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是垂耳兔精神力消失的罪魁祸首,这是不争的事实。
秦琛不屑于狡辩,也不会推卸责任,阮熙想要恨他那便恨吧,只要还能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而他能用的手段,会让阮熙更加恨他,像是逃不掉的局,将他们局限其中。
阮熙没有了精神力,根本就逃不出秦宅,所以秦琛只是将门反锁,便离开了房间。
另一边,阮言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看到祁乐在他身边时,又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将自己蜷缩成一
团,害怕地瑟瑟发抖。
“言言! 你看清楚,是我!”
祁乐心疼地将阮言给抱住,“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下,告诉我发生什么了?”
阮言空洞的眼神忽然变得玩味而冷漠,他凑在祁乐的耳边,用只有他们彼此能听到的音量说道:“祁医 生,你为什么要抱住我?不是嫌我脏吗?”
祁乐浑身一震,第一时间就认识到,阮言根本就没疯,一切都是他演的戏而已。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祁乐痛心疾首道,“就算为了报复我,你又何必这样伤害自己?”
“报复?”阮言呵呵两声,“祁医生你想多了,我只是告诉哥哥真相而已。”
祁乐面露忧伤,仿佛做出重大的决定,坚定道:“那如果我告诉你,我不在意你的过去,你还会及时回 头吗?”
阮言眸色略深,闪过不知名的情绪,他随即抬眸,淡淡地笑道,“祁医生,你真的不在意吗?”
“我...”换做以前,祁乐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但对方是阮言。
在祁乐心里,那个纯洁无瑕的少年形象太过于深刻,尽管染上了黑暗,却没让他觉得污秽,震惊之余更 多的是心疼。
“别骗自己了。”阮言冷冷嘲讽,苦笑道,“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妥协,之前的那个乖乖兔,不过是我伪 装出来的而已,也只有你这种傻子会上当。”
阮言的话可以说是毒辣不留情,祁乐的心在滴着血,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言言,你其实很善良,不要被一时的黑暗冲昏了头脑,做出会让你后悔的事。”祁乐苦口婆心地劝 告。
阮言不屑一顾,“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所有人都在让他善良。
他曾经也想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可命运不会放过他。
每一步的退让和妥协,都让他离深渊更近,在他跌落悬崖的时候,有人朝他伸出手吗?
他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凭什么劝他善良!
祁乐眸子瞬间灰暗,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阮言其实说的对。
他从来没关心过,阮言以前受了多少苦,他要求对方身心都属于他一个人,却没给阮言相应的安全
感。
“对不起言言。”
祁乐带着悔意的道歉,明显让少年波光荡漾,可最终还是化为了平静。
到现在才说,是不是太晚了些。
他踏出了那一步,就不会回头。
“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我们早就互不亏欠了。”
言下之意便是,忘掉虚无缥缈的过去,从今以后分道扬镳,各自安好。
祁乐内疚地低下头,忽然感觉到一道凌厉的精神力袭来,他猛然一惊,毫不犹豫地挡在了阮言面前。 “噗! ”祁乐受到了重创,吐出一口鲜血,而门口正站着秦琛。
刚刚那一下,秦琛是下了死手的,足以看出他恨不得将阮言挫骨扬灰的决心。
“秦爷,你放过他吧!”祁乐咬着牙护住阮言,高声祈求道。
阮言震住了。
他没想到祁乐连命都不要也要护他周全,冰冷的心脏融化了一半。
秦琛面无表情,“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杀。”
从他看见阮言第一眼,就该让他彻底消失的,既然他这么不知死活,就该想到会有什么后果。
“秦爷,你杀了言言,夫人会恨你一辈子的!”
秦琛不为所动,继续道:“他现在已经恨我了,再恨一点有区别吗?
作者有话说
今天头炸了,发烧37.5,所以更迟了,各位见谅。
第94章 要让他继续爱我
“秦琛,你不敢杀我。”阮言像是不嫌乱,继续添油加醋地说。
眼见秦琛的脸色更加阴沉,祁乐大叫不好,恨不得将阮言的嘴给堵上。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秦爷,言言他现在脑子不太清醒,你别跟他计较。”
“看来你很自信。”秦琛眸子冰冷,“我想杀的人,有一百种方法让他消失地无影无踪。”
阮言笑的很猖狂,“秦琛,我比你更了解哥哥,只要你敢动我一下,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所以呢,”秦琛似乎并不在意阮言的威胁,“很快他就什么都不会记得了。”
阮言面色一拢,厉声道:“你想对哥哥做什么?”
秦琛薄唇微启,“让他继续爱我,仅此而已。”
“卑鄙无耻!你就是个魔鬼!”
阮言气急败坏,胸口因为愤怒剧烈起伏,发出阵阵喘息。
祁乐也有些背脊发凉。
秦琛这是想消除阮熙的记忆?到时候不仅是真相,阮熙脑海里所有的东西都将化为一张白纸,彻底变成 秦琛掌控之中的物品。
他曾经以为,秦琛对阮熙的爱和其他的alpha不同,现在看来才明白,alpha对omega无条件的宠溺, 都是建立在对方服从的基础上。
秦琛他...终究还是不懂爱。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祁乐看的明明白白,却不能提醒秦琛。
他说到底也是个帮凶,又有什么资格对秦琛妄加评论?可能只有等秦琛明白失去的痛苦,才会懂得彼此 尊重的珍贵。
“说完了吗? ”秦琛淡淡道,“我暂时不会杀你,但你不会有再见到小熙的机会。”
阮言怒瞪着秦琛,“我哥哥他是人,不是你可以随意玩弄的物品,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秦琛一道寒光射了过去,阮言的瞳孔慢慢地从黑色变得灰暗空洞,他伸出手不知所措地摸着面前的空 气,发出凄厉的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眼睛...好黑”阮言害怕又惊恐地四处摸索着。
他最怕黑了。
之前因为他抵死不从,老板就把他关在阴冷幽暗的屋子里整整七天,直到他再也忍受不了,哭着求老 板,说他以后会乖乖听话,老板才将他放出来。
自那以后,他就有了深入骨髓的阴影,而秦琛直接弄瞎了他的眼睛,这意味着今后的每一天,都将是地
狱。
他惊慌地四处摸索着,总算是抓到了一只温暖的手,像是漂浮不定的溺水者看到了赖以生存的木板。
祁乐将颤抖地发狂的阮言抱住,问道:“言言,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看不见东西了 ...祁医生...我好怕...”他依靠着祁乐,身躯瑟瑟发抖。
祁乐震惊不已,看向秦琛:“秦爷,你...”
秦琛漠然如斯,绿眸毫无感情,
“有问题吗?”他问。
祁乐就算是秦琛的下属,此时也忍不了秦琛残忍的手段,愤然道:“言言什么都没做错,何必做到这种 份上?”
“因为他说了不该说的话。”
祁乐脱口而出,“真正错的人是你!谎言始终是谎言,哪怕再怎么隐藏也会有暴露的一天。”
秦琛的神情立马被阴霾覆盖。
祁乐说的话,就像是一道利剑重重地插在胸口,打破了他的幻想。
他找不出理由反驳,也没有这个必要。
“不想死的话,就给我滚。”
祁乐意识到他刚刚说了什么,有些胆战心惊。
秦琛居然没当场把他给杀了。
不管怎么样。该说的话已经全数奉告,至于秦琛什么时候会悔悟,谁也说不清楚。
他抱起阮言,心痛不已。
“没事言言,我会治好你的眼睛。”祁乐安抚着怀里的少年。
他最后深深地看了秦琛一眼,无比失望地说:“秦爷,好自为之。”
说完,就带着阮言离了。
房间里只剩下秦琛孤独的身影,在灯光下隐射出长长的黑色,尽显寂冷。
他没有在意祁乐的话,走到阮熙身边,在垂耳兔的额头上轻轻印上一个吻。
“小熙,别怪我。”
他只是无法承受,再次堕入黑暗的绝望,所以要紧紧地抓住对方,死也不放手。
本
胡南风算好了日子,带着斯泽去买孩子出生后要用的东西,什么纸尿裤啊,奶粉啊,婴儿车啊,反正各 个种类都买齐全了。
“小泽,还差点什么? ”胡南风望着满满的购物车陷入了沉思。
斯泽嘴角一抽,“暂时就这些吧。”他怕再这样下去,胡南风会把整个超市都给搬回去。
胡南风点点头,“行,那我去结账。”
于是兴高采烈地拎着一大袋东西下了电梯,来到了停车库。
两人坐进了车,斯泽依旧愁眉不展,他犹豫半晌,还是问道:“生孩子...会疼吗?”
胡南风一怔,然后道:“不疼,大概就跟拉屎差不多吧。”
斯泽脸色黑了,语气危险:“你说我们的孩子是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