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柳勤直接将她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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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钮钴禄耶庆爷孙将钮钴禄家六个活祖宗送走了,是用火祭,六人的尸体就在后背村村口的河岸边烧的,骨灰用石罐装好,当天半下午,耶庆让厉老五送他去乡上,等到了乡上,在让叶吴勤安排,连夜回京都。
钮钴禄多深留了下来。
拾家人都来送了钮钴禄几个活祖宗最后一程,火化完,耶庆离开后,拾家人回家路上,碰上个哭嚎着往村口外跑的中年女人。
王春梅和她关系还成,顺嘴问了声出什么事了,中年女人是大嗓门,嚎道,“杀千刀的!我小弟死在山上,发现的时候都看不出个囫囵枣来!身体都凉了!天杀的啊!大白天的撞邪了啊!”
王春梅,“……”
中年女人没心思耽搁,边嚎边往村口跑。
王春梅拉着拾参的袖子,拾参现在比她高太多了,得半躬身低头,才能和她平视,王春梅问他,“参儿,你知道她小弟撞鬼了吗?”
拾参摇头,“不知道。”
他和中年女人不熟,刚刚也只是瞥了眼没注意看她的面相。
王春梅,“也是,她小弟也不是咱们村的人,谁知道是不是真撞邪了。”
钮钴禄多深,“!!!”
这些人张嘴就是鬼啊鬼的,都不用避着他的吗?
烦躁的抓头发,他想回家。
钮钴禄家的人只剩钮钴禄多深了,爱国奶就和王春梅说,只要给她两块钱一个月就成,让钮钴禄多深一个人住。
王春梅,“爱国奶,你家里有多屋子,让厉兄弟住一间,也是两个人给你五块钱一个月,我就不在院子里搭屋子了,这钱你接着别推辞!有这钱让张老实给爱国交学费,该去上学了……”
爱国奶愣住。
她把上学这茬事给忘记了。
“参小子!参小子……参小子呦!”
院外,远远的就是大嗓门喊叫的声音,王春梅也不和爱国奶聊了,去开院门,是下午回家路上碰到的中年女人,人还在十米外,声音就到了。
“参小子呦!救命呦参小子!”
第255章 团结村恶事
中年女人叫王大花,娘家是团结村的。
团结村和后背村中间隔着李家村,后背村去乡上就要经过团结村。
王大花攥紧王春梅,干黄的脸皱巴一起,嚎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兄弟死的惨啊!没个囫囵枣,就剩一层皮了!杀千刀的!血给吸干了!参小子!参小子呦……”
王春梅被她攥得生疼,要把手抽回来。
“王大姐,你把我手松开,有话都好说……”
“参小子在家吧?啊?杀千刀的!别管是哪个鬼招惹的!我准给找补回来!参小子……走走走!把参小子喊出来!我瞧瞧是哪个鬼东西作妖的!”
王大花根本不听王春梅说了什么,攥着王春梅拖着她进院子,还不忘嚎两嗓子。
王春梅,“……”
从前,她也没觉得王大花有这么虎!
拾参和古赋声在后院种灵植,灵植还是种子,拾参说他也不知道种出来会是什么,不过和灵植园里种出来的灵植不一样,这些种子都是小灵植,也有不少是歪瓜裂枣被挑拣下来的。
古赋声翻地。
拾参撒种子。
王大花跑来哭嚎的时候,两人听见但不想搭理。
撒完种子,拾参挑拣了几块玉石,摆了个小型聚灵阵,古赋声撑着锄头,感受了微妙的灵气,疑惑,“灵植园和前院都有聚灵阵,你这个小的,能有灵气来?”他到了炼气期后,越发感觉空气里的灵气稀薄,也知道青年让他修炼是多不易的事。
古赋声看着青年的眸色微暖。
拾参,“稀少。”
“参小子呦……”
这大嗓门能把房顶的瓦给震碎,古赋声拎起锄头,“走吧,去看看什么事!”
两人到前院,古赋声去放锄头,王大花看到拾参,松开王春梅就朝他奔走,两指头捏着鼻子甩了泡鼻涕出去,“参小子,你可得帮帮忙啊,我兄弟死得冤,死的冤!”
拾参用灵力阻止她靠近,“好好说。”
王大花的巴掌拍大腿,噼里啪啦跟炒豆子一样,一通说,王春梅甩着被王大花攥红的手腕,听了脑壳疼。
“得得得!你等等说!”
王大花可等不了,王春梅让她慢点说,她喊得更快更大声,唾沫星子满天喷,王春梅往边上站,免得被她喷一脸。
拾参和古赋声听明白了。
王大花的兄弟王大葱,昨儿去山上砍柴,没回家,到晚上家人全村找没找到,直到今天中午的时候,在团结山的山坡上找到了人,三十几岁的人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头,身上是枯瘪的,没有了血水……
古赋声和拾参相视一眼,是昨天他们回来的路上,被神音寺的弟子放出五色灵蛇阻拦的时候?神音寺弟子被拾参打伤,却能在凌晨找上门,应是被拾参重伤后恰巧落到王大葱的所在的山头,被她吸魂疗伤了。
“那一声惨叫!”
车开走后,他们是曾听到山林里的惨叫声的。
拾参点头,“八九不离十。”
是不是,还得看到人才能确认。
王大花就催促,“走!现在就上团结村!走快点二三十分钟就到了!走啊!”
她去娘家看过王大葱的尸体后,就跑着回来找拾参,王大葱的尸体让她又惊又怒,他们王家从没做过造孽事,凭什么就来祸害她家的人?别管是人是鬼,她都要给王大葱讨个公道。
谁做下的恶事,就由谁来赔偿。
拾参和古赋声看着王大花的面相,沉默。
王大花这辈子没做过作孽事,他们都信,别看她嗓门大说话突突的和炒豆子一样,听得人头疼,但她面善,心地也不错。
这也是王春梅和她处得不错的原因。
至于王家的人心善?
两人在心中冷笑!
团结村。
王大花娘家已经挂上了白布,王大葱的尸体停放在院子,用白布盖着,王大葱的婆娘孩子跪在尸体身边,哭魂。
天色暗下来,村民都下工回了家,王大花领着拾参和古赋声来家里,左邻右舍都过来凑热闹,拾参有了能掐会算的本事后,后背村的人在背地里没少往外传,团结村不少人都在背地里谈论过拾参,对拾参透着古怪的好奇。
“是后背村的拾参小子?”
“大花回去时不就是说要喊拾参小子来的?”
“我看着像……”
“都去看看!拾参小子怎样掐算的……”
这两男人走路的气势就不一般,反正他们这些人远看着,就觉得羞愧,都没敢抬头认真看。
“大妞啊,你真把人请回到家里了?你还没嫌咱们家丢人?你敢说你小弟是被鬼害的?你不怕连累家里被抓去关着……哎呦,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憨人。”
王大花的娘边掉眼泪边捶打王大花,看着拾参和古赋声的神色,就是让他们赶紧走的,“我们大葱没被脏东西缠上,你们别听大花的话,回去吧,啊!”
王大花的嗓门本来就大,拔高声音的时候,比打鼓还响,“娘!你怕什么?就算我小弟是鬼害死的,谁敢去举报,也是我担着,你们都放心……”
遮盖王大葱尸体的白布被一阵风掀开,跪在他面前的婆娘惊呼,忙搂住孩子的,将他的脸压在自己身上,尽管已经看过王大葱的尸体,王大葱的婆娘还是忍不住恐惧。
此时,这具尸体连皮都没了,只剩具森森白骨,额头骨狰狞。
王大花的娘晕了过去。
王大花也被吓了一大跳,她回去后背村的时候,王大葱的尸体上还有一层枯皮,现在就剩一具白骨了?王大花茫然的看向拾参和古赋声。
古赋声看向拾参,“是吸魂术法?”
拾参嗯了声,将白布盖回尸体上,掌心灵火将白骨烧成灰烬,王大花惊了,“参小子?你烧我兄弟的骨头做什么?我兄弟还得入土为安,你把他烧成灰,让我爹娘我弟妹的脸往哪放?啊?”
拾参,“不烧成灰,他的白骨会被腐蚀,生出一只只虫子,将你家人都吃干净。还想留着他吗?”
王大葱的婆娘,“……”
王大花瞪大眼睛,“真,真的?”
凑热闹的邻居警惕的问,“真能长出吃人的虫子?”
拾参,“我不说谎。”
邻居们纷纷道,“烧得好啊!烧了省事。”虽然拾参小子只说这吃人虫子吃的是王大葱的家人,但你指望虫子能知道什么?指不定吃完家里的人就爬去吃他们这些邻居了,这骨头还是烧了干净!
王大花发怒,不客气的将凑热闹的邻居们都轰走了,邻居们可不走,“你一个被泼出去的水回来娘家指手画脚干什么?大家都是邻里,总得知道你家里发生的事,有要大家伙帮忙的地方,我们也不会推辞,是不是这个理?”
王大花朝他们啐了口。
王大花的爹蹲在院门板处,沉默不语。
王大花让拾参给她找出这害人的东西来,她就要个公道,真要是作恶的鬼,她非得把这鬼的坟给掘了。
拾参笑了声,“你只是想掘坟墓,就不必了,她已经魂飞魄散,再无转世机会。”
王大花痛快的骂了几句,但仍不甘心,“她自己死凭什么拉上我兄弟陪她一起死?都说冤有头债有主,是谁害的她,就该找谁去,平白害了别人的命,她凭什么?”
拾参淡淡道,“就凭王大葱对她起色心,女干污她。”
王大花下意识的反驳,“不可能……”
她兄弟从小到大的胆子小,过年杀鸡鸭都不敢,怎么可能能干得出女干污人的事出来。
拾参扫过蹲在门板前的老头,和王大花道,“你心诚心善,本该有福报。可惜,你摊上了他们一家子,身上再多的福报都是不够他们挥霍的。”
王大花懵了。
王大花的爹埋头,而王大葱的婆娘心跳得厉害,搂抱着孩子时身体颤了颤,她不敢面对拾参和古赋声,微微侧肩膀,躲着他们。
拾参给王大花一张符,院子里还有不少凑热闹的人,拾参传音入耳,对王大花道,“你爹和王大葱有性y,他们祸害过不少女童,王大葱的孩子是你爹的亲子,王大葱的死,不无辜。”
王大花,“……”
拾参和古赋声走后,王大花都要疯了,她怎么能接受这个事实,她无法接受啊!
古赋声冷若冰霜,“畜生。”
拾参握住他的手,在他手背上亲了下,“不生气!”
王大葱死得这么惨,除了被吸魂外,神音寺的弟子应该也是察觉到他做过的事,才能在他的骨头上下噬虫咒。
只不过,这种吃人的虫放出来后,没有人看着,总有无辜的人为此丢命,他才会王大葱骨头里的噬虫咒烧成灰烬。
至于王大葱的爹?
呵!
自有因果报应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