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演习有不少高阶听众在生死厮杀之中获得了巨大的感悟,但也有不少在秦兵自我崩溃的面前迷失了自己产生了魔障,
是得到的多还是失去的多,暂时还无法讲清楚,广播克隆出了一批秦军让听众们得以有的放矢地练习以期待日后在去那个世界时可以更从容地面对,而徐福也领着自己这批克隆体秦兵毁去了一部分高阶听众心中的自信。
这笔账,到底谁划算,只能靠时间来给出答案。
但至少让现在的所有高阶听众都清楚一件事,那就是现如今那个世界的对手,已经拥有和广播扳手腕的能力,这不再是一场大家依靠无所不能的高等广播去对劣等世界的攻伐殖民战役,而更像是两个平等的对手强行五五开的生死搏杀。
广播因为规则,所以没有退路,连带着听众也没有退路,所以,这场战役,终将以一方的彻底消亡才能画上句号。
……
回来,已经一个月了,和尚还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出来过。
胖子跟佛爷的伤势也被广播复原了,胖子又拥有了自己的身体,但他还是习惯于每天元神出窍到处浪荡,古有济公游戏人间,现如今胖子可能真有向那方面发展的趋势。
佛爷还是每天清晨就去修炼,夜晚回来,休息前都会在和尚门前驻足片刻。
苏白每天陪着小家伙,恬淡美好。
一场看似汹涌的波涛,引起了波澜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的大。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东方又有两名听众证道,西方则是有三名,这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儿,毕竟战斗,往往是最容易让人突破的时刻,很多人其实都到了那个点了,只是,这个数目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多,苏白和希尔斯本以为这阵子将是证道的喷发时期,但现实的结果未免给人一种雷声大雨点小的感觉。
看起来,至少徐福以秦兵自爆的方式给不少听众心境上留下的阴影并不是短时间可以抹除的。
或许,广播可能会因材施教,给那些困于心魔的听众单独设计一个破除心魔的故事世界,这就像是止损和抢救,但又多少人可以真的走出来,暂时还不得而知。
这一天清晨,希尔斯来到苏白的房门前,伸手轻轻叩门。
苏白打开门。
希尔斯看着苏白,然后指了指自己。
苏白点了点头。
“你先吧,毕竟是你的主场。”希尔斯看着苏白,“我只要本源。”
是的,这本源,理所应当从苏白这里出,因为希尔斯的西方证道之地的本源被胖子当吹以极为阴损的方式给窃取掉了,最后又机缘巧合之下被苏白所吸收。
“好。”苏白应了一声。
天气转凉了,小家伙在地毯上玩着自己的积木,吉祥在旁边陪着他,如意不再一直待在老富贵的墓碑前,它白天会陪着吉祥,一起照料一下孩子,但是晚上休息时,它还是习惯性地去墓碑那里依偎着墓碑陪老富贵一起休息。
有的人死了,却像是还活着。
在离开小庙去证道之地前,苏白来到了和尚的门口,
那次事情之中,徐福没能对自己造成太大的影响,但对和尚,却造成了无法估计的伤害,前世剥离,对于和尚来说,等于失去了自己的一段人生,对其修为和未来的道路影响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胖子神游物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飘荡了回来,他的元神已经比之前凝实了许多,不再是小人形象,转而变得和真人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没人知道和尚是否真的想开了,因为以前一直是和尚开解别人,似乎他自己的事情,从来都不需要别人去担心。
但这一次,哪怕大家再相信和尚,心里,其实也没多少底。
苏白准备回证道之地证道了,这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也就只有证道之地里的那条循环往复奔流不息的黄泉才能帮助自己完成自己想要的证道。
和尚还没出来,苏白没有喊,因为他知道和尚是知道他来了的。
希尔斯也陪在苏白身边静静地等待着,对于他来说,观摩苏白先一步证道,对自己也是有很大的好处。
等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和尚还没出来。
苏白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此时,和尚的屋门开了。
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在苏白的记忆之中,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形象的和尚,原本的和尚,温润如玉,哪怕是遇到再危急的时刻,似乎和尚都会法相庄严地跟你说一声:“施主,贫僧快死了。”
但眼下,才一个月的时间,和尚变得很是邋遢,身上甚至还带着一股子酸臭味。
“海鲜味。”胖子的元神在和尚身边游荡了一圈,“和尚,你是不是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做了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和尚没理胖子,只是对苏白点了点头,然后自己去厨房烧水。
苏白没急着离开,而是在原地坐下,证道,一个月都等了,当初在克隆体徐福面前都等了,也就不差这一会儿了。
佛爷这时候也回来了,站在原地。
和尚烧好了水,沐浴更衣出来,整个人也显得清爽了许多,然后他在小院里盘膝而坐。
佛爷心领神会,拿着自己的柴刀走过来帮和尚重新剃发剃须。
相传在古印度,也是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说法,同时,一般只有罪犯才会被强行剃掉头发,僧人剃度,目的其实就是了舍弃高傲尊贵的身份,自堕于凡尘,了结一切牵绊,遁入空门。
剃度完毕后,
和尚重新恢复了自己原本的清秀模样,只是眼眸之中,略显沧桑。
“阿弥陀佛,这次证道,贫僧就不去了。”和尚说道。
苏白点了点头。
“说句不开心的事。”和尚微微一笑,“贫僧的前世,彻底没了。”
除了和尚,没人笑,和尚被徐福分割掉前世的血淋淋一幕见到的人,并不少。
“再说句开心的事,贫僧还有今生。”
话音刚落,
已是深冬时节的小庙院落里,
花木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