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时间想到的,自然便是海格了。要是有人邀请他去三把扫帚坐坐,想必他一定会非常乐意同行的。
只是很可惜,当玛卡跑去猎场小屋敲了下门之后,给予他回应的却只有被关在屋里自娱自乐的猎犬牙牙。
没办法,既然在往前走一点儿就能到校门口,那他也不会傻到再往回跑了。
仅是一转眼,缓步走出校门的玛卡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原地,而等他再随着一阵空间扩张显出身形,却已然来到了猪头酒吧一侧的小巷。
若是没人陪同,他其实更愿意到这里来坐上一会儿,因为这里有他最喜欢的“猪头酒吧专供黄油啤酒”。
“当啷——”
挂在门后头的那个铃铛蓦地响了响,声音还是闷闷的,听起来多少有些令人扫兴。那仿佛就和这里的主人一个德性——不论是什么客人光顾这里,他都不会表示欢迎。
“老板,”玛卡冲着吧台那边笑了笑,“你知道的,老样子。”
“坐吧!”
在吧台里头,阿不福思那铺展在胸前的胡子微微抖了抖,语气是一如既往地淡漠。倒是他手上的动作很利索,不一会儿就从吧台底下抽出了一个脏兮兮的酒瓶,然后随手将其打开了。
“给。”
黄油啤酒的酒瓶就和一个扎杯一起,随意地撂在了台面上。因为用力过大,甚至还给溅出了一些泡沫,但又被阿不福思立刻擦去了。
是的,就算是交情已然不浅的玛卡,也只能让他多附赠一个“开瓶服务”罢了。想要喝?那就自己倒去!
玛卡当然是不怎么介意的,他老早就知道邓布利多这个弟弟的性子了。
他一边挑了挑手指,让瓶子自己漂浮起来,将那黄澄澄的酒液往杯子里倒,一边和往常来这里时一样环顾起了店里的情况。
自从夏洛特时不时来这里打工开始,这所到处都是污垢的酒吧就明显多了不少细节上的变化。
比如说吧台上方的一些小挂饰,又比如说更加详细明确的价格单,到处都有着零零星星的改善痕迹。
当然,这里的基调依旧是没有变的——窗户还是那么脏,堆积的灰尘让外面的光都很难透得进来,使得酒吧里不管白天黑夜都显得那么地昏昏沉沉。
“噗啦——”
酒吧里的客人仍是不多,只是随意地扫了一圈,玛卡就将周围尽皆收入了脑海之。他随即又转过头来,伸出食指碰了碰杯壁。
一阵微不可见的火星子在扎杯周围旋绕而过,瞬息间便又隐去了。
“啊,对了——”他突然像是响起了什么似的,抬头朝阿不福思看了看,“多比还在你这儿吗?嗯……我是说之前那个家养小精灵?”
“他早就离开了。”阿不福思蹙了蹙眉,“找他有什么事吗?”
“哦,不!”玛卡轻轻摇着头道,“只是今天和他的旧主人见了一面,我就忽然想起了他而已……”
“是吗?”阿不福思瞄了玛卡一眼,“要是想找他的话,你可以去德国碰碰运气。”
玛卡这边一听就知道,大概是阿不福思告诉了那个小精灵有关他女主人的消息。只是在那之后,没多久卢修斯就去把纳西莎找回来了——那小家伙必定是得白费功夫了。
“我说了,只是问问而已……”玛卡耸了耸肩,不知怎么便又转而道,“夏洛特来了以后,你这里生意就好多了吧?”
对于玛卡这没话找话的聊天模式,阿不福思显得很不感冒。他随即再度皱起了眉,左右打量了玛卡一下,眼神多少有些不耐烦。
见阿不福思没有回应,玛卡又低头扫视了一下,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似的。
“嘿,我送你的那只绵羊呢——”
“你够了!”
阿不福思猛地拍了一下吧台,引得店里不多的顾客都回头望来,却又被他一眼给瞪得缩了回去。
“小子,你今天是来干嘛的?要是想找人闲扯淡,就去三把扫帚找罗斯默塔那丫头,别来我这里嘟嘟哝哝没事找事——”
玛卡见状,颇有些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然后拿起酒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
“也不是没事找事,”他放下扎杯,轻笑着道,“就是想找个对什么事都不太在乎的人说说话……就比如你,天大的事在你心里,大概都不叫事吧?”
阿不福思瞪着一脸微笑的玛卡,过了一会儿才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小子是怎么了?”他略有些疑惑地道,“遇到什么麻烦了?要说麻烦事,你解决得也不少了,也没见你像现在这么腻腻歪歪的啊?”
玛卡想了想,收起笑容,也跟着叹了口气。
“也许……就是烦了厌了吧?”
第七百五十二章 蒙顿格斯的情报
在英国,酒吧化自古以来便是深入人心的。
在城镇的某片区域,酒吧往往便是那片区域的公众汇聚之所,社会各个阶层的人士都会在里面找到一份属于自己的休闲时刻。
要说起酒吧与这片土地的紧密联系,那是翻遍史书都难以尽述的。
而正因为过去还曾有过巫师与麻瓜混杂而居的时代,酒吧化便也随之延续到了现如今的魔法世界,让巫师们也得以继续享受这份难得的悠闲时光。
今天,玛卡难得地在猪头酒吧多留了一会儿,并在这里享用了一顿阿不福思提供的“盐焗土豆泥配未知蔬菜套餐”。
说实话,玛卡倒是想知道那些杂七杂八的菜叶究竟都是些什么。可是很遗憾,在阿不福思并不想加以说明的同时,他也因为那些蔬菜调味过度而根本尝不出来是个啥。
嗯,不过总的来说……
“味道还不错。”
玛卡一边放下餐叉擦了擦嘴,一边又拿起黄油啤酒给自己漱了漱口。
可以感到,嘴里的浓重咸味被顺滑的酒液冲淡了些,随即泛起了一阵土豆的清甜。这回过味来,倒还真有点返璞归真的感觉。
当然了,那本来就是土豆原本的味道,和阿不福思的手艺就没有半个铜纳特的关系了。
在阿不福思收起餐盘拿去水池的时候,玛卡端着扎杯在高脚圆凳上转了个身,背靠着吧台望向了酒吧内的光景。
即使猪头酒吧的生意远不及三把扫帚那么人气旺盛,到了快入夜的时刻,店里的客人也随之多了起来。
平日里来这儿的顾客还是和以前一样,多是藏头露尾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