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怎么看?”虽然成为了罗澜的弟子,但是安迪也曾经做过亚尔弗列得的徒弟,在心理上还没有办法一下子扭转过来,尽管亚尔弗列得表现出了足够的恭敬,而且令他奇怪的是,对方居然没有一点不自然的表现?
“如果她出去了,说不定还能拖延一段时间,或许她有其他目的,但是她不在这里我觉得比在这里安心的多,这个女人总是让我觉得很危险。”亚尔弗列得说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感受。
安迪想了想,道:“对,老师曾经让我们提防这个女人,既然她愿意主动离开,那么我们也没必要阻拦,反正我们只要撑过这几天导师就回来了。”
“好。我这就去回复她。”
在安格斯盖尔走鉴赏着城堡内几匹好马的时候,他突然看到赛美希尔夫人乘着马车出了城堡,他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皱起了眉头。
站在原地他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来到这座临时府邸前,与两名卫士有说有笑地攀谈了几句后,他穿过一片回廊,来到大厅里,他先是看了看站在门口亚尔弗列得,看似不经意地问道:“现在谁是负责人?”
亚尔弗列得心中一突,故作很奇怪地看着对方:“当然是兰蒂斯顿主教,难道还有别人么?”
安格斯盖尔看着他,轻轻一笑,道:“我就来找那个‘别人’人的,请让我去见他。”
“安格斯盖尔修士长,你到底想做什么?”亚尔弗列得的手立刻搭在了剑柄上,冷冷说道:“主教大人要休息,请您回去,现在他不方便见您。”
“不要动怒。”安格斯盖尔稍稍退后了一步,脸上仍然带着微笑,道:“想必主教大人在临走时也说过一些话,也许有关于我的,我相信他是睿智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亚尔弗列得板着脸向前再走了一步。
“不,你知道。”
安格斯盖尔保持着微笑,他又向后退了一步,摊手道:“好吧,我并不坚持我的说法,但是,我刚才看到赛美希尔夫人出去了,所以我大胆的设想一下,她之前应该来过主教大人这里,对不对?”
亚尔弗列得没有说话。
“好了,你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既然这样……”安格斯盖尔突然收敛起了笑容,换上一副极为严肃的面容,“本来我并不想多事,不过在想到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也跑不掉,我还必须来找你们说清楚,这还真是无奈啊。”
“出事?会出什么事?”亚尔弗列得忍不住问了一句,他现在的神经比平时敏感的多。
安格斯盖尔笑了笑,没有说话。
“亚尔弗列得队长,让安格斯盖尔修士长进来吧。”
身后传来的这个声音让亚尔弗列得脸色一变,他急急转身,道:“大人……”
“不用伪装了。”走出大门的安迪将兜帽拉起一点,露出自己的半张脸,十分坦然地说:“导师在走之前就说过,这件事是瞒不过安格斯盖尔修士长的,而且他还说,安格斯盖尔修士长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从来不会干傻事,如果要对我们不利,他大可以选择不说,不必跑过来和我们闹得我们心生警惕,我说得对不对,安格斯盖尔修士长大人?”
“不错不错。”安格斯盖尔鼓起了掌,赞叹道:“兰蒂斯顿主教挑选的临时负责人果然不错。”
“我们进去说话吧,这里不方便。”安迪侧过身,朝房间里一引手。
见到阻拦无效,亚尔弗列得叹了口气,无奈之下只得让步,却紧紧跟随着安迪进了房间,并且将大门光上后就一语不发地站在那里。
安格斯盖尔仿佛毫不在意,他摆了摆手,道:“我到这里来,是因为刚才看到赛美希尔夫人居然独自出去了,而且了解到出去之前居然来过你们这里?”
“她只来询问是否能让她去进行调解,这有什么不对么?”安迪和亚尔弗列得对视了一眼,他们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是怕赛美希尔夫人暴露这里的人手么?恐怕一些法师早把这些打探的清清楚楚了吧,更何况,从一出发开始,他们就没有向法师会隐藏过人数和实力。
“如果是这样,那就糟糕了。”安格斯盖尔苦笑着,“我猜得不错的话,她是来试探你们的。”
“什么?试探我们?”安迪和亚尔弗列得面面相觑。
安迪忍不住问:“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安格斯盖尔摇了摇头,道:“既然我能看出兰蒂斯顿主教并不在这里,那么赛美希尔这个聪明女人也一样能看出一些端倪,如果她闭口不谈那还好,关键的是,她刚才特地来试探你们,这就让她加深了判断。”
他叹了口气,道:“虽然和兰蒂斯顿主教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是我也知道兰蒂斯顿主教的一些行事风格,任何谋划他都心中有数,并不需要别人来指手画脚,想必大人在遇到这次冲突的时候已经想好了后续的步骤,哪里需要黑寡妇去做什么调解人?再说了,以主教大人的细致谨慎,就算是同意这件事,又怎么会让她一个外人独自去,反而不安派一个教廷的随员跟随的?这一切不都是极大的破绽么?”
安迪脸色发白,他只是想着让黑寡妇离开的远一点,没想到不知不觉居然出了这么大一个疏漏。
亚尔弗列得也完全没有想到,让他带领圣堂小队还可以,让他筹谋心机斗智,就远远不是他的长项了。
“最严重的是,问题还并不在这里!”安格斯盖尔加重了语气,“知道这个消息后,赛美希尔如果只是为了试探,那么或许她只是出于好奇心,也或许是为了证明一下她自己的优越于别人的智商,这都没什么,如果她下一步是老实的待着,那一切都没有大问题,可是她明明知道主教大人不在,居然还急不可待的跑出去,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安迪和亚尔弗列得一起脱口问。
“说明她觉得这是个可以利用的机会,所以急着将这个消息去告诉某人或者某个组织,至于是什么机会,我看很大的可能性是对我们不利,但愿是我想多了吧。”
房间里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亚尔弗列得表情严肃,罗澜在离开时曾经说一切事情都交给安迪负责,这上面他是不会插嘴的。
“不!”
安迪断然说道:“哪怕是有万一的可能,我们也要做好准备。”他深深向安格斯盖尔鞠了一躬,道:“多谢安格斯盖尔修士长的提醒,我一定会在导师回来后禀明这件事的。”
“没什么。”安格斯盖尔苦笑着说:“我只是不想莫名其妙地死在这里罢了。”
“您本可以选择离开的。”安迪看着他。
安格斯盖尔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如果他就此离去,那么不出事还好,万一出事,那就是他明明看穿了这件事却又没有出言帮助教廷,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但是他以后再想要得到教廷的支持就没有可能了。
不但如此,他还要承受兰蒂斯顿回来后的怒火。
一想到那位主教大人带着莫名笑意的嘴角,他心中就不寒而栗。
他还有选择么?
……
明奈斯城。
这里距离沃拉尔堡不过数十里路,骑乘着战马的赛美希尔夫人不过跑了两个沙漏时就顺利入了城。
在喧闹的城市中转了几圈后,她进入了一家豪华的贵族旅店中。
在出示了某只徽章后,她被一名侍者领到了一间客房中。
这里坐着一名穿着牧师法袍的人。
如果鲍里斯在这里,那他可以认出,这个人就是曾经怂恿他去杀死罗澜的牧师。
“情况怎么样?”看到黑寡妇进入房间,他急不可待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