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幼卿回长安这一日,首都的桃花已经全数盛开,城门大开,阁楼、画舫内挤满了想要一睹襄王英姿的闺中少女,有大胆的甚至站在高楼上朝着襄王抛花。
场面称得上万人空巷,当真是做到了打马过长街,满楼红袖招的盛景。
与此同时,纪幼卿也在这次班师回朝的途中,邂逅了一名少女,并写下了“朔风吹尽长安花,肯叫神女下瑶台”的诗句,让后世的人对这位少女的面容浮想联翩。
大部分人认为纪幼卿邂逅的少女就是他后来的皇嫂娴贵妃,因此才有了之后弑兄夺妻、罔顾人伦的惨案。
但也有小部分人认为这位少女就是一位普通的民间女子,不少文史学家都对她的美貌赞不绝口,大肆宣扬。
后世说法纷呈,江玉略过了这一段,只看了许月儿的剧本中在这个典故上衍生编纂的一些剧情。
慕思谦应该就是饰演以纪幼卿为原型的男主角,而胡小芸则是饰演那位民间女子。
大致浏览一遍,他喝了口水,门口传来了开锁的声音,是纪沅跑步回来了。
他跟江玉用眼神打了个招呼,就面瘫着脸钻进了浴室,不一会儿浴室就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十五分钟后,纪沅出来,看见江玉还盯着电脑看,也没打扰他,而是从书房里拿出了一本现代史,窝在沙发中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他最近除了减肥之外,其余大部分闲暇时光都用来恶补现代史了,纪沅本身就是一个好学的人,并且学习能力极强,现在已经初步的了解了这个时代,并对自己出去找工作、养活自己也有了更多的把握。
江玉原本只是想快速过一下剧情,结果没想到许月儿这个剧本写得还挺抓人的,让他一不留神就看完了。
故事的后续发展离奇又狗血,襄王在长安邂逅了少女之后,很快就遭到了一场埋伏已久的暗杀,混乱中,襄王不幸中箭,箭上有毒,襄王身受重伤,在手下的掩护下,跌跌撞撞的装进一间民宅。
恰好,这间民宅就是少女所住的地方,她瞒着家中的人救下了襄王,在照顾襄王的几天时光中,对襄王情根深种。
只可惜襄王中毒后目不能视,口不能言,耳不能明,并不知晓少女的长相和声音,待到大病初愈,少女将自己随身玉佩掰碎了一半,留在了襄王身上以做信物,襄王答应他,待到他大权在握时,必定会迎娶少女成为自己的皇后。
然后,少女等待了几年后,并没有等到襄王来迎娶她,而是等来了襄王即将迎娶将军府长女为皇后的消息。并且,她得知襄王之所以迎娶将军长女,是因为对方曾在危难中救过他一命,二人患难与共,这才成就一段佳话。
这个将军府长女的原型应该就是娴贵妃,传闻娴贵妃似乎就是名将之后……江玉一边思考,一边摸着下巴继续看了下去。
故事结局理所当然的be掉了,襄王误以为救了他的少女是将军长女,而真正救他的人却在他大婚当天伤心过度病入膏肓Game over了。
这……古代版的小美人鱼的故事啊?江玉发出了“啧啧”的感慨声。
“够离奇,够狗血。”
纪沅瞥了他一眼,江玉分享欲爆棚,忍不住就把这个故事跟纪沅分探讨一下,如数告知。
他说完后,原本是打算看到纪沅和他一样感慨,结果却看到了纪沅十分微妙的表情,好像还有点儿一言难尽。
当然……听自己的八卦能不一言难尽吗。
纪沅哭笑不得,没想到穿越过来这么长时间,自己已经极力避免回忆起大周朝的那段往事,却猜不到这些尘封的记忆还是会以防不胜防的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
只是,这改编的也太离奇了吧!
自己什么时候娶娴贵妃了?他只是把娴贵妃抢到宫中好吗!那时候他都快穷的揭不开锅了,银子全用来补贴军队了,哪儿还有钱搞什么十里红妆!
而且这也太高调了,我并不喜欢这么奢华好吗……
还有,他什么时候说过要迎娶什么……什么少女了!根本没有的事!
前世的皇帝陛下,连女孩子的小手都还没来得及拉一拉就光荣了。
江玉没察觉到纪沅的反应,还自顾自的说:“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剧本很离谱?”
纪沅面瘫脸:“离谱吗?还有比这个更离谱的。”
江玉看着他,纪沅只是随口一说应付江玉的,结果还真让他想到一件离谱的往事。
“宝宗帝在位时,有位戚铭将军的儿媳怀胎十月,有个路过的老道士给她批了一卦,说她怀的孩子天生凤命,将来是要做皇后的。”
江玉听着纪沅毫无起伏的声音,眼中闪烁着求知的光芒:“哇,但是这有什么离谱的?”
纪沅站起身,淡淡道:“后来戚铭他儿媳生的是个男孩。”
江玉:……
纪沅走进房间,江玉还挺不服,扯了一句:“周朝风气那么开放,万一是个男皇后呢!”
纪沅直接关上门,把江玉隔绝在外面,无语地想:怎么可能,我又不喜欢男人。
第19章 不要生气操
距离上一次见纪沅,已经过去了两个礼拜。
应舒涣因为去医院上了热搜的缘故,他的粉丝“禁卫军”们又开始写长微博讨伐公司,弄得公司为了处理应舒涣的事情焦头烂额。
跟经纪人商量了之后,安排应舒涣在家休息一段时间。
此刻,应舒涣正坐在镜子前面,沉着脸色,百思不得其解。
他脸上的红肿已经完全消褪了,脸蛋又恢复如初,完全看不出被人打过。
但虽然伤痕消失了,心里的伤疤却撕裂的越来越大,简直成了应舒涣最近的心头之恨。
他妈的,纪沅打他?
他老婆居然打他?
他亲妈都没有打过他!
应舒涣长这么大,受过什么委屈?哪怕十七岁的时候为人家女生出头,被说成在后台殴打知名导演的委屈都没有纪沅打他这一巴掌来的恨!
倒不是他立刻就爱上纪沅了,他只是觉得离谱是整件事情都很离奇!
不对,是从纪沅忽然提出和他离婚的时候,走向就彻底变了。
怎么,是觉得现在要跟自己离婚了,所以肆无忌惮起来,连老公都敢打了?
应舒涣坐在镜子面前越想越气,“哗啦”一声,桌上的化妆品被他全都摔倒了地上,让站在门口的小保姆吓得浑身一抖,脚步一顿,然后迅速端着盘子下楼,远离了怒气中心的应舒涣。
应舒涣气得咬牙切齿,嘴撅的能在上面挂一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