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方才低低叫了一声哥。
“怎么了?”余惟凑近镜头,想要跟他靠得更近些,笑道:“找我有什么事吗,还是只是很单纯的又想我了?”
温别宴看着他好心情的模样,原本准备好想要问的问题卡在喉咙吐不出来了。
胡乱点点头,眼神飘了一阵,将重点转移到别处:“你不在房间吗?”
“嗯不在,我在厨房。”
余惟举起手机大大方方给他展示自己刻苦学习的模样:“看,未来的大厨师正在学习制作他人生第一道玉米山药炖排骨,这里还有刚刚炒好的鱼香肉丝和宫保鸡丁,虽然味道...好像有点一般般,但是卖相还能看的对吧?”
温别宴思路被打断了一下,愣愣道:“你在,学做菜?不是还有试卷没做完吗?”
“快了真的快了。”余惟又给他展示了一下手上已经做了一大半的试卷:“你看,这是倒数第二张,本来还想留着晚上再做,不过盯火实在太无聊,我就顺便拿到厨房来看能做多少算多少,结果没想到炖菜这么慢,我一张都快做完了还没好。”
“你,为什么突然要学这个?”
“温阿姨不是说了吗,总吃外卖不好。”
余惟翘着嘴角得意笑:“我觉得阿姨说得很对,总是吃外卖确实不好,我吃当然没关系,但是我不能让你也一直吃外卖啊,所以我决定从现在开始学,等到以后我们住在一起了,我就能毫无压力照顾你的饮食了,期待吗?”
一字一句都在偏向他,偏心得连他自己都没有被纳入考虑范围。
温别宴怔怔看着他,一时忘了要说什么。
余惟还以为他是不相信,为了增加可信度,开始厚着脸皮自卖自夸:“宴宴,我做饭天赋真的还不错,连老余都说第一次能做成这样特别棒,没有夸张,特别棒是他的原话。”
就是有点咸,肉还有点生。
当然这句话余惟没有说出来,他又不傻,才不会自己砸自己招牌。
如果说温别宴原本想说的话只是卡在喉咙,现在就是完全咽回了肚子。
无声呼出一口气,他郑重其事配合地嗯了一声:“我相信你。”
“我男朋友万能,什么都能做得特别棒。”
不管事情起因经过到底如何,他只要知道他喜欢余惟不是假的,余惟喜欢着他也不是假的,别的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不提其他,单就余惟竞赛在即,他也不应该拿这些让他分心。
至于那些自以为是的真相,就让自己为是的人自己消化吧。
他和余惟之间的事会有解决的一天,但一定是由他们亲自解决,而不是让无关紧要的人三番四次的插手。
...
时间一晃终于到竞赛的日子。
全国赛的淮清竞赛点设在在一中,方便了余惟不用奔波。
只可惜他们从这个学期开始,周末两天也要补半天的课了。
周六是上午十点开始两节,下午两点后还有两节,余惟考完试正好十点,还要马不停蹄回教室继续上课,就很丧。
“没关系的哥。”
温别宴挠挠他的手心安慰他:“今天上午两节课陈老师已经说了放我们自习看报,而且想想别人考完了还要顶着寒风凉雨回学校,我们只要穿过两个走廊就到了,不是很好吗?”
唔...确实......
好吧,这样想一想余惟平衡了。
“不过宴宴,你今天真的不用早起过来陪我的。”余惟把伞往温别宴头顶倾,半拥着他的肩膀确保不会有雨落在他身上:“又下雨又降温的,能在被窝里多赖两个钟头多幸福。”
温别宴摇摇头:“不行,别的考生都有家长在外面等,我男朋友也要有。”
余惟长长哦了一声,乐道:“可是你是我家长吗?”
“我是你的宝贝,四舍五入也算半个家长。”
一声宝贝的自证让余惟心情直直飞上云端,他又想亲他了。
扭头想要暗戳戳求个同意,却见温别宴在跨上台阶时身形忽然站立不稳晃了下,余惟吓得面色一紧,赶紧把人扶住。
“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
温别宴撑着余惟的手臂半阖着眼摇了摇头,忍着不舒服:“不是,就是有点头晕。”
余惟迅速在脑袋里过了一遍温别宴的发情期时间,忧心忡忡帮他揉着太阳穴:“发情期也不是在最近啊...是不是低血糖了?还是浅性发情?”
温别宴说:“我早上吃过早餐,应该不是低血糖。”
尽管他再三保证自己真的没事,余惟还是不放心。
为了以防万一,干脆把人带到走廊尽头拐角的角落给了他一个浅浅的临时标记,末了又掏出阻隔贴小心翼翼帮他贴上。
凑近闻了闻确定没什么味道了,方才在阻隔贴上吧唧亲一下。
温别宴懒洋洋靠在他肩膀上不想动,余惟抱着香香软软的男朋友也舍不得撒开,直到听见走廊人多起来,考生要准备进考场了,才依依不舍松了手。
“宴宴,今天下午去我家吃晚饭好不好?我给你做,你想吃什么都行!”
“今天?可是你前几天不是说距离学成还有一段时间吗?”
“计划提前。”余惟喜滋滋道:“我已经接连三天没有翻车了,信心十足,天赋党可不是吹的。”
温别宴笑着点头:“好,那我们放学就一起去买菜。”
余惟进考场前把手机和雨伞都给了温别宴。
考场警戒线外面等着很多人,多数是送孩子过来的家长,温别宴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疲惫地揉了揉鼻梁,刚摸出手机,就有一个男生蹦跶过来坐在他身边。
“你好啊,同学,”对方是个自来熟,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你是,姓温对吗?”
温别宴确定自己没见过他:“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