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阳危襟正坐点头应是。
“天地阴阳开，神龙创世纪，故曰神龙乃众生之主。能幽能明，能巨能细，能短能长。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至尊至胜……”
余长老严肃的声音在厅堂中回荡，张青阳仔细听，认真记。
半个小时后，余长老将神龙总纲都背了一遍，就停了下来，问道：“记住了多少。”
张青阳沉吟了七八秒，背道：“天地阴阳开，神龙创世纪……”
顺畅地背了一千字，有磕磕巴巴地背了八百字。
余长老心中惊讶，只听了一遍就能背出一千八百字左右的内容来，前面一千字几乎没有错误，后面八百字也没错几处，夸一句天赋异禀，绝不过分。
十几年来，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传承神龙总纲的最佳人选，天不负我啊。
余长老内心虽然惊讶感叹，表面却不动声色，缓缓道：“还不错，不用一次性记住。神龙总纲博大精深，务求准确。”
张青阳不好意思挠挠头道：“以前从未试过用这种方法背书，等熟悉了，应该还会提高一些的。”似乎是因为精神力提高了的缘故，张青阳的记忆力大大增强。虽然不能说过目不忘，但是印象却很深刻。
余长老点点头道：“不用着急，你还有时间。以后每天过来跟我背诵神龙总纲，相信十天八天总能记住的。”
“好的。”
余长老又道：“神龙秘法自帝梁创造以来，就极少有人能够修炼成功。因此帝梁才将神龙秘法一分为九，修不成总纲，总能修成其中的一种两种。”
张青阳没有插话，安心听讲。
“神龙秘法冠绝古今，不但要有天赋，身体素质也要达到尽善尽美的程度。我看你双目无神，皮包骨头，不止是营养不良，更有内伤未愈之像。”
张青阳简单将自己踢馆的事给他说了一遍。
余长老轻蔑地一扯嘴角：“鼠神会，鸡鸣狗盗之辈。帝梁大人缔造宠兽文明时，也曾经跟在帝梁大人身后摇旗呐喊。后来帝梁大人遇害，鼠神会做了万神教的狗腿，率先反水，屠杀帝梁大人亲卫。他日若有机会，必手刃鼠神会。”
张青阳点头称是。
余长老抓过张青阳的手，一股热流瞬间游遍他全身每个角落。
“没有大伤，但是内腑中却有诸多细小损伤。这些小伤有一些处在细枝末节，无关紧要。有一些却在心脏、肾脏等要害位置。”
张青阳心中咯噔一声，连番大战，尤其是和杨绾儿大战。虽然现在恢复的不错，他平时总觉得有些不妥，好像伤到了根基。张青阳感到喉咙有些干，勉强咽了口口水道：“这个会有影响吗？”
余长老严肃道，“这许多小伤，年轻时或许还不觉得，但是日积月累消耗的是你的潜力。这种小伤却要越早治越好。”
张青阳听懂了余长老的话外音，马上道：“余长老，我该怎么做？”
余长老神色缓和了许多，伸手在空中往下压了压道：“不用担心，神龙秘法要求苛刻，前辈高人早就研究出了许多药浴用来修复身体中不起眼的细微伤。只需七七四十九天，自然就能将身体内部各种细微伤给治疗好。从今天开始，以后每天跟我背诵神龙总纲之后，药浴一小时。”
“谢谢余长老，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余长老微笑道：“当然，你可是我千挑万选出来的传承者，自然会不会让我失望。”
“你且在此处等我。”余长老站起来道。
过了一会儿，门外脚步声传来，张青阳看到余长老正带着一个人走过来。
“这里竟然还有别人？”张青阳心里嘀咕一句。
从余长老之前说的那些话中，可以推测这里绝对是禁区一样的存在，越少人知道越好。能够在这里出现的，一定是深受余长老信任的人。
在余长老后面，一人双手抱着一个偌大的木桶，亦步亦趋，稳稳地跟着。
“就放在这吧。”
“砰得”一声，一人高的结实木桶被放了下来。
张青阳露出惊讶的目光，在木桶后面是一个瘦弱的少年，看起来也就十岁的样子，身高不足一米五。
他的脑袋有点大，四肢却很细小，衣服挂在身上很宽松的样子，面黄肌瘦看起来就发育不良。他眼神怯怯地，在偷偷瞥向张青阳时，正好碰上对方的目光，他立即如受惊的小兽，迅速收回目光，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面。
余长老不含丝毫感情地道：“他是阿土，从小被我收养。他的天赋很差，我教过他半年的神龙总纲，他竟然一点都没学会。对我还算忠心，以后就让他伺候你药浴。”
张青阳注意余长老每说一句话，阿土的头就多低一分。余长老说完，阿土似乎要将脑袋埋进胸口。
“呜呜。”
厅堂中忽然响起狗的呜咽声，张青阳吓了一跳，才注意到在阿土旁边竟然蹲着一条瘦骨嶙峋的毛色枯黄的黄狗。黄狗正冲着阿土呜呜地低鸣，似乎在安慰他。
余长老瞥了那条黄狗一样，露出厌恶之色。
他转头对阿土道：“快去准备十全大补汤的药材，再去烧一大锅的开水。”
阿土蚊蚋般“嗯”了一声，匆匆从厅堂中出去。那条土黄色的狗也立即站起身跟在身后。
张青阳这才发现那条狗竟然瘸了一条前腿。
堂堂神龙会，虽然……已经非常落魄，但是养一条瘸腿的大黄狗，也确实让人意外。
第三十六章 阴阳交汇，万物生
一会儿十全大补汤就准备好了。
张青阳在两人一狗的众目睽睽之下，就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跳了进去。
张青阳站在木桶中，只露出一个脑袋。
绿色的十全大补汤看起来有点恶心，但是泡在当中，却有丝丝凉意包裹着，到也舒服。
“怎么样？”余长老问道。
张青阳道：“还不错，就是有点凉，有种浑身上下贴满薄荷的感觉。”
那丝丝凉意，无孔不入，透过皮肤不断向身体内部浸透。
很快张青阳就感觉有点不对劲，木桶中的温度越来越低，张青阳逐渐感到自己好似被泡在冰水中，鸡皮疙瘩颤起。不多会儿他就无法控制地抖了起来，当他发现木桶中的温度还在持续降低时，他牙齿打颤地说道：“余，余长老，桶，桶里太……太冷了。能不能，加点……热水。”
“这是正常情况，再忍一忍，还不到火候。”余长老目光严肃地看着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