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则明显跟不上。
让这些跟不上进度的学生继续与其他天赋较好的学生一起学习,只会让他们功课越落越多,就像当初的陈彦安一样。
因此秦昭才想通过一场考试,把水平参差不齐的学生分隔开。
景黎道:“分开倒是不错,可村子里哪有这么多先生可以教课?”
“很快就会有了。”
秦昭手指在水平较高的那沓文章上敲了敲。
“你是说,让学成的学生去带课?”景黎明白过来,“这样也不错,蒙学的知识最早就是从识字开始,只要学会了就能教别人。”
秦昭点点头。
景黎趴在桌案上,小声道:“原来不是因为要哄我啊……”
他还以为是秦昭发现他在这儿坐着不舒服,故意停了课来哄他呢。
秦昭批阅完最后一份作业,将一沓考卷放在旁边,才道:“那本书是我买的,我认罚。”
景黎就等他这么说,他视线朝那沓文章上一扫,意有所指地说:“今天随堂考试的作业,我一个字也没写呢……”
“我帮你写。”
景黎:“那就现在写吧。”
秦昭眸光微动,有些摸不准自家小鱼想做什么:“就这样?”
景黎笑起来:“就这样。”
学堂内的学生已经走完,秦昭狐疑地皱眉,直觉景黎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不过他依旧遵循约定,取出景黎的笔墨纸砚,开始研墨。
秦昭坐姿很端正,腰腹收紧,脊背挺直,更显气质出众。反观景黎,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姿态放松闲适。
景黎脑袋枕在秦昭肩头,看着后者研好了墨,提笔在纸上写起来。
秦昭就连科举里的经义文都无需草稿,何况是这么简单的文章。他未加思索,下笔流畅,行云流水般转眼就已写出几行。
忽然,秦昭笔锋一顿,素白的纸上滴上一点墨渍。
秦昭深吸一口气:“你……”
景黎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怎么了吗?”
秦昭望着纸上那逐渐晕开的墨点,没有回答。
这小鱼胆子愈发大了,方才竟偷偷朝他耳朵里吹气。
不知从哪儿里学来的坏招。
“没什么。”秦昭笔尖在砚台边沾了点墨汁,重新写起来。
景黎瞧着他丝毫未变的表情,有点纳闷。
他这些都是从那本《妖狐报恩记》里学来的,里面的妖狐在王生读书的时候,就是这么勾引他的。
书里明明很好用。
这人反应也太不有趣了。
书院如今是两个学堂,现下还没到往常的放课时间,隔壁那间屋子时不时传来读书声。
反观他们所在这间,学生早早走完了,静得只能听见秦昭书写的声音。景黎回想着话本里的内容,大着胆子凑过去,手指顺着秦昭耳根缓缓摸到颈侧。
可这次,秦昭只是笔锋稍顿,便继续写下去。
又尝试了几次,结果大同小异,秦昭半点没受影响。
景黎不甘心。
如果这些都没用,那就只有……
景黎吞咽一下,手掌循着秦昭腰腹缓缓下移。
他还是头一回主动做这种事,指尖紧张得发抖。手掌循着衣袍纹路下移,眼看就要触及目的地,手腕却忽然被人用力抓住。
秦昭左手抓着景黎的手腕,右手放下笔,语调淡淡:“我写完了。”
景黎:“……”
景黎手僵了一瞬,猛地抽回手:“我、我知道啦。”
秦昭神色如常,将写满了字的毛边纸放在一旁晾干,又不紧不慢收起纸笔。景黎心虚地望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
他刚才不是什么都没碰到,他感觉到,那里……很烫。
他还以为秦昭根本不吃这套,原来他早就……
要玩脱了。
“秦昭,你还没走么?”村长的声音从门边传来。
今日是他在隔壁教学生识字,如今已经放课,他看见这边屋子的门还虚掩着,便想着进来看看。
秦昭面不改色:“方才在给学生批阅文章,很快就走。”
村长问:“批阅文章?”
秦昭将今日出题考试,以及打算将学生划分重组的事告诉了村长。
村长沉吟片刻:“你说得有理,不过现下能教课的人不多,如果要分,也得等你们府试结束之后。”
秦昭点头:“理应如此。”
村长爽朗一笑,道:“行了,这些事以后再说,赶紧带你家夫郎回去吃饭吧。怀着身孕还让人家陪你来上课,你这样多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