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窝里想来是默认最有安全感的地方,被子一拉,连鬼都能当在外面,余惟从悬崖底下很励志地爬上来了,现在心情就是满足,非常满足。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再也不会有下次。”
余惟靠在他的额头:“宴宴你真的太高估我了,我哪有那么高尚无私,也就是你不在,要是昨天你在我身边,我肯定就是一块粘着你不放的牛皮糖,或者干脆把自己别到你裤腰带上,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
“但是昨晚上下雨了,我怕你告诉你你会冒雨赶回来,我不放心,也舍不得,就没说。”
温别宴想了想,好像确实是他会做出来的事。
“好吧,这个理由勉强过关,那刚才呢?我都在你跟前了,为什么也不说?”
余惟抿了抿嘴角,小声道:“如果啊,换成我有一个Omega的宝贝儿子,有一天他有个Alpha同学找上门了,还是在易感期的情况下找上门,我可能会忍不住徒手锤爆他的脑袋。”
“......”
“如果更生气,多半还会打断他的腿,拎着脖子塞到楼下垃圾桶直接回收重造。”
“......”
余惟怂怂说完了,想起刚才温爸爸温妈妈的态度,两相对比,更加受宠若惊:“叔叔阿姨人太好了,这样竟然都没把我赶出去,甚至都没怪我的意思,我好愧疚,他们对我这么好,我还拐走了他们的宝贝小白菜。”
不过转念一想,又皱了皱鼻子:“其实这样也不好,万一今天来的不是我,是其他Alpha的同学,我可能会气到原地去世,华佗在世都抢救不过来。”
温别宴听着他越来越发散的嘀咕,很有扶额的冲动。
摸摸他的腺体,依旧温度滚烫:“是不是还是很难受?”
余惟摇摇头,手上却诚实地将他抱得更紧,呼吸再次于腺体处来回流连。
温别宴很体贴地没有拆穿他。
他记得上次易感期也是这样,虽然他一开始也是一直陪在他身边,但是情况真正好转还是在标记之后,信息素只能缓解,标记才能根治。
于是跟失忆时每一次一样,温别宴主动拉开衣领,将对某人来说充满致命诱惑力的那块皮肤完全暴露于空气中。
帮他提上衣领几乎是余惟下意识的反应:“宴宴,你干嘛?”
温别宴微一挑眉,将这句话换了个称呼原封不动还给他:“哥,你干嘛?”
余惟隔着布料捂着他的腺体,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眼珠乱转:“不行,叔叔阿姨这么信任我,我不能辜负他们的信任!而且有你的信息素我真的已经好多了,不用——”
“小余同学,”温别宴无奈打断他:“你是不是傻得有点过了头?”
余惟愣愣啊了一声:“怎么了?”
“我以为我妈已经表现得够明显了,我男朋友竟然还没看出来吗?”
“?”
余惟脑子大概是被易感期躁动细胞的排泄物糊住了脑子,愣是转不过这个弯。
“不会有其他Alpha,我爸妈不可能允许别的Alpha在易感期时来我家,更不可能允许别的Alpha进入我的房间。”
温别宴耐着性子为他找出所有蛛丝马迹:“如果上次给我标记,送我回家的不是你,我爸妈可能真的会像你说的那样给人头锤爆,腿打折,再塞进楼下垃圾桶回收重造。”
“这一切不是因为我爸妈人好,对我所有的同学一视同仁,只是因为对象是你,所以他们放低了原本一切苛刻的门槛。”
“让你住进来,在你受伤未痊愈时照顾你,默许你对我进行临时标记,放心大胆的让我和你独处一个房间......没有别的因为,只是因为是你,所以可以。”
“哥,我这样说,你明白了么?”
信息量有点大,余惟现在脑容量跟不上。
默默消化了好一会儿,两眼略微睁大:“宴宴,你的意思是......阿姨早就知道我是你男朋友了?”
温别宴肯定地点点头:“嗯,很早,你揍杨逍的第二天,就已经知道了。”
“啊?这.........那,那阿姨...也允许你和我在一起了?!!”
“允许了。”温别宴笑着:“还对你很满意,不过怕你骄傲,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
余惟震惊得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甚至快要忘记自己还可以眨眼睛。
所以他这段时间一直在门儿清的温妈妈眼皮子底下自作聪明地跟宴宴装好朋友好同桌?
他看起来真的不会过于像一个智障吗?
温妈妈竟然半点没有嫌弃他,还愿意让宴宴陪着他照顾他......
心情五味陈杂,震惊之后,不止有后知后觉的无地自容,更有无以复加的满心感激。
感激他们在他看起来这么不着调的情况下竟然还愿意信任他,愿意接受他,愿意把这样好的宴宴放心大胆交给他。
温别宴在他满心复杂不知如何是好时抓住他的手背拉下来,松垮的衣领再次失重滑下。
“小余同学,尽管放心吧。”
“你自认的大逆不道都是经过组织批准的,所以你的胆子可以再大一点,嚣张一点,不会有人锤爆你的脑袋打折你的腿,更不会有人把你塞进垃圾桶。”
茉莉的香味馥郁芬芳,温别宴侧头在他耳尖亲了一下,带着浓厚鼓励的意味:“哥,咬吧,别再让我担心了。”
获得组织批准的标记比以往每一次来得都要小心翼翼,珍而重之。
他自觉自发给自己戴上了镣铐。
因为实在太喜欢了,喜欢到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想要捧着他,保护他的心情再次攀上新的高峰,只能竭力管着自己,想要心爱人面前有更多克制,不让他受一点伤害。
怀着满心赤诚双手奉上的心意,温别宴感受到了,于是满足地眯起眼睛,乘着标记完成带来的困倦,给予他全身心的依靠。
“哥,我妈把这个责任交给你了,以后可要一直对我好啊。”
浅浅的伤口在温柔的舔舐下逐渐酸软,他懒懒阖起双眼,听见余惟略显沙哑的声音响在耳边,一字一顿,无比郑重:
“我会的。”
“宴宴,你是我唯一的宝贝了,我余惟这一辈子,一定一定会拼尽全力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