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舒涣,应老爷,陆觉行,江映月。
想了想,他划掉了陆觉行。
陆觉行和师兄付落完全不像,师兄对他颇为严苛,长兄为父,导致纪沅一直都有些害怕付落。
但陆觉行性格温柔,对他颇有好感这太离奇了,完全不可能是师兄,恐怕只是长得像而已。
他想起建京武术馆的馆长也姓陆,祖上推上去,能推到大周,听闻祖宗是付落收养的义子,因此在武馆中会放上师兄的画像。
付落年轻时征战南北,鲜少留下画像,因此画像上的付落已经七十多岁,只看得出年轻时候的影子。
否则,就凭陆觉行这张脸……
纪沅收回思绪,回想自己的画像也少的可怜,唯一的一张,还是在博物馆见到的。
他在纸上写下自己怀疑的物件:玉佩,古墓。
纪沅不知道自己那块玉的来头,但他知道自己只有半块。
而他的半块玉,是在一个江南的古墓中发现的,就在桐城。
纪沅用手轻轻捏着纸边,若有所思,把它摸出了毛边来。
自己的佩玉为什么会出现在桐城的古墓中,他曾记得自己确实是有一个想法,将来老了之后到江南养老,但这也太巧合了……
他死前,分明还在大雪纷飞的长安,距离桐城有上千里的地,除了师兄会帮他……还会有谁?
纪沅想不通其中的缘由,他最后认为,多半还是出在自己失去的记忆里。
思及此,未免又想到了应舒涣,他的心悬了起来。
应舒涣……
真的是巧合吗……
他失去的记忆中有应舒涣,桐城古墓的谜团就在他失去的记忆中……
而应老爷子却将桐城古墓中出土的所有文物都买了下来,一部分捐赠给了建京博物馆,却唯独留下了他的玉……
应老爷子,应舒涣的爷爷,我的半块玉,桐城的古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系?
纪沅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门铃响了。
这个点来敲他家的门,他只能想起一个人。
一开门,应舒涣果然站在门口。
他手里还提着很多袋子,一眼扫过去全都是奢侈品,纪沅认不出几个奢侈品,但从包装上来看,应该是挺贵的。
应舒涣心情很好,眼睛也比平时亮。
纪沅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想逗逗他,他故意说:“怎么,不生闷气了?”
应舒涣知道他内涵自己在医院里使小性子的事情。
纪沅不讨厌他的小性子,应舒涣发现了,所以他得寸进尺,老爱使性子。
“什么闷气啊,我不知道!”应舒涣装傻。
他下午听到纪沅夸他,立刻就想见他。
又怕来的太快,太不矜持。
想穿上纪沅说好看的衣服,又觉得太丢人,显得自己多在乎似的,像个二逼。
想来想去,忍到了晚上,忍不住了,一定要过来。
纪沅居家的样子十分温柔,应舒涣知道他不跟自己计较,说完了没等主人同意,就往里面挤。
他把奢侈品袋子往地上一放,就熟练地从鞋柜中找到自己的拖鞋。
应舒涣心思多的要死,一点一点跟蚂蚁搬家一样,把自己的东西搬到纪沅家里,让独居的纪沅看上去就是个已婚男人。
纪沅关上门,应舒涣像一只快乐的小鸟,把上万的衣服手表往地上一扔,摘了围巾,穿着拖鞋“吧嗒吧嗒”就跑去了厨房,地上都是他乱扔的外套。
纪沅在后面帮他捡,捡完了又折起来,应舒涣在厨房里探出一个脑袋来,欣喜道:“你真的买了烤箱啊?”
纪沅脸有点红,此事源于上次应舒涣请他吃过他亲手烤的小蛋糕,纪沅觉得非常好吃,但是应舒涣忙起来又不常做,他就想着自己做。
很显然,做失败了。
应舒涣兴致很高,看到烤箱,来劲儿了:“上次你不是爱吃那个蛋糕吗,我给你做。”
纪沅没反驳,把应舒涣的衣服一件一件挂在衣架上,然后不动声色地把茶几上的本子合上。
他有个坏习惯,自从发现了现代用的自来水笔之后,他写字就不喜欢在书桌上,喜欢在床上和沙发上。
纪沅合上本子,飞快的做了一个决定:不论如何,要先找到那个古墓,去看一看究竟。
厨房里传来了应舒涣的声音:“做蛋糕啊。”
纪沅以为他再跟自己说话,疑惑道:“怎么?”
应舒涣忽然先说了一句:“没在自己家。”然后回复纪沅:“在直播。我微博粉七千万了,要发粉丝福利。”
纪沅:……
应舒涣直播非常敷衍,简直就是混时间。
他做蛋糕只花了半个小时,还差半个小时直播时间混不完,就坐到客厅里面来看电视。
禁卫军看到客厅跟应舒涣平时直播的不一样,居家温馨,处处都充满着对生活的期待和用心,不像是应舒涣这个进门脱衣服能从门口一路铺到卧室的邋遢大王。
弹幕里都在问,是不是在朋友家里。
应舒涣也没否认,就说在朋友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