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脉猎人 第3节

回到厨房把灶火点上,洗干净手后在陶盘里拿出早上就和好的发酵过的面团分出一半来,碾成两张饼,先把腌制好的咸兔肉肉碎放到被火烧得滚烫的薄青石板煎好,然后再煎好两张面饼,加上森林里野生的香菜,一个简单的汉堡就做好了。

吃饱饭的阿德斯收拾好厨房,趁着天色还没完全暗下去,回到主屋拿了条麻布,跑到引水点,那里砌了几级的台阶可以完全走进水里,夏天洗澡就这地方了。

痛痛快快的洗完澡,把从屋子里拿来的麻布巾围在腰中,拿上洗干净的衣服回到水磨坊旁边的矮脚吊脚楼上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先把衣服晾好,然后熟门熟路的把木桌石案上的石制松香灯点亮,把通气灯罩位置放好。

这个磨房院子是阿德斯的外祖父留下的,阿德斯不是这个村子出生的,严格来说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阿德斯没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是一个经过严格训练,有着精神力异能的星际战舰陆战队队员。在公元2660年,人类在太空的深处发现了一个史前的外星人遗址,在遗址里人类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空间间层超光速航行技术。

在往后的300年里以太阳系为中心的50光年半径内人类的身影跟蟑螂似的打不死,无处不在,而阿德斯正是在前往分配驻扎的外星系类地行星的途中出现意外魂穿的。

当时他乘坐的星际舰正要进入空间间层进行超光速航行,按照规定他必须进入维生舱进行休眠,避免超光速航行对身体造成的伤害,意外的是,他的维生舱门并没有按程序锁定,在进入空间间层超光速的瞬间肉体就被扯成了肉渣,进而离子化。当他醒来的时候,却已经到了这个世界,18岁变成了12岁,由黄皮的汉族变成了现在的白皮镇民阿德斯。

忽然,东南面的云层亮起了电闪,头顶的天空中云朵在增加,把银月和蓝月都遮去了一半,河谷吹起了阵阵的大风,树梢被吹得沙沙作响,声音把陷入回忆的阿德斯拉了出来。

他看了看天色,摇头轻声自言自语道:“不用到下半夜,上半夜就得下雨。”随后站了起来,把手里的木杯往嘴里凑,可惜刚才沉思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已经把水喝光了。

阿德斯只好转身推开虚掩着的房门,回到自己的小木屋里面,放下手中已经空了的杯子,收拾一下房间,把门窗关好,他走到床边转身盘坐好,心里想着“趁着还没打雷,还是锻炼下神念吧。”

第3章 雨夜

神念是一种奇异的特殊能力,在一般的人里也是有出现,例如有的人存在着特别灵敏的第六感,对危险的到来有着特别的感知,能够预先知道,还有一些比较普通一点的,例如记忆力特别的厉害,能够回忆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所有事情,几十年前发生的一样可以。

在阿德斯穿越之前,人类社会高度发展,能源与物质得到极大的满足,身体的健康长寿就成了唯一的也是最迫切的需求。

经过数百年的科学研究人类对掌控自己的大脑,锻炼自身的精神力和意识体都有着一套特殊而又便捷的方法,唯一令阿德斯遗憾的是穿越来的时候没把移植在大脑内空腔的生物智脑也带过来,现在只能选择最原始的一种锻炼方法“冥思”。

精神的力量加上意识体的操控就可以称之为神念又或者叫思感,而特殊的冥思方法能增强神念,前世有着生物智脑可以精确度量精神力的提高从而可以选择多种锻炼操控能力的办法,但现在没有生物智脑,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

“意识体观想描述法”观想一件物品,可人可物,等能把观想的物品栩栩如生之后,操控精神力再把物品画出来,这个就是最原始的修炼方式。

这个魔幻的世界与前世物理固化的世界在物理规则上有着很大的不同,因此修炼的方法有些效果有着极大的增幅,有些保持不变,有些则弱化,更有一些直接就无效了。

这三年来阿德斯都在慢慢的极其小心的摸索着,尽量的使观想修炼法形成和前世一样的波浪式震荡运行模式,很可惜,前世在生物智脑帮助下可以形成七十二级波浪的模式而现在用最原始的方式,又没有智脑,抛弃一些无效的方法,只能形成十二级波浪,效率低了很多。

阿德斯观想选用的物品是莲花,这个世界也有莲花,不过阿德斯观察到的都基本是睡莲,花瓣比较细长,没有华夏人喜欢的荷花那么圆润,多了点凌厉。

观想修炼持修的是脱胎于前世佛教净土宗十六观里面的莲花观和九品观,可以观想出有着一百零八瓣花瓣的莲台,修炼到极致可以模糊感应到一公里范围以内的某些现象,比如河流的流向,树梢的活动,精确感应到一百米的蚱蜢的声音等等。

修炼的时间过得很快,原来要两小时才能完全运转完成的修炼方式,现在一刻钟就完成了,时间减少了,效果也减弱了,更可惜的是,没有智脑的帮助阿德斯对自己大脑神经元的操控,对信息的采集与传递没有办法量化和数字化,大脑的利用率变得低下,开发大脑也变得遥遥无期。

阿德斯现在只能观想到一个合拢着花瓣的莲花骨朵,对身边的十米范围有模糊感应,精确的话只能是一米,要修炼到极致,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可以完成。

没有意外的结束了神念的修炼,在前世,下雨天打雷的时候是禁止修炼的,被雷声惊吓到轻则神念错乱需重新构造波浪震荡结构,重则神念受损,再也无法重新构造修炼所需的神念构造。

起来把松香灯吹灭,阿德斯准备上床睡觉了,半夜要是下大雨的话,都不知道能不能睡呢,因为外面就是水磨坊,要是雨水太大冲垮了水盘那就糟糕透顶了。

在中世纪的西式世界里,除了磨房没有别的更便捷的自动研磨的机器了,又没有大米可以吃,水盘冲垮了那就意味着没有面粉,那可就连个能进嘴的主食都没有了,对于前世是黄皮肤炎黄族吃货的阿德斯来说那是没有更糟糕的事情了。

就在阿德斯刚要睡着的时候,之前修炼时候残余还为彻底收拢的神念发现了屋外偷偷来了个人。

塔夫是黑甲人的同伴,同时也是黑甲人在马拉教会里的竞争对手,一位四级的游侠。

他和黑甲人到了河旁小镇都就分开了,各有各的修整,当杂货商奴仆找上黑甲人去截杀阿德斯的时候,他修整完准备和黑甲人汇合,但是找不见人,经过询问之后才发现黑甲人离开了河旁镇,跟踪阿德斯往半山小村那边走了。

附近活动的冒险者都知道亨特住在那边,塔夫信仰的马拉和亨特信仰的梅丽凯又是死敌,所以马拉教会的人早早的就把亨特住处附近的地形打探清楚了,阿德斯作为亨特的学徒当然也在他们的打探范围内,这次阿德斯来小镇,塔夫和黑甲人都是知道消息的。

塔夫赶紧出镇去追赶黑甲人,可惜阿德斯和黑甲人的战斗结束得太快,等他赶到战斗地点的时候,阿德斯都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

塔夫不了解战斗的过程,从战斗地点观察到的信息表明死的是黑甲人,他不确定阿德斯是有人支援还是使用了某些魔法物品之类的东西才杀死了黑甲人,所以他决定来找阿德斯,看能不能报仇,至于亨特,这个行动不便的废柴,等自己杀了阿德斯他都未必能从家里走到这。

阿德斯静悄悄的从床上下来,神念隐秘的延伸出去,果然,在眼睛看不到的磨房的另一侧,一个同样是穿着黑甲的家伙正蹲在小河边上,明显就是之前的黑甲人的同党。

阿德斯走到门边,从门后的暗格里拿出一根长棍子一般的武器,还有几根牛毛一般的钢针,这是吹箭,使用的时候无声无息,是在暗处袭杀敌人的神兵利器。

阿德斯还在上面涂了强烈的生物毒药,这个世界也有像箭毒木这样的植物,分泌出来树汁可以令人心脏麻痹,血液凝固。

悄悄的打开对着院子的观察孔,这些观察孔在森林边缘住的家庭都会有,因为野兽随时会进来,是每个家庭必备的东西。

神念慢慢的在磨房周围铺开,只要塔夫一走动就会粘上阿德斯的神念,之后无论是近还是退,塔夫的行踪都会被阿德斯所掌握。

可惜塔夫不知道,他和黑甲人一样,以为阿德斯不过是个见习的职业者,之前能杀死黑甲人可能是有人支援或者是使用某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按照塔夫的理解,一个见习职业者就算使用了某些物品,那也是亨特交给他保命的,不是可以循环使用的,只能用一次救命,再说自己是四级职业者,只要小心一点,不给阿德斯使用的机会,那么阿德斯就是鱼肉,任他蹂躏的学徒。

塔夫轻轻的抽出腰间挂着的武器,慢慢的从磨房走出来,摸向阿德斯的住处,等他走到磨房与正屋之间的空地的时候,只觉得喉咙一痛,耳边同时传来了轻微的声响,眼睛低垂看下来才发现自己中招了,一支四寸长的钢针已经插在了自己的喉咙,击破了喉结。

当阿德斯拿着铁头矛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塔夫已经死了,见血封喉不仅上辈子有,这辈子一样有,更别说阿德斯非常猥琐的混合了几种类似功效的树汁,混毒可不是说着玩的,随时能杀人。

可怜一个可以施展战技的四级游侠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死在了阿德斯的屋前,如果是正面战斗,阿德斯未必能打赢塔夫,更别说杀死了,只要塔夫看着不对劲,往森林一躲,阿德斯就没招了,在森林要追杀一位游侠,那是非常艰巨的任务。

翻了翻尸体身上的皮甲,果然从下摆缝边找到了马拉的徽记,阿德斯不禁轻笑了,这群马拉的信徒不是一般的蠢,喜欢一对一的上,要是在路上的截杀这俩人一起上,阿德斯还就真的未必能扛过去。

马拉的两位信徒这会要是知道阿德斯心里想的,估计会从神国再气死一次,谁能猜到阿德斯战力这么强大,而且在家里还偷袭,作战的方式就不是一个正统游侠该有的。

阿德斯想要出门把这事告诉亨特,不过回头一想,这三更半夜的,亨特大叔估计滚完床单正睡的香呢,而且这人和之前截杀他的人是一群的,既然大叔了上报教会,那这群人最后还是会被查出身份的,少一个半个并不影响结果,所以阿德斯干脆想着自己处理就算了。

说到做到,趁着没下雨,阿德斯麻利的扒下尸体的皮甲和杂物,在屋后的空地挖了个深坑把尸体埋了,又洗去了一身的臭汗,回屋睡觉去了。

至于战利品,阿德斯睡前翻了下,和之前的黑甲人一样,没有什么好东西,唯一比黑甲人好的地方就是钱多了点,十多个白金币,阿德斯把钱藏好,躺床上估摸了下自己的家底,距离购买一个骑士庄园的目标又近了一点。

修炼过神念的人很容易进入高质量的深度睡眠,一会的时间,阿德斯就沉睡过去了,时间逐渐流逝,东南边闪亮着闪电的云层正在慢慢的弥漫过来,头顶天空中的银月与蓝月也彻底被漫起的云朵遮盖了,风正慢慢的加大,越来越急,吹过树梢造成的响声也越来越大。

虽然外面的森林正在刮风,但小木屋里的气温却变得闷热起来,乌云遮盖的月亮两姊妹,天色昏暗,伸手不见五指,一道闪电忽然划破了漆黑的云幕,紧跟而来的是犹如巨炮咆哮的雷声,雨,终于开始下了。

阿德斯被一阵雷声惊醒过来,推开房门就着闪电的亮光观察着小河的流水,水势虽然有点涨,但并不厉害没有漫过阿德斯外祖父早年砌造的河提,看着没有意外,阿德斯关上门,转身回到床上闷头又沉睡过去了,年轻人贪睡要不是打雷阿德斯能一觉无梦睡到天亮。

“阿德,阿德……”门外传来了一把沉稳的男子声音。

阿德斯睁开眼睛,听到门外有个熟悉的声音有人喊他,大声的回应:“来啦,亨特大叔,您等等。”一边起来穿衣服,一边侧耳聆听,外面的雨声小了,但还是在下雨。

打开门,只见亨特披着蓑衣,站在水磨坊旁正在观察小河的水势,听到阿德斯推开门的声音,亨特转身对这个跟随自己学习了一年多基本战斗技能和如何在森林生存的学徒道:“水势不大,水里的河沙也不多,上游没有太多的泥石流,感谢我们的森林女士,要是冲垮了水盘,我们就得下山找埃兰回来,很麻烦的。”

“这几年河谷森林植被增加了好几倍,多亏女士的教会从北地增派了人手。”阿德斯一边说话一边拿着木棉布手巾往厨房走去。

亨特看着阿德斯用自造的骨柄牙刷刷牙,脸皮抽了抽,心想“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太爱干净了,不过牙刷是比用手抹盐好用,牙齿清洁得很干净。”把蓑衣往墙上挂好,穿过正屋门前,走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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