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贝捏在手心,捏出了定情信物的架势:“……啊,这算奖励啊?”
“不够吗?”
小宝贝口快:“不够。”
“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
“嗯?你说什么?”
宫望珩以为这是个未完句。
但小宝贝为自己的口快后悔,赶紧说道:“……没什么,我就随便说说,其实很足够了,我回家了,哥哥再见。”
噼里啪啦念完一堆,也不管宫望珩是什么反应,开门下了车,火速蹦进自己家。
宫望珩都没听清他念了什么,小鹦鹉,嘴巴还是这么能叭叭。
白愿回到家,顾斜风跟白清年都还没回来。
他感觉心腔这一块在燃烧,烧到他整个人无力,回到房间就在书桌上趴下了。
手里捏着哥哥给的书签,他拉开抽屉,跟初中时哥哥写给他的保证书放在一起了。
哥哥答应他不在他读大学以前恋爱结婚,哥哥真的做到了,可之后呢,哥哥会跟别人恋爱结婚吗?
小宝贝没自信,哥哥会喜欢自己吗?在哥哥眼里,自己是什么样的呢?
是不是只是弟弟,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孩子呢?
认真学习的时候,他可以对这些事情视而不见,暂先搁置到一旁。
可当其他障碍都被扫清,他便无法再忽略这件事了。
好喜欢哥哥,但是不敢说,怕破坏他们现有的平衡。
因为一旦说出来,关系就回不去了,可除了是他喜欢的人外,宫望珩还是他很重要的哥哥,是不可以轻易失去的人。
有点想见哥哥了,也想给他发消息,但已经不是连每天吃了什么都可以毫无压力诉说的年纪,现在要找哥哥,没有理由还真不好意思开口。
就这么盯了小鹦鹉书签很久,小宝贝心头突然迸发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他可以飞过去啊,可以去偷偷看看哥哥啊。
虽然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变成小鹦鹉了,但说干就干,原地变身。
得益于前段时间高考的压力,他现在只是没有体重问题的小鹦鹉了,顺利起飞。
扇着翅膀啪嗒啪嗒飞到对面,结果很快遇到第一个障碍,哥哥房间的窗户关得很紧,窗帘也拉得很严,没留一丝能让小鹦鹉钻过去的缝隙。
但没关系,他会魔法。
有魔法,走遍天下都不怕。
小宝贝魔法护体,直接穿过窗户,瞬间来到明亮凉快的屋内。
然后就看到足以令他肠子悔青的画面——宫望珩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湿漉漉的,浑身上下只裹了条浴巾。
而他登场的方式过于高调,直接飞到了房间的半空中,顿在一个宫望珩除非瞎了,否则无论如何都能看到的地方。
小宝贝扇着翅膀看向哥哥,宫望珩也盯着这只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间内的鹦鹉。
宫望珩第一次见到小宝贝本体,但并不惊讶,而且很快猜到,手指向他:“……你,愿愿?”
小宝贝觉得自己已经社会性死亡,被认出来的一瞬间,翅膀一僵,忘记扑腾,直接掉在宫望珩的床上。
宫望珩走过去,用手戳了戳这个圆滚滚毛茸茸的粉色小鸟球,但也不是有十足把握:“……你是,愿愿吧?”
小宝贝赶紧麻溜地站起来,不对,现在不是装死的时候,应该是赶紧撤退的时候。
但宫望珩光着上身,离他太太太太近了。
小鸟球站起来就见到这么刺激香艳的画面,赶紧用翅膀捂住自己的眼睛。
然后爪子一跺,尾巴一翘,害臊到要发脾气,开口说道:“啾!”
——忘了自己现在说不出人话。
作者有话要说: 愿愿:可以了,就当我没来过这个世界
哥哥:水蜜桃够熟了,可以榨汁了
第125章
白愿恨不得火速遁地逃走。
后悔变成鹦鹉飞过来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的脑子不能清醒一点吗?
啾什么啾,直接飞走就好了。
但他的动作太明显了, 试问谁见过哪只正正经经的小鹦鹉会用翅膀去遮自己眼睛的?
虽然没有得到承认, 可宫望珩觉得这就是弟弟, 能这样大摇大摆毫无压力进入他房间的小鹦鹉,也就只有弟弟了。
宫望珩双手圈住这只圆滚滚的小肥啾, 小宝贝错失了逃跑的最佳机会。
宫望珩不会鸟语,只能用平常的方式跟他沟通:“你是愿愿吧, 说话, 告诉我是不是。”
可小鹦鹉的形态下, 白愿说不出人话, 他还没到大仙鹤那种高级境界, 只能啾啾啾。
但他不肯啾了, 刚才发生的一切让他恨不得从没来过这个世界, 现在撇过脸去,不看宫望珩。
然而正是这样的反应, 更让宫望珩相信这是弟弟。
这表情,这动作, 不能说是有点相似,简直是一模一样。
捧在手里再看, 连模样上的神似都出来了,这肯定就是弟弟, 除了他还能有谁。
宫望珩觉得好笑, 这么突然飞过来,这是什么行为。
但鹦鹉的体型真的好小,还没自己手掌大, 圆倒是挺圆,手感毛茸茸,好像一颗汤圆。
宫望珩圈着他,一手揉揉他胸前细软的羽毛,一手没忍住扒拉了他的翅膀——粉嫩的渐变水蜜桃色,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小鹦鹉,配色梦幻到不可思议。
小宝贝也没这样被人rua过,很快在哥哥掌心瘫成一块鸟饼,浑身酥酥,翅膀都摊开来了。
宫望珩更觉得有趣,这要不是弟弟,他把名字倒过来写:“愿愿,是你吧?”
小宝贝依旧选择沉默,只要不发出声音,他就能假装自己是一只碰巧路过这里的小鸟。
宫望珩将他上下都rua了个遍,不得不承认,手艺不错,小鹦鹉彻底在他掌心放松下来,输给了本能。
鸟尾巴一翘一翘转圈圈,看得出来是很舒适的状态了。
宫望珩看着他的鸟尾巴,也输给本能,去捏了一下。
但鸟尾巴就不是能随便乱捏的地方了,小宝贝一个激灵,直接啄了宫望珩一口:“啾!”
——不要碰我的尾巴!
宫望珩觉得自己好像听懂了,因为他觉得这个小鸟就是弟弟,而弟弟真的很好猜。
小鸟尖喙还挺犀利,一口啄下来怪疼的,宫望珩嘶了一声:“好好好,那我不碰你的尾巴了。”
宫望珩将他放到了床上:“你先待一会儿,我去吹头发。”
刚洗完澡就被这只小鹦鹉吸引走了所有目光,宫望珩的头发还湿漉漉的。
自己待在房间里怎样都好,多了一只小鸟,宫望珩先去穿了衣服,然后再回浴室吹头发。
白愿觉得现在是光速消失的绝佳时机。
可瘫在哥哥的床上,他堕落了。
用小鹦鹉的样子看,哥哥的房间好大,以前从没觉得这个房间有这么大。
他从床上扑腾起来,扇着翅膀飞一圈,小时候常常来哥哥房间,现在回想觉得却恍惚感慨,时间竟一下子过去了这么久。
他正站在这边感叹时光飞逝,另一边,危险悄悄朝他逼近。
十七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宫望珩房间,显然对这只正在飞的小鸟起了兴趣,坐在地上晃了晃尾巴,然后原地起跳,一爪子要把小宝贝拍下去。
小宝贝差点就被拍到了,还好及时察觉到危险,千钧一发之际,顺利避开。
十七已经十一岁,是只老猫了,但它从小活泼,即便已是高龄,依旧身强体健,平日里跳高的技术仍在巅峰。
白愿赶紧飞到书架上,要真死在十七爪下,他可就太冤了。
可爬个书架对十七来说轻而易举,几下就跳了上来,吓得白愿又赶紧飞远。看得出来十七对他并没有攻击性,就是好奇,想跟他玩——可小鹦鹉怎么能跟猫玩,玩得不好就没命了。
白愿可以选择在这时恢复人形,这样不仅能逃避危险,还能反过来把十七rua到趴下。
但不行,要是现在恢复人形,他身上连块遮羞布都没有,光溜溜的模样如果被哥哥看到,那才是真正的社会性死亡。
小宝贝扇着翅膀到处逃,十七在后面紧跟不放,小宝贝心里呐喊——你都十一岁了,能不能尊重一下你的年纪,做一只合格的老猫啊!
直到听着浴室里的吹风机声音停下,小宝贝才后知后觉可以往哥哥那边飞,嗖的一下,以战斗机速度飞进浴室。
宫望珩刚吹完头发,还没梳,有些凌乱,小宝贝也不管,直接停在他头上,一副要在这里安窝的模样。
一人一鸟的视线在镜子里对上,宫望珩看着直接窝在自己头上的小鸟,小鸟也看着他。
宫望珩觉得粉色小鸟可爱,粉色小鸟觉得哥哥这样也好看——然后十七就从门缝里钻了进来。
宫望珩便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弯腰抱起这只十一岁高龄依旧健康活泼的小老猫:“七七,不可以进来,出去。”
落到宫望珩手里,十七挣扎不动,只喵了几声,就被抱去了外面。
虽然门把手很难阻碍到它,除非从里面锁上,不然它就是一只想去哪里就一定要去的猫,但有宫望珩在,至少小宝贝的生命安全得到了保障。
小宝贝立在哥哥头上,立得很稳,乖乖巧巧,看上去像个发饰。
宫望珩头顶着粉色小鹦鹉进进出出,抓完猫又去喝了杯水,刚想把小鸟抓下来谈谈心时,宫岁城跟钟安嘉回来了。
没想到他不在的日子,这对夫夫日子过挺好,还去外面喝酒了。
钟安嘉明显是醉酒状态,宫岁城扶着他:“好了好了,进门了。”
钟安嘉捂着脸:“……好想吐。”
宫望珩没有告诉他们今晚会回来过夜,宫岁城抬头见到这么大的儿子站在家里,还懵了懵。
钟安嘉慢几拍见到,酒鬼没逻辑,开口第一句话是:“……珩珩,你头上怎么长鸟了?”
小宝贝瞬间浑身僵硬,来之前忘记了有可能被钟叔叔跟宫叔叔看到,现在可好,装成假鸟还来得及吗?
钟安嘉挣脱宫岁城的手臂,踉踉跄跄朝宫望珩走去,伸手要去抓他头上的小鹦鹉:“……这是鸟吧,怎么会有粉色的鸟啊,这是哪里来的啊?”
宫望珩赶紧握住他的手腕:“爸爸,没有鸟,你喝醉看错了。”
“我没看错呀,你头上就有只鸟啊。”
宫岁城一时分辨不出宫望珩是在认真地胡说八道还是为了制止酒鬼,总之过去阻止了钟安嘉:“你喝醉了,不要乱来。”
“唔……”钟安嘉被宫岁城一晃,转身就吐在了他身上。
画面惨不忍睹。
小宝贝站在哥哥头上,感觉今晚的宫家处处是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