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香味就直直往他鼻子里扑,他偷偷摸摸看很久了。
吃完宫望珩的炒面,小愿愿也舀了勺炒饭递过去:“哥哥也吃,我的……”
“我不吃。”
小愿愿不肯放弃,费力地举着小勺子:“哥哥吃……”
这短短的小胳膊,看上去举得很不容易。
宫望珩看了看他坚定的眼神,最后还是低头吃了:“嗯,吃了。”
小愿愿便笑了,大概觉得这样分享食物很有趣,问:“好吃吗?”
宫望珩的回答敷衍:“好吃。”
但小愿愿听不出来:“愿愿,也觉得好吃!”
两家人气氛和谐地吃了饭,随后一道回去。
大人们准备打会儿牌,便去了宫家的套房。
因此照看小愿愿的任务交给了宫望珩,他们被安排在客厅,那里有电视,还有一张很大很软的懒人沙发。
钟安嘉抱了条棉被给他们,对宫望珩道:“辛苦你看着弟弟了。”
宫望珩看了看挨在自己身侧的小软绵绵:“没事的,你们玩吧。”
语气非常淡定成熟。
“要不要拿点零食给你们?”
小愿愿听到零食就来劲,但宫望珩先说:“不用了,晚上吃得够多了,再吃不消化,还容易长蛀牙。”
小愿愿听着珩珩哥哥的语气跟内容,不敢作声。
“那好吧,我们就在隔壁,弟弟要是想睡了,你来告诉我们。”
“知道了,你们玩你们的。”
宫望珩倒不觉得照看小愿愿是件麻烦事,任他挨在自己身侧,用棉被将他裹好。
电视里放着动画片《猫和老鼠》。
小愿愿看得津津有味,宫望珩也挺喜欢。
这是他为数不多喜欢的动画片,能耐心地一集集看下去。
放了几集,他看到小愿愿在身侧打了个哈欠:“你要睡觉了吗?”
小愿愿连忙摇头,睁大了眼睛:“……没有,愿愿不困。”
其实已经困了。
今天耗费了他太多体力,虽然还不到平时睡觉点,但困意快要将小鹦鹉宝宝击倒。
他往宫望珩身边再蹭了蹭,道:“哥哥,你抱抱我。”
平时哄他睡觉的时候,爸爸都把他抱在怀里的。
但宫望珩不知道,也不愿意,拒绝得很干脆:“不要。”
“为什么?”
对宫望珩来说,能让他挨着自己已经是极限,拥抱是不可能的。
“我不想抱你。”
“为什么,不想抱愿愿呀?”
“没有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呀?”
“……”
“为什么呀?”
“……”
十万个为什么吗。
宫望珩无奈,最后还是打开手臂,将小愿愿抱到自己怀里。
“好了,抱着你了,不要说话了。”
小愿愿点点头:“哦。”
尽管他心里还有疑问,为什么珩珩哥哥这么奇怪,刚才还说不想抱他,现在又抱他了。
但他真困了,被哥哥抱进怀里后,困意加倍。
他是一只黏人娇气的小鹦鹉。
习惯了靠在爸爸的怀里睡去,现在身边是哥哥,就要靠着哥哥才行。
哥哥的胸膛没有爸爸那么宽阔结实,小了很多,却也不错。
没一会儿,小鹦鹉宝宝就睡了过去。
宫望珩开始还抗拒抱着他,真抱着后就接受了。
小愿愿的身体很软,还很热,藏在被子里,他感觉自己像是抱着一只人形热水袋,暖手暖身。
向来严谨自律的小孩也开始松懈。
放松了身体,跟热烘烘的弟弟靠在一起。
没一会儿,意识迷糊,就睡了过去。
而在隔壁房间的顾斜风跟白清年没打算玩太久,到小愿愿睡觉点,便要带他回去了。
结果到点出来,看到两小孩靠在一起睡觉的画面。
开始还没找到小愿愿,只看到宫望珩的头露在外面。
差点要以为小家伙是不见了,结果被子里面动了动——大人轻轻掀开,才发现小愿愿是藏在里面,整个人都贴在宫望珩怀里。
那画面说不出的温馨有爱,好像他们真是兄弟,可靠的哥哥带着调皮的弟弟睡觉。
小愿愿睡得很沉很沉,家长把他抱回去都没有察觉,更没有醒来。
一晚上都没有梦,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
——吃饭的时间点到了,饥饿感是小鹦鹉最好的闹钟,一饿就睁开了眼睛。
顾斜风已经出去了。
昨天主要带小孩,没能畅快玩,今天一早就约了宫岁城出去玩点刺激的。
所以小愿愿醒来只看到白清年。
白清年对滑雪没有像顾斜风那般热爱,难得出来一次,决定放顾斜风自由,他留下来看着小宝贝。
小愿愿真的太累了。
难得起来有些无精打采,坐在床上打哈欠,倦倦地跟白清年说话:“爸爸早,愿愿好困……”
白清年摸摸他的小脸蛋,没让他再睡:“那我们先去吃饭好不好,吃饱了愿愿再回来睡觉。”
小愿愿点点头,他正有此意。
“来,爸爸帮你穿衣服。”
小宝贝还没学会自己穿衣服。
人类幼崽的衣服对他来说太难穿了,自己穿是不可能穿好的,毛衣分不清袖子口跟领口,裤子分不清正反,穿上整个孩子都乱七八糟。
“愿愿要穿,昨天的,小恐龙。”
他喜欢衣摆上长长的尾巴,觉得很好看。
“好,今天也穿小恐龙。”
“等会儿,要吃饭饭。”
“穿好衣服我们就去吃饭饭。”
“愿愿要,一个人,吃两碗饭饭。”
白清年忍不住宠溺的笑:“好,愿愿要多吃饭饭,早点长大。”
里面的衣服穿好,正要穿外套了,顾母的电话却在这时打过来。
还是视频通话。
白清年一看就手忙脚乱。
跟顾斜风在一起好几年,即便现在有了孩子,他还是不能很好应对顾斜风的母亲。
白清年按了接通,卡了一两秒,画面才变清晰。
小愿愿坐在白清年怀里,白清年就直接将镜头对准了他。
顾母看到小愿愿,果然先笑了:“愿愿啊。”
小愿愿倒是认了一会儿才认出来,还不敢确定:“……奶奶?”
“怎么了,这么快不认识奶奶了?”
小愿愿惊恐:“……奶奶,你怎么,跑到爸爸的,手机里了?”
一句话逗笑了顾母,也逗笑了白清年。
白清年跟他解释,这不是奶奶跑到手机里去了,奶奶在家,这是用手机跟他视频通话。
小愿愿似懂非懂,但不是奶奶跑进手机就好了,太吓人了,差点吓死宝宝了。
顾母问:“斜风呢?他怎么都不接电话?”
白清年忙答:“他今天单独去滑雪了。”
“这小子,是不是又去玩什么危险的东西了?”
白清年尴尬笑笑,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上回摔骨折的事难道就忘了,这小子真是……”顾母不满,“你也该劝劝他,岁数都不小了,又不是小孩子,还成天玩这些。”
这就是很难解释的代沟了。
老人无法理解顾斜风对这类运动的追求跟热爱,白清年也只好道:“嗯,我知道了,我会劝他的。”
每次跟顾母通话就是这样。
白清年像回答老师问题的小学生,顾母不说话,他就不敢乱说,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提前结束通话。
直到怀里的小愿愿叫了声音:“奶奶!”
顾母应他:“怎么了啊愿愿?”
小愿愿认真地说:“奶奶,愿愿要去,吃饭饭了!”
顾母对着他总是笑容满面:“你要去吃饭饭了啊?”
“嗯!愿愿饿了,要吃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