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黎:“?”
“今天那只野猫不知道还会不会来,把你放在家里我不放心。”秦昭拍了拍背篓,道,“我只是去邻村葛大夫家一趟,你与我一块去吧?”
真的可以吗?
景黎眼神亮了亮,欢快地摇动尾巴。
秦昭将木桶里的水盛出来点,确保背着时不会洒出来,景黎还配合地用尾巴往外泼水,就怕桶太沉让秦昭累着。
准备工作完毕,秦昭背着小锦鲤出了门。
他走得很稳,景黎乖巧缩在木桶底部,不动不游,努力不给秦昭增加一点重量。
葛大夫家在槐下村,距离临溪村不算远,但步行也得花不少时间。因此秦昭这段时间都是两三天才去一次,省得来回耗体力又耽搁时间。
等等……
所以,他昨天不是刚去过吗?
景黎从木桶里探出脑袋,看了看背篓。奇怪的是,那里面除了他的小木桶再没有放别的东西。
没有新药啊,他今天去葛大夫那儿做什么?
景黎有些纳闷。
此时天色尚未大亮,路上村民不多,只有几个背着背篓扁担去镇上赶早集。
秦昭出了村子,沿着溪边小路朝下游走。步行大约一炷香时间后,便看到了一块槐下村的牌子。
这村子在溪水下游,因为村头种了棵千年老槐树得名。而秦昭要找的葛大夫家,就在村口不远处。
时辰还早,但葛大夫家已经打开门扉,院子里晾晒了不少草药。
先前见过的药童阿温正在院子里分拣草药。
秦昭敲了敲门扉,阿温抬起头,秦昭道:“葛大夫起了吗,我来卖药。”
阿温将秦昭领进堂屋,秦昭把背篓放在桌上,自己却不落座。
阿温问:“家师尚未起床,不知秦先生今日要卖什么药?”
秦昭不答,从怀中取出一块素布包裹之物。他将布裹摊在桌上,小心打开,里面包着一株草药。
那草药根茎极长,盘根错节,暗紫色的椭圆形叶片上暗生纹理,看上去格外特别。
景黎从背篓缝隙好奇地往外看。
之前有这株草药吗?
秦昭什么时候找到的?
景黎对草药一无所知,可那名叫阿温的少年却变了脸色:“这……这是……”
秦昭道:“乌山参。”
乌山参,草药中极其珍稀的一种,从根到叶皆可入药。这药唯有城中大富大贵的人家才能用得起,品相成色最佳的,甚至还被作为皇室贡品。
阿温从来不知道,他们所在的这山村里,竟然也能找到乌山参!
阿温年纪尚小,不敢拿主意,朝秦昭行了一礼:“秦先生稍等,我去寻我家师父出来。”
秦昭:“有劳。”
他转身进了内堂,不一会儿,一名中年老者跑了出来。
老者须发尚未搭理,只随便披了件外袍,系带还没拉上,袒胸露怀。似乎是出来得太急,就连鞋都少穿了一只。
这位自然就是葛大夫。
“乌山参在何处,快给我看看!”葛大夫急匆匆来到秦昭跟前。
秦昭后退半步,让他走近。
葛大夫没敢伸手去碰,用一块绸布裹着,小心拨弄了下躺在桌上的药材。
“叶片卵圆,具金绢丝网脉,表面暗紫而背面淡红。不错,正是乌山参!”葛大夫难掩激动心情,问,“秦先生,此物你从何处找到的?”
秦昭眸光微动,没有回答。
葛大夫也注意到自己这问题问得不妥,稍平复片刻,吩咐道:“给秦先生上茶。”
乌山参不会独自生长,秦昭能找到一株,就能找到更多。
而他来这里是为了卖药,怎么可能轻易将草药生长之地说出来。
葛大夫想明个中关节,开诚布公道:“秦先生这药虽不算价值连城,但也绝非凡品。但……老夫这等山野大夫,怕是不敢收的。”
往日来他这里看病的都是附近的村民,用不上也不可能用这么好的药。
当然,他大可以低价收了药再转卖出去,但葛大夫与秦昭相识多年,自然明白这点小伎俩骗不过他。
果然,只听秦昭道:“听说葛大夫与镇上医馆有联系,不知可否替秦某想想办法?”
“秦先生的意思是,让老夫替你卖药?”
秦昭:“正是。”
他顿了顿,又道:“事成之后,在下可以给葛大夫让利三成。”
其实如果能直接将药送去镇上或附近大城中的医馆,对秦昭而言收益更多,可惜他身体欠佳,经不起这种长途跋涉。
让葛大夫出面寻找卖家,他负责草药的采摘和处理,这是对他而言最好的选择。
只是葛大夫仍然有些顾虑:“这倒是可以,只是秦先生能否保证日后出药成色如何,能有多少?”
“成色不会有变,出药至少二十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