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大了说，确实很麻烦。但往小了说，也没什么。”阿尔萨斯思索了一阵，给出了这么一个回答，“无论如何，是这条龙先惹的麻烦。死亡之翼要是真的想闹，大不了把他也一起宰了。毕竟我上次就警告过他了，他不听，女儿死了也活该。”
奥妮克希亚的身子又哆嗦了一下。
不愧是预言之子……够狠！
“不过这毕竟是你的王国，你决定怎么处决她吧。”阿尔萨斯最终决定交给瓦里安进行处决，“今天的事情只有你我知道，就算处死她，之后我拿着她的脑袋去找耐萨里奥算账，你不用有心理压力。”
瓦里安看向奥妮克希亚，就看见黑龙公主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算了，放她走吧。”瓦里安说，“杀了也是个麻烦。”
奥妮克希亚松了口气。
不是每个人都像预言之子那样狠……万幸，可算蒙过去了。
“陛下好帅！”奥妮克希亚竖起了大拇指。
瓦里安：“……”
阿尔萨斯瞥了他一眼，接着把目光转向奥妮克希亚。
“你倒挺好运。”阿尔萨斯说，“滚吧。”
“角。”奥妮克希亚叫唤了一声，
“嗯？”阿尔萨斯挑了挑眉毛。
“我的角，断了。”奥妮克希亚说，“你帮我接上。”
“我不会。”阿尔萨斯拒绝道，“快走吧，在我改变主意之前。”
奥妮克希亚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身体开始变大，然后用四肢爬行，甩着尾巴跑过去，最后叼着自己的角颠颠地跑过来放在阿尔萨斯身前，把脑袋低下去。
“用圣光就可以接上。”她说，“求求你了，不这样会很丑的。”
“断半根其实挺好看的。”阿尔萨斯忽悠说，“你想想，其他龙都是两根一样长，你一根长一根短，岂不是显得特立独行？”
“那你怎么不剃个鸳鸯头？”奥妮克希亚振振有词。
阿尔萨斯看着她的那副神情，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扛着那根龙角走上去，对上，施展圣光。
嗯，接上了。
圣光就是这么神奇。
接在阿尔萨斯专心于将龙角接上的时候，奥妮克希亚的余光瞥了一眼瓦里安。
瓦里安感觉到一阵寒风掠过，转过头，就看见奥妮克希亚的巨大龙头甩了甩，说：“好了，谢谢你。”
“不用了，快走吧。”阿尔萨斯催促道。
“我走了，有缘再会。”说着，奥妮克希亚扭头要飞走。
然而那巨大的身影飞了两下就掉下来了。
“预言之子，你能帮我再治一下翅膀吗？”她的声音又带上了哭腔，“我飞不起来……”
阿尔萨斯：“……”
第115章 卡德加的消息
奥妮克希亚走后，阿尔萨斯扭头看向瓦里安。
“她说的你信了？”阿尔萨斯笑着，问道。
瓦里安沉吟一会儿，道：“其实我对自己的颜值还是有信心的……”
“在我面前居然还敢提颜值，可见当上国王的你是如何的狂妄自大目空一切。”阿尔萨斯评价道，看得出来打了个胜仗的两人心情都挺不错，“好了，别瞎讲冷笑话了，说正事儿。”
“说真的，她说的我一句话都不信。”瓦里安说，“就因为那种可笑荒唐的理由，就在我的王国里掀起了一场内乱？”
“是啊，她一直在奉承。”阿尔萨斯如是说道，“她的用词很斟酌，隐约就透露出你很优秀，人族很有潜力的样子。而在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上又装傻充愣，装得自己很单纯，不懂得阿谀奉承的样子。”
“对，并且她在打感情牌。”瓦里安点头赞成道，“她刚刚一直在叫我陛下。”
“你心软了？”阿尔萨斯露出了一个坏笑。
“没。”瓦里安否认说，“我是出于很多方面的考虑才……”
“拉倒吧，你就是心软了。”阿尔萨斯笑笑，“眼泪是女人对付男人的利器，很明显你中招了。”
“呦，这么了解，看来你很有经验。”瓦里安对他露出了一个坏笑，似乎丝毫不尴尬。
“那当然。”阿尔萨斯的眼神开始飘忽。其实他遇见的女生当中，除了今天的奥妮克希亚，就一个对他哭过。
卡莉娅，让他过去陪她的时候，动不动就眼眶泛红。
而阿尔萨斯还对这无可奈何，他又不能像对待奥妮克希亚一样一剑劈过去。
“话归正题。”阿尔萨斯及时打住了自己的回忆，破坏了作者利用回忆杀水字数的阴谋，“既然你也不信她，为什么要放她走？”
“根据你们刚才的谈话，黑龙王才是最重要的，一个黑龙公主的死活并不影响大局，不是吗？”瓦里安如此解释道，“反而如果贸然杀了她，会给战局带来很多变数，对么？”
阿尔萨斯思索了一阵儿，点了点头。
“所以，真相或者实话是什么不重要了。”瓦里安下了这么一个结论，“关键是，阿尔萨斯，你之后准备怎么做？”
阿尔萨斯沉思片刻，笃定道：“大地守护者肯定有问题。我觉得我是时候去一趟龙眠神殿，看看耐萨里奥是什么反应了。”
“大不了，我就研究研究那个护星法阵。泰坦的东西，又不是不能替代。”
讲真，奥妮克希亚杀不杀没什么，纯粹就是为了替瓦里安，替暴风王国出气。真正关乎大局的，还是耐萨里奥究竟有没有堕落。
“你口气倒是挺大。”瓦里安笑道，“不愧是‘预言之子’啊。”
“得得得，你别打趣我了。”阿尔萨斯哭笑不得，“我可不愿意以后什么事儿洛丹伦都首当其冲。”
“别啊，你这大本事得担大责任啊。”瓦里安说，“除了你，还有谁能拉一下就把一条龙制服了？”
刚才阿尔萨斯力拉巨龙的场景被瓦里安看了个全程。虽然是晚上，但借着朦胧的月光，他还是能看到一个人影一拉，随后奥妮克希亚就昂起了龙头，整个身子抑制不住地落下来的情况。
那可是龙头啊，一个脑袋就比一个人还要大。阿尔萨斯能把这玩意儿拉动了，这股力量简直惊天动地！
不得不服！
“别提预言了，烦人。”阿尔萨斯苦笑道，让瓦里安别再提这个闹心的事情。对于喜欢一切尽在掌握的阿尔萨斯来说，这个变数是他几年来的心病啊！
前世也没有这么个东西啊！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穿越到刚出生的时候的，怎么一万年前也会有变数了呢？
还钦定自己是未来的救世主……
“好了，不提这个。”瓦里安看出阿尔萨斯心情不好，遂换了个话题，“不过现在我想到一个问题。”
“额？什么？”阿尔萨斯一愣。
“如果最后的处理结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一开始为什么要打呢？”瓦里安如是说，“一开始就找她谈判不行吗？”
“废话，当然不行。”阿尔萨斯白了他一眼，然后先嘲讽一波。“是你读的书少还是我读的书太多了？”
“那可是黑龙啊，你不先把她打服了，她能坐下来和你谈？”
“拳头拿不过来的东西，你以为动动嘴皮子就能拿过来？”
瓦里安想了想，觉得这个道理……很和自己胃口。
“好了，事情解决了，咱们回去吧。”阿尔萨斯如是说，“幸亏了之前很早就把她抓出来了，今天没什么大的损失吧？”
“还好，那头龙除了最初喷了一口火之外就一直往外飞，没再多弄什么。”瓦里安说，“最大的损失就是卡特拉娜的房子被毁了。”
“那就好，我们回去吧。”阿尔萨斯说，“另外，事情解决了，我明天就该走了。”
他在这里耽搁了已经两周了，是时候回家了。
“嗷，知道了。”瓦里安怔了一下，随后点点头，“你坐火车回去还是直接传送？”
“当然坐火车。”阿尔萨斯笑道，“在暴风城瞎画传送门不太好吧。”
“没事儿的。”瓦里安看着他，很真诚地说，“因为这事儿耽搁你太久了，别因为这个再浪费时间了。”
阿尔萨斯看着他，瓦里安淡蓝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闪躲。
“那……还是算了吧。”阿尔萨斯说着，自己就先笑了，“沿途的风景挺好看的。”
“那好吧。”瓦里安也笑了，“你随意。”
“士兵们，回去了。”他下令道。但接着一个士兵走了过来，询问道：“殿下，这些痕迹不用清理一下吗？”
他指的是黑龙砸出来的深坑和其他东西，这些毕竟就在暴风城周围，总要处理一下。
“明天再处理吧。”瓦里安说，“太晚了，先回去吧。”
一小时后，王宫。
瓦里安一回来，就看见伯瓦尔一直在等他，看样子已经等了很久了。
“伯瓦尔叔叔，您还没回去休息吗？”他上来关切地问道。
伯瓦尔没有理会他打招呼的语言，一见他来，就挥手让那些士兵退下。他拽着瓦里安，一路走到书房，刚进去就劈头对他问道：
“你们今天晚上去对付那头黑龙了？”
“对啊。”瓦里安任由他拽着，听到问题后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卡德加出了事情，暂时来不了了。我们怕耽搁下去会让卡特拉娜弄出更多的乱子，所以决定快刀斩乱麻。”
“这就是你们的计划？”伯瓦尔不敢置信地说，“直接在城里动手？”
“是啊，毕竟……”瓦里安心里感觉有点不妙，“怎么了？”
“这个计划简直漏洞百出！”伯瓦尔大吼道，显得非常愤怒，“就算为了降低损失，你么也应该找个理由先把那头黑龙约出去，然后在其他地方伏击她！”
“呃……”瓦里安有些汗颜，说不出话来。
“现在还是晚上！你知道一旦发生事故，会有多少人因此丧命吗？”伯瓦尔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训斥道，“你怎么能现在在城市里直接动手！”
瓦里安只感觉脸上一阵发烧。
是啊，自己怎么那么冲动，一气之下直接在城里动手了……
“对不起，伯瓦尔叔叔，我错了！”他很坦率地，“我会反思自己的过失！”
伯瓦尔剧烈地喘着粗气，看上去特别地不平静。瓦里安见此情况，心里更加歉疚。在洛萨死后，伯瓦尔就是唯一一个对自己照顾有加的暴风城贵族了。对于这位亦师亦父的长辈，他一直敬重有加，不愿意做出任何可能让他失望的事情来。
“好好反思一下吧，瓦里安。”伯瓦尔似乎气也消了，留下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
另一边阿尔萨斯回到自己住所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也没再做其他的，脱下衣服洗了个澡，随后倒头就睡。
次日，他一早就叫醒了法瑞克。
“走了，法瑞克，我们该回去了。”他如是说，“收拾收拾东西，咱们坐火车回去。”
虽然瓦里安说他不介意，不过阿尔萨斯也有这种自觉，他不想有任何可能破坏他和瓦里安之间这种难得的信任。
就如泰纳瑞斯所说，年轻时可以拥有这样的友谊是难能可贵的。
“啊？殿下，今天就走啊？”法瑞克一愣。昨天还没说走的事情呢，今天怎么一大早就赶这么急？
洛丹伦出大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