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野心与外表完全不符,很难让人想象,这样一个开朗活泼的omega,心机却如此深沉。
祁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声说:“不管你做什么,秦爷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语中的。
像是一把毫不留情的利剑戳在阮言本就脆弱的心头。
他想起秦琛冷漠的眼神,只觉得自己假装成大义凛然的面具被狠狠撕扯下来,可笑到了极点。
或许是有私心吧。
一方面,他想为哥哥出气。
另一方面...如果哥哥和秦爷闹了矛盾,对他而言也是个机会。
果然,不管表现地多么无私善良,从内心深处,他还是想拥有那份本不该属于他的宠爱。
明知道对哥哥不公平,明知道是自取其辱,却还是熄灭不了那份渴望,就像是扎根在他骨子里的卑微, 促使着他去追求令人艳羡的感情。
但在祁乐面前,他就是不想成为祁乐口中抢自己哥哥老公的坏人。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吗?”
阮言淡灰色的瞳孔含着自嘲和忧伤,惨惨一笑。
祁乐胸口仿佛被扎了无数根针,眼神复杂无比,他说的话...似乎真的伤到少年的心了。
他轻轻缓声说:“言言...我不是那个意思。”
只是,昨晚阮言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让他无法释怀。
他会这样猜想,更大的原因是了解秦琛对垂耳兔的喜爱,所以害怕阮言也会像他哥哥那样,爱上秦琛。
自己只是个平庸的beta,不能用浓郁的信息素陪omega度过发情期,也不能在omega害怕惶恐的时 候,用宽厚的肩膀撑死一道保护伞。
其实他是自卑的,对阮言的示好除了震惊便是怀疑。
起初他还以为,会有omega真心喜欢他,想和他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
现在看来,是他多想了。
“无论如何,我都一定要把真相告诉哥哥,是选择原谅还是离开,该让哥哥自己做决定。”
“祁医生,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说完,阮言坚定了目光,不顾祁乐的阻拦便要离开。
恰好这时,祁乐的智脑响了起来,是秦琛的紧急来电,可现在他根本就没有心情接,也怕阮言冲动行 事。
“回来! ”祁乐抓住阮言的手腕怒道,“秦琛会杀了你的。”
阮言身子一顿,却没有要退缩的意思。
祁乐情急之下,将早就准备好的镇定剂精准地扎在了阮言的脖子上。
阮言软软地昏了过去。
祁乐将阮言抱到了床上,温柔地盖上被子,随即锁上了房门。
无论是为了秦琛,还是阮言,最好的结果就是继续瞒下去。
欺骗听起来很可怕,但相比于残酷的真相,已经是天堂了。
等祁乐马不停蹄地赶到秦宅时,刚好看着向来坐在轮椅里的男人,身穿黑色西装站在窗边,震惊地话都 说不出来了。
“秦爷...你的腿好了?”
他在来的路上才知道今天发生了多大的事,连提心吊胆都直接跳过了。
秦琛斜看着祁乐,道:“今天来的太慢了。”
祁乐冷汗一冒,“家里突然有急事...”
“小熙受伤了。”秦琛没兴趣听祁乐找借口,直入主题。
祁乐替阮熙检查了一下身体,先是用精神力缓解痛感,接着开了点外用的药,对秦琛说:
“夫人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皮外伤而已,好生静养很快就能痊愈。”
“还有您的腿...”祁乐意思是顺便检查一下秦琛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秦琛淡淡道:“封印解除后就恢复了,不用检查。”
祁乐点点头。
他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秦爷,关于夫人精神力消失的事...”
“有问题吗? ”秦琛的绿眸骤然凌厉起来,比之前的眼神更为可怖阴冷。
祁乐瞥见秦琛呼之欲出的杀意,还是把想说的话给咽了下去。
他几乎可以预料到,不管是谁,哪怕是阮熙的亲人,秦琛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所以,就算是冒着背叛秦琛的危险,他也要尽自己的力量保护阮言。
祁乐离开后,秦琛便拿着一个药膏盒子走进来,高大挺拔的身材配上俊美的五官,散发着成熟的魅力。 阮熙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连闭着眼睛睡觉都是紧皱着眉头,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秦琛将垂耳兔叫醒:“小熙,起来擦药了。”
阮熙睁开微红的眼瞳,尖瘦的下巴十分惹人怜爱。
他揉了揉眼睛半坐起来,弱弱道:“老公...我这是在哪啊?”
“我们回家了。”
秦琛边说边掀开被子,轻轻解开阮熙身上的扣子,胸前白花花的肌肤上布满了红肿不堪的鞭痕。
“忍着点,可能有点不舒服。”拿起棉签沾了点药膏抹到伤口处。
阮熙冷不丁地倒吸一口气,眼泪花半挂着,糯糯道:“嘶~~真疼...”
秦琛的动作已经很轻柔了,安慰道:“等会就不疼了。”
秦琛果然没骗他。
过了一会儿,那种微微刺痛的感觉就变成了冰冰凉凉的触感,像是被清泉洗涤了似的。
垂耳兔靠在秦琛的肩头,紧紧地捏住他的腰,光裸的肌肤在幽黄的灯光下镀上一层闪闪的光。
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猛地一跳。
指着秦琛愤愤道:“好啊,我差点没找你算账!”
“谁让你下我一个人的?”
阮熙叉着腰鼓着腮帮子质问。
秦琛没有解释,而是皱眉道:“先把药擦完。”
“不行!今天必须说清楚。”阮熙全然没认识到秦琛愈发晦涩幽暗的眼神。
垂耳兔长长的兔耳朵落在肩膀后面,半遮住精致的锁骨,曲线优美又挺拔的背脊让人想要留下深深的标 记。
阮熙被盯的发毛,支吾着说:“你看着我干什么?”
秦琛不说话。
阮熙咽了口睡。
“秦琛,你别想转移话题我告诉你...”
“转过去。”近乎命令的语气,另阮熙呼吸一滞,脸上辣的像是被十瓶老干妈敷上去似的。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强制性地翻了个面,腰下最后的遮羞物都滑落到地上。
垂耳兔想挣扎,秦琛便一把将他的手腕扼住,倾身压了上去。
“喂!你...你马上给我放手!”阮熙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咪,尖声尖气地怒吼道。
秦琛凑到阮熙耳边,低声道:“宝贝乖,试试其他姿势怎么样?”
以前秦琛坐轮椅的时候,基本都是阮熙占主动,又是跨坐又是脐橙,还没来过这么刺激的。
阮熙是既忐忑又羞恼,他是在兴师问罪好吗?
能不能严肃一点!
他的威严呢?被狗吃了吗!
“我不要!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嗯晤...”还没说完的话被扼杀在喉咙。
垂耳兔仰着脖子,眸子里的清明和愤然被迷离取代,全身都兴奋地颤栗。
因为秦琛正着他的腺体。
烟草的清香,像是加了令人上瘾的尼古丁,深深地渗透进阮熙的身体里,流遍每一个角落。
才短短一天而已,他就又想要得到alpha的抚摸,脑子放空一片,只想享受这语无伦次的快感。
就在秦琛离开他的腺体时,阮熙还欲求不满地喃喃着:
“秦琛...还想要...”
哪还有半分盛气凌人质问的样子。
alpha之所以能成为绝对领导者,就是有能让omega疯狂沉迷的信息素。
阮熙再怎么桀骜倔强,也只是一只垂耳兔omega罢了。
秦琛眼底是喷薄欲出的欲望,可却没有下一步动作,而是将剩下的药抹到阮熙背上的伤口处。
被挑逗了半天,结果什么都没有得到,垂耳兔有些幽怨。
秦琛摸摸阮熙的脑袋瓜子,说:“不急,以后有的是时间。”
“哼! ”阮熙直接将头埋在枕头里,一肚子邪火没处泄。
早知道,他还不如把他那些玩具给拿出来...
秦琛像是知道阮熙的心思,警告道:“先把伤养好,不然什么都别想玩。”
阮熙闷声道:“知道了!”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郑叔略显急促的敲门声,“家主,程野出事了。”
秦琛很明显地目光一凝。
他对垂耳兔道:“我去处理,你好好休息。”
阮熙的心情也沉重起来,严肃道:“我也去!”
程野怎么会出事呢?
那墨墨岂不是...
到了客厅,沙发上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在瑟瑟发抖,低低啜泣。
在看到阮熙和秦琛过来以后,米熊眼眶中的泪水喷涌而出,冲过去抱着阮熙就断断续续地说:“兔哥 哥...救救野野...救救野野好不好?”
阮熙先是安慰苍墨,接着问:“到底发生什么了?墨墨别着急,慢慢说。”
苍墨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鸣鸣鸣...野野要...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