停的在脑内循环播放,羞耻的他简直想挖个洞埋下去。
他安慰自己是喝的太醉了,结果又记起自己打应舒涣那一巴掌。
……简直像无理取闹。
他在花坛边上坐了会儿,最后还是鼓起勇气上楼。
电梯门一打开,就看见换上了家居服的应舒涣,头发还沾着湿气,应该是刚洗过头。
应舒涣看着他,他也看着应舒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