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神化身惊怒交加,颇为不信邪的挥起量山尺格挡,轰的一声对撞爆响,祂身后宽达数百米空气顿时激荡起涟漪。
涟漪扩散向下方地表,大片楼房被数万吨力量推挤着喀嚓破碎,呼隆隆倒退平移,硬生生刮擦出一片残破地面!
李北海在后边看着,忍不住吹起口哨:“这是要彻底大拆迁啊!”
第三十四章 斗神,诡异招式
张青阳横枪一击,把鼠神化身背后打出个巨大无比的凹坑。看似威猛,好像又没有实质性伤害。
这应该是一种巧妙的卸力手段,张青阳能感受到那如山力量的去向,是被这尊化身向后宣泄,借助空气天然的高压缩属性向外挤压,随后才造成地面建筑的破坏。
对祂真身的伤害,接近于无。
不过鼠神化身还是吃了一惊,祂先晃动下量山尺,把表面裂纹修复一新,跟着冲张青阳森然笑道:“小家伙儿还是嫩了点啊,老子纵横万古洪荒,你以为只凭这等手段,也想伤到本尊?”
“你若是真的强,也不用在这里跟我废话。”
张青阳毫不客气的揭破祂色厉内荏的真相,轻轻一甩枪头,斗大的枪花扑棱棱散开,在空中久久凝聚不散。
鼠神化身的豆眼中闪过一抹狞厉之色,另半边的杨绾儿咯咯笑起来:“不中用的废物啊,跟你本体一样胆小!对面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你到底在怕什么啊,弄死他!”
那半张脸扭曲着,咬的牙关嘎嘣嘣爆响,连带的一条手臂也蠢蠢欲动。
“闭嘴!疯婆娘,本尊用不着你来教训如何做法!”
化身自己对着自己呵斥一声,制住那条手臂后,把背后鼓胀的空气镜面抚平,下方轰鸣涌动也停止,沙尘翻滚着升腾起来,在祂背后形成雄壮宽广的背景,映衬的很是伟岸。
只不过在张青阳眼里,依然是虚张声势。
他不动声色的继续转动神枪,丝丝缕缕的地气从四面八方汇聚。
刚才一击,消耗了大半,正需要及时补充。
这座城市是强行拼凑而成,地气凌乱不成体统,无人统摄规划,难以形成完整的龙脉格局。
鼠神化身靠着天赋神技,借助伪量山尺抽取局部作为武器。
张青阳却能以神龙总纲,散开心灵之桥覆盖方圆几公里的地面,将七零八碎的地气收束整合,凝聚成一条壮硕的龙脉,在对方眼皮底下,从容的搞鬼。
鼠神化身看不出端倪,祂终究只是一片牙齿化形,被小世界隔绝对外信息交流,其实力远不足本体的百分之一。
当然,鼠神毕竟是古神,哪怕是化身,若放开手硬战,也足以碾压十个百个长生级。
可惜,张青阳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像个长生级,内里所隐藏的真实战斗力,还有在这方天地中得到的增幅,无人知晓。
鼠神天生的狡诈胆怯,使得这化身习惯性疑神疑鬼。
祂看着枪花的颜色越来越亮,地气越发的浓郁沉厚,顿时心生警惕,蓦地尖叫一声,发动精神冲击!
张青阳早防着祂呢,内宇宙中一声禅唱,口中发出“嗡”的宇宙根本音,直接引发阴阳大磨的力量,轰碎对方的冲击。
鼠神化身同时一抖照幽灯,唰啦一点诡谲火焰亮起,霎时间照亮张青阳周边百米范围,强行扭转局部规则,把其中变成个鬼影幢幢的莫名空间。
无数个嘁嘁喳喳的怪声蜂拥而来,森寒入骨的阴损邪力强势侵彻。
只一眨眼功夫,便要钻进张青阳的体内,强行扭转他思维意识,从根本上改变身心形态,化作他物。
张青阳岂能上当,断喝一声:“临!”
道音轰鸣,震荡虚空,有若一尊巨大无比的铜钟敲响,涟漪激荡下,种种邪崇纷纷破碎,在扭曲空间中打开个破洞。
他的心神凝练如一,始终不曾偏离鼠神化身所在,即便眼睛看不到、心神也无法观测,仍凭着冥冥中的一缕神而明之的感觉,挺枪直刺。
噗哧!
刺耳的裂帛之声中,李北海等人看到一场奇景。
张青阳仍在原地,周围的光线却像是在争先恐后的逃离,一下子失去了对他存在的感知,仿佛那只是一道虚影。
但在下一秒,一道枪影突兀的出现在后方,于纷乱光线中绞出个破洞,缓慢而稳定的旋转着,把粉碎的光影一道道缠绕上去,转眼变成个巨大的漩涡。
那种极度扭曲又无法明说的感官视界,让李北海几个头昏脑胀,好似神魂都要跟着脱体。
他们赶忙转移视线,封闭感知,屏蔽可怕的影响。
李北海心惊肉跳,自己只是看一眼就受不了,身在其中的张青阳呢?
赵菲羽凭着金鹏神力硬撑住,勉强看清楚详情,但体内的羽毛也正蠢蠢欲动,似乎受到那扭曲力量的诱导,要跑出来搞事情。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制住,心里暗暗祈祷:“大师兄,你一定能行!”
对面的鼠神化身瞪圆眼睛,死死盯着从张青阳身后刺出,却莫名来到身前的戮魂枪。
祂嘴里急促念动咒语,一蓬蓬光环从照幽灯火焰上散开,不断冲击过去。
张青阳的身影恍惚不定,眼睛都闭上,左手捏着古怪的法诀,右手继续推动神枪,缓慢而稳定。
戮魂枪一寸寸的接近鼠神,带动的空间光影碎片越来越多,搅动的漩涡越来越大,渐渐来到了十几米高下。
无量碎片循着某种玄奥的规则变幻,一瞬间便有千万次位移,产生的扰动线条堪称海量,即便是鼠神化身之能,一时半会儿也计算不出来其中规律。
杨绾儿半边脸尖叫起来:“这小子有古怪,赶紧打断他施法!”
“闭嘴,别吵!”
鼠神脸失态的呵斥,试着伸出量山尺触碰那漩涡边缘。
喀嚓!
一道诡异的黑色闪电爆发,把量山尺炸掉五分之一!
鼠神怪叫着撤回去,看着那片久久难以弥合的破口,下意识的生出逃跑的念头。
祂怕了!
在祂漫长的生命历程中,从未见过这种怪异到极点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