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琛琛哥哥也是魔法小鹦鹉, 他们天生就能感受到同类, 根本就不存在暴露一说。
这怎么能算数呢?要是琛琛哥哥算数, 将来来了其他小鹦鹉,也会知道他的身份, 这要他怎么快乐地待在人间呢?
小愿愿真想不出其他还有谁。
就只有琛琛哥哥知道啊。
两位家长也问他:“愿愿,你没在其他人面前暴露过能力吧?”
怀疑对象其实就那么几个,白清年首先想到的是宫望珩。
他记得上回这小孩来到家里时的反应,似乎对小愿愿的蛋壳特别感兴趣,还说了一些让他都觉得难以应付的话。
小愿愿又没有其他朋友,平时就跟他走近些,如果是他,最有可能。
但对方过了年也才八岁。
一个八岁的小孩,哪怕是天生缺乏情绪的,面对这种事情,难道能接受吗?
但小愿愿压根没有想到珩珩哥哥。
他觉得珩珩哥哥是不可能知道的。
他跟珩珩哥哥在一起玩时,大部分时间都有家长陪着,绝对没有做过暴露能力的事。
他思来想去,仍旧只有一个琛琛哥哥。
但他不确定自己说出来会不会对琛琛哥哥产生影响,所以没有告诉家长。
只摇头:“……愿愿没有,没有在别人面前, 做过什么……”
“会不会是珩珩哥哥?”
“……不会的,珩珩哥哥不知道。”
珩珩哥哥怎么可能会知道呢,小愿愿毫不犹豫地否认。
猜测找不到答案。
这怎么猜怎么找呢。
小家伙在他们身边养了好几个月,也是因为意外暴露,顾斜风才知道。
照理别人是不可能有这个机会的。
“算了,既然那只鸟说已经知道的这个人不算数,那我们也不用担心。”顾斜风叹出口气,“总之以后都小心点,愿愿绝对不能在外人面前暴露能力,知道了吗?”
也只能这样了。
小愿愿认真点头:“……嗯,愿愿知道了!愿愿会做到的!”
顾斜风揉他的头:“好了,其他就不用担心了。愿愿现在就是我们的小孩了,以后有什么事,爸爸都会保护你的。”
单纯的宝贝又很好哄。
刚才因为大仙鹤的话担心,现在爸爸说一句,他就立刻什么都不怕了。
有家的小鹦鹉就是最棒的,什么都不害怕。
“嗯!”
在家休息了一会儿,他们出发前往白家。
保险柜里的东西全部装进了小宝贝的魔法空间,小宝贝告诉爸爸,放回去跟拿出来一样,只要碰到保险柜就能顺利物归原处。
这是这几天最让爸爸们感到安慰的事。
他们不是没有想过,拿出来是一口气拿,万一放回去要一件件放,那就很尴尬了,又是一项严峻的挑战。
他们到白家的时候,白父白母正准备吃饭。
没有想过他们中午会来,明显惊讶。
一家三口早就串好了口供。
小愿愿负责开口卖惨:“……大爷爷大奶奶,对不起……昨晚,愿愿的表现,不好……”
这句话也不算谎话,昨晚他被吓到要走,白父白母心里确实难受。
但没想过小宝贝第二天就来特意道歉,老两口的心立刻软了,让他们进屋,满脸笑容,看上去高兴极了。
进了屋,顾斜风终于能够放心。
还好,他的老丈人跟丈母娘跟昨天一样。
屋里也没有警察,看来保险柜的事情没有败露。
白母抱着小宝贝,满眼喜欢藏不住,问他:“愿愿吃过午饭了没啊?”
小宝贝摇头,诚实回答:“……愿愿,还没吃。”
“那在奶奶这里吃好不好啊?昨晚愿愿很喜欢的牛蛙还有,在这里吃午饭好不好?”
昨晚小宝贝第一次吃牛蛙。
白母做的红烧牛蛙好吃极了,牛蛙腿肉又鲜又有嚼劲,汤汁拌饭也很香。
不管身上背负着什么样的使命,要做的任务又有什么,干饭小鹦鹉都不会忘记自己的初心。
走到哪里,就在哪里干饭。
听到牛蛙就双眼发亮:“好呀!愿愿要吃!”
白母看到小宝贝的笑容,瞬间被治愈。
抱着他没放手,使唤白父:“你去把碗筷摆摆。”
白清年接道:“我来就好,你们都陪愿愿好了。”
顾斜风不放过任何一个能表现的机会:“我跟你一起。”
中午的菜大多是昨天吃剩的。
过年免不了这样,白父白母两个人又吃不了太多,习惯了中午吃前一晚的剩菜。
饭桌上,白母突然为难顾斜风。
问道:“这些菜都是昨晚剩的,你吃得习惯吗?”
语气要说糟糕,还算不上。
要说真心的关怀,那根本不是。
顾斜风轻松化解:“这有什么不习惯的,我们在家也常这样。伯母,你不用把我想得很特别,我跟清年没什么不一样。”
白母淡淡一句:“在我看来,你们不一样的地方可多了。”
家世门第,人品道德。
白母至今不觉得他们般配,可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却奇迹般一直很好。
“愿愿觉得,一样哦!”
认真扒饭的小宝贝突然送上助攻:“都是,愿愿的爸爸!”
大人眼里复杂的一切,在小孩眼里就很简单纯粹。
顾斜风一下就被他的小宝贝感动到了。
他并不是年纪小就什么都不知道,他也在用自己的方式维护爸爸。
白母看向小愿愿:“是吗?愿愿觉得一样啊?”
“嗯!”小宝贝点头,“爸爸陪愿愿玩,陪愿愿吃饭,带愿愿,嗖嗖嗖!”
“嗖嗖嗖?”
白清年笑着解释:“上次去滑雪的时候,斜风抱着他滑,他记住了那个声音,嗖嗖嗖的。”
小宝贝嘿嘿一笑:“对哦,愿愿喜欢,嗖嗖嗖!”
白母还记得那个视频,想到就觉得危险:“那多危险。”
“愿愿不怕!”小宝贝拍胸脯,“爸爸会,保护愿愿的!”
顾斜风真是被小宝贝感动到不行。
在白母面前,白清年都不太敢为他说好话,生怕白母觉得太假。
只有小宝贝,说得绘声绘色,手舞足蹈,眼睛还一直盯着顾斜风,依赖信任之情,溢于言表。
但就是这样完美的时刻,小宝贝却再度开启了他的爆炸发言。
他问白母:“大奶奶,你为什么,不让,爸爸结婚呢?”
顾斜风一口汤差点喷出来。
不能喷不能喷不能喷。
但不喷出来又容易呛死。
要憋住要憋住要憋住。
不能出不能下,最后硬生生憋住,咽了下去。
代替他呛死的人是白父。
这发言过于惊人,白父一口饭呛得要死不活,咳了老半天。
白清年偷偷看看他妈,不太好,白太太脸色吓人,是要发飙的样子。
这话也亏得是小愿愿问出口的,白母不至于跟他发作。
要换了他或顾斜风,估计当场要被扫地出门。
只有天真单纯的小愿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担心他的爷爷:“爷爷,喝水,要小心哦。”
白母瞪了白清年跟顾斜风一眼,问小愿愿:“愿愿,这话是谁跟你说的啊?”
小宝贝早就忘记先前自己跟顾斜风说过这件事。
大奶奶问,他就老实回答:“爸爸说的呀!”
“哪个爸爸说的?”
顾斜风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被请离白家了。
这可能是他在白家的最后一餐了。
好在小宝贝没有出卖他:“是,愿愿,问爸爸的!”
“哦?”白母明显不信,问,“愿愿为什么要问爸爸这种问题啊?”
“因为愿愿,希望爸爸,能结婚!”
想到爸爸们已经结婚了,他的心情最好。
“结婚了,就是一家人!愿愿可以,做有家的,宝贝啦!”
这句话,成功堵住了白母的怒气。
原本她火气都要从嘴里喷出来了,是谁在小孩子面前说这种话,怎么了,她让儿子认真对待选择婚姻难道还错了吗?
可听到小宝贝这句话,又瞬间气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