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之,你不要再回来……还有,千万别去找安德烈爵士,珍妮丝就是死在他的手里,他们在提尔镇策划着什么……”
“你说什么?”
塔伯什么听得稀里糊涂,但珍妮丝和安德烈爵士的名字他确实听得很清楚,他愣愣的望着自己的姐姐,想要说点什么,但后脑勺一疼,接着便失去知觉……
当塔伯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地点是卡拉所说的那处杏树旁。
当时是早晨四点多钟,天还很暗,迷迷糊糊的塔伯看着远处冲天的火光一阵失神,因为,那是他姐姐别墅所在的方向。
他慌忙的爬上树梢,向着大火方向眺望,入眼的场景让塔伯浑身一颤,只见,整栋别墅和附近的庭院都在燃烧,冲天的烈焰携带者滚滚的浓烟吞噬着它所覆盖的一切。
突然,一阵急行的马蹄声让塔伯从失神中清醒过来。
他定眼一看,几簇晃动火把缓缓移动着。
他脸色猛然一变,恐惧在心中蔓延,浑身鸡皮疙瘩乱冒。
因为,从火把移动的方向可以看出,这些人正朝着他这里而来。
该怎么办?
塔伯紧张的四肢发软,险些从树梢上跌落到地面,他想到他姐姐的话。
灭口?
这两个字在塔伯的心底里冒出。
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啊!
该怎么办?
塔伯再一次在心底里呐喊。
“啪啪!”
他用力的抽打着自己的脸颊。
疼痛让他清醒不少,但恐惧依然环绕心头。
“呼!”
塔伯暗自深呼吸一口,强迫自己不去看快速移动而来的火把。
他开始环视四周,淡淡的月光下,十多米外一处河流正荡漾着点点微波,岸边的芦苇丛在月光的照射下轻轻的晃动着。
就在塔伯将要滑下树梢之时,移动中的队伍开始改变方向。
塔伯一怔,强忍着逃跑的冲动,静静的待在树梢之上。
火光越来越近……
队伍从杏树十多米外的小路擦边而过,向着附近的河流行去。
躲在黑漆漆树荫下的塔伯,通过火把微弱的光线看到队伍中的一个熟人,便是一手促成这一切的安德烈爵士。
在他的马上,一个血迹琳琳的身形手臂颤颤巍巍的指着一个方向。
河边……
安德烈爵士扔下血迹斑斑的身影,然后大声质问着,对方匍匐在潮湿的岸边唯唯诺诺的回答着。
随即,一队人骑着马躺过河去到对岸搜寻。
几分钟后……巡视无果的众人气急败坏的刺死那个血迹斑斑的人影,然后迅速离开。
塔伯目睹着这一切,他牙齿死死的咬着一根树枝,树皮苦涩的味道以及眼泪鼻涕的咸味在他的口腔中打转。
……
“咚!咚!”
敲门声把塔伯从回忆中唤醒,他盯着已经凉掉的食物,默默擦干眼泪。
“谁?”重新镇定心神后,塔伯问道。
“是我,罗曼二世。”旅馆老板粗狂的声音响起。
旅馆老板带着他的老婆来收拾塔伯餐桌上的碟碗,因为,聪明的老板早已看出塔伯的富有,他需要塔伯的小费。
房门打开,罗曼二世躬着腰走进,他望着没怎么动过的食物,心中一阵高兴,心想着:如果这个少爷再叫食物的话,是不是可以让自己老婆把这一份重新烤一烤再他卖一次?
塔伯无心旅馆老板的小盘算,他愣愣的坐在房间中唯一的沙发上看着忙碌的两人。当罗曼二世夫妻离开后,他走到窗前,侧着身子往外面望去。
外面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行人,整队整队的巡逻警卫。
塔伯又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短剑。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到提尔镇,这是他下意识的行为,他利用他姐姐提前为他准备好的身份成功通过警卫的盘查。
在这个熟悉的镇子,塔伯的脑海中全是珍妮丝的样子。一想到自己的爱人,塔伯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丝戾气,他想到了那个黑暗中的人影——安德烈爵士。
姐姐卡拉告诉过他,珍妮丝就是安德烈爵士派人处死的。
突然,一个计划在塔伯的脑海中形成。他握着腰间的短剑剑柄,然后快步走出房门。
他打算向那些警卫自首!
因为,在进入镇子之前,他打听到警卫处正在追查珍妮丝的案子。
他知道,只要他指认安德烈爵士,那么,警卫处的人肯定会传唤他。
然后……
他又紧握腰间的短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