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又是一条银白鲢！哈哈哈！”老者发出一阵爽朗开心的笑声。
与此同时，远处的隐蔽之地。
杰洛斯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暗中松了口气。
一旁的艾德琳跟着放下望远镜，喃喃的说：“没想到，他居然连这一步都想到了。”
杰洛斯摸着下巴，喃喃的说：“我一直有个不太切合实际的想法，之前有些捏不准，现在突然有了大约三成的把我。”
“什么？”艾德琳急忙问。
杰洛斯脸色有些古怪，语气中带着不确定和试探的说：“持钟人……似乎就是吾主。”
！！！！
听到这，艾德琳眼睛瞪大，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怎么可能！”
杰洛斯挠了挠头：“虽然这是有些不敬的，但我们的教义就是如此。你有没有发现，持钟人和吾主，从来没有同时出现过。”
听到这，艾德琳猛然一愣，回想一下不管是从第一次聆听神祇的声音到现在，两者之间确实从来没有同时出现过。
吾主出现后，苏格就如同隐身了一般，甚至于“退下”这种话仆人该说的话都没说。
同时，也是每次他们从神殿中退出来后，苏格才会从里边走出来。
一次两次这样也就算了，他们还以为在神祇面前，苏格没有任何插话的余地。
然而每次都是如此，这就有些可疑了。
“还有最为关键的一点。以持钟人的身份，地位要比教宗陛下远处很多。然而你发现没有？几次觐见的时候，教宗陛下是有资格站在吾主身旁，进行正常说话和命令的。但是持钟人却一次都没有！”杰洛斯再提出强有力的证据。
艾德琳听完心中更加颤抖，喃喃道：“这似乎……有些太不敬了。”
杰洛斯看着前方：“这已经没有办法不怀疑了。持钟人此时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远远超出了身为人的界限。神恩最为关键的一点，劳里并不知道。”
“什么？”
杰洛斯低头看着手掌说：“世界上之所以没有获得神恩之人，是因为人们偿还的时候，神祇几乎会全部拒绝。祂并不需要这知识，也并不会原谅人类！”
艾德琳内心猛然颤抖起来：“怎么回事这样？”
“神祇和人的思维截然不同，我们认为的存在对于祂们来说可能是截然不同，或者完全相反的意思。而这其中，偿还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偿还人与神祇之间不仅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还要用统一的意志！”
艾德琳不敢继续想下去。
杰洛斯看着坐在那里的苏格，平静的说：“今天晚上，我会觐见吾主，求见此事。我相信吾主并不会怪罪于我。但是如果无法联系吾主，那么……”
艾德琳捏紧杰洛斯的手掌：“这样真的好么？我们要的并不是真相，而是庇护和信仰。”
杰洛斯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没有感情，不懂得变通的猎魔人。
听到艾德琳此时的话，杰洛斯沉默一下，深吸一口气说：“这事你我都先忘了吧！持钟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那么接下来，如果劳里真的继续苦苦纠缠，那么也是时候将他们拉下神坛了。”
艾德琳脸色变的正常，微微点头。
关切苏格的不仅仅是这一对老年夫妻，还有一个人，那就是索克。
此时索克将苏格这一系列的转变和行动完全的记录下来。
“妙！真是太妙了！”索克看着手中的书本，神态兴奋起来。
这书中不是文字，而是堪称鬼斧神工的简笔画，每个人物寥寥几笔，却能将其的容貌，气势完全记录下来，如真人一般。
那天晚上，他受到了全新的启示。
从那以后，他就是只属于苏格一人的见证者。
见证苏格崛起，见证苏格拯救，见证苏格所经历的一切。
见证了一个人，就等于见证了无数的世界！
第0582章 神恩之力
“梅里斯公爵夫人去世了，听说她受到了邪教徒的袭击，自己受到诅咒之后，还把公爵府中的所有人都传染了，现在整个公爵庄园全部被封锁，只许进不许出，苍蝇都飞不出一个。”
清晨的街道上，人们听到了的小道消息，三三两两低声议论着。
慢悠悠走在街道上的苏格听到后，转头看了看公爵府的方向。
他依然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但他隐隐猜到了一些可能性。
路过一个街道的时候，一辆马车匆忙冲过，迅疾的速度险些将苏格刮到。
“长点眼睛！你这个半死不过的贱民！”马车的车窗中，叼着烟卷，一嘴黄牙，脸色有些苍白的青年满是暴躁和蔑视的破口大骂。
苏格微微转头看了看那青年，没有说话。
四周的其他行人一脸厌恶的看着远处的马车，却无可奈何。
“你没事吧？”一旁穿着整齐西服，拿着手杖的精致青年试探的问。
苏格笑着摇了摇头：“没事，谢谢您的关心。”说着，苏格露出柔和亲近的笑容。
青年没想到苏格会笑的如此……如此让人舒服，跟着笑了笑：“那就好，以后离那种废物远点。”
说完，匆匆离开了。
苏格继续慢悠悠的向前走，淡淡的说：“已经没有以后了。”
轰！
话音刚落，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爆炸声。
伴随着一阵尖叫，隐隐听到有人大喊：“不好！快！快把利根男爵从马车里救出来！快！”
苏格神态如常，慢悠悠的在道路上行走，慢悠悠的说：“现在，你应该能理解了吧？”
说完，他转了一个方向，去了城市的某一个方向。
远处街道的废墟旁，两个大师级的便服主教站在事故的边缘惊魂未定。
刚刚这里发生了一场意外。
快速冲刺的马车在路过街道拐角的时候，铁车轮与地面摩擦出了火星。
恰好在那一瞬间，这地下的煤气管道因为年久失修而突然泄露。
结果，宛如爆炸一样的恐怖力量，将男爵的马车炸飞了十几米远。
古怪的时候，虽然爆炸范围很广，但恰好四周没有什么其他行人，甚至驾车的马夫被甩出去后也仅仅有些擦伤，没有任何其他伤势。
而坐在马车里的男爵，全身骨骼被摔碎，内脏被震裂，落下的时候车顶塌陷，将他的脑袋砸进了胸口，已经彻底死了。
如此偌大是事故，仅仅就死了这一位男爵。
没有任何神秘现象，没有任何谋划，更不是谋杀。
一切都是巧合，一切都符合这个世界的常理，一切的一切都如同偶然间发生的意外。
但前提是，这个男爵之前没有骂那个准备过马路的“普通人”。
“这就是神恩的庇护么？”左边五十岁左右的男性主教喃喃自语的问道。
昨天的围剿，他们也参与了，不过并不在劳里的身边，而是在远处，防止苏格逃走。
虽然没有近距离观看，但他们也知道了这其中的秘密，并且成为了跟踪苏格的一员。
他身旁皮肤白净，面容带着柔和的中年妇女苦涩的说：“不知道，在这之前，没有人知道神恩到底是什么样的。”
“但是，昨天的那种感觉，你应该感觉到了！”男性主教脸色隐隐苍白。
昨天在河边，苏格第一次将那种称之为“神恩”的现象展现出来后，所有对苏格有敌意的人都在那一瞬间感觉到了无数恐怖的亡魂在盯着自己。
两个转身离开，看着苏格缓慢前进的背影，男性主教不确定的问：“紫月大教堂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恩。”女性主教点点头，没说话。
昨天，那些被救下来的教会人员向教会提出请求，希望能够赦免苏格。
理由是他并不是邪教徒，他保护了紫月大教堂，保护了女神的子民，甚至于放弃了自己的一切，击退了黄衣之王。
这事情闹的很大，很多教廷的人都知道了。
那些都是最为虔诚的信徒，他们的灵魂没有任何污秽，内心没有任何扭曲，他们唱的圣歌可以引起女神的祝福，没有人会认为他们会背叛教会，投身邪教。
男人主教又问：“你看他，像是一个邪教徒么？”
“有些事情不能仅仅看表面。”女性主教回答。
男性主教沉默几秒，没有回答。
“如果可以，我不想伤害他。”女性主教说了一声，沉默的继续自己的工作。
独自一人悠闲走在这城市的街道上，苏格不知道暗中有多少人跟着自己。
他不知道，也不打算知道。
蹲在一个花坛边，苏格看着在花朵中间飞舞的蝴蝶与蜜蜂，眯着眼睛如同天真的孩子。
“这蝴蝶和蜜蜂和地球完全不是一个品种。”苏格今天又有了新的发现。
“很羡慕他们可以飞行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苏格的感知早已经不再敏锐，他转头看了看，看到穿着一身普通衣服的巴特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苏格没有站起来，手掌托着下巴看着蜜蜂说：“羡慕的并不是飞行，羡慕的是它们的专一。”
巴特跟着蹲下来，看着采蜜的蜜蜂问：“你很花心？”
苏格不是好眼色的瞪了他一眼道：“这要是被我家那位听到，你的舌头已经没了，不是在开玩笑。”
巴特听完尴尬的笑了笑，问道：“看的出来，你似乎明悟了很多。”
苏格叹道：“明悟的越多，困惑就越多。曾经的我以为接触越多的知识，就越容易接触真相，将那些尘封的过去还原。因此我不拒绝任何知识，不拒绝任何神秘，只要能让我知道更多，我都会欣然接受。”
“知道的越多，杂念就越多，人类那有限的精力就更容易被分散。一旦无法在某个方向达成专一，那么这个人也就没有资格抵达更高的层次。”
“我之前，就是如此。”说着，苏格站起来坐在椅子上，伸手捶着腿。
他不知不觉中已经蹲了四十分钟。
巴特叹道：“然而就算如此，你也是历史上最年轻的神秘大师之一。”
苏格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能有那样的成就，和我没有什么关系。那时候的我，仅仅是一个容器。”
“容器！？”巴特一愣。
苏格目光深邃的说：“用来承载神祇知识的容器。”
！！！
听到这，巴特内心猛然跳动一下，随后苏格之前所表现出来的各种非人姿态也就得到了解释。
此时的苏格并没有欺骗巴特，就如他所说的那样，之前的他确实仅仅是容器。
这个道理也是在失去一些神秘之后，苏格才隐隐想清楚的。
他的一切神秘，都是神躯给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