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尔文嘟囔着,慢慢地踱回了房间里,“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变态!”林克跟克米拉几乎在同时,都冲着小木屋的方向,低声地骂了一句。
自从他们两个通过了加尔文导师那个所谓的入门测试,真正成为了加尔文导师所认可的骑士学徒之后,他们才发现他们的噩梦并没有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神奇的加尔文导师大人似乎并没有一丝半点准备教他们剑术与斗气的打算,那天晚上刚刚宣布正式认可林克与克米拉成为他的骑士学徒之后,加尔文导师大人就迫不及待地拿出了一根足足有林克大臂那么粗的大木棒,宣称要从第二天开始,正式开始训练林克的反应力。
而林克虽然奇怪于那根大木棒的用途所在,但也直到他第二天在加尔文那间小木屋的房间里面,站在那根大木棒的加尔文导师的对面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加尔文导师所谓的对于林克反应力的加强训练,居然就是由他拿着那根足有大臂粗的木棒,对着自己劈头盖脸的一阵暴打!
而且,加尔文导师还规定了林克不能用任何东西甚至不能自己的手臂来格挡,也不能够跑出那个小房间的范围,更不可以对于伟大的加尔文导师有任何的攻击动作,一句话,那就是林克除了上窜下跳、左闪右躲之外,连抱头鼠窜的自由都没有!
而这样的蹂躏,又逐渐由每天一次,加到了现在的每天清晨、中午、傍晚各一次!
当然,伟大的加尔文导师又一次信誓旦旦地宣称自己的这个天下间独一无二的训练方法,又是什么神秘的古老的传承下来的最有效的方式,但每次林克被加尔文导师打得满头包的时候,看着加尔文导师挥舞着大棒狂笑的神情,兴奋激动的眼神,却总是会想起以前小老爹跟他提起过的,据说只存在于帝国贵族阶层之中的某一种很怪异的,叫做什么“虐待狂”的存在。
不过,加尔文导师也还算是比较有分寸的,考虑到林克的身板,一般来讲,每一次也就是敲打林克五棍而已,不过这样下来,基本上每一天林克也都要足足挨上十五次大棒,这几个月下来,林克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肌肉都被敲得快跟克米拉一样地厚实了。
只不过林克总觉得那是因为被加尔文导师的大棒敲肿了!
反倒是克米拉不知道是因为他的憨厚老实,又或者加尔文导师看在他越来越发达的、具备了足够攻击力的肌肉的面子上,并没有也强求他参与到这种闪躲的训练里来,反而很慷慨地按照克米拉的要求,给了他一把仿骑士的大剑,并开始教克米拉习练加尔文导师口中所说的“真正的剑术”。
而这“真正的剑术”其实也就只有一个动作,那就是把大剑从剑鞘里拔出来,然后又插回去!
“嗯,要快”,加尔文导师在偶尔心情好时站在一边看着克米拉习练这个“真正的剑术”的时候,也会很威严地指点一下:“这样不行,还要更快!”
林克无精打采地站在克米拉的旁边,也拿着一把仿骑士的大剑,不断地拔剑、入鞘,拔剑、入鞘。
虽然他也打从心底里对于这个加尔文导师口中的“真正的剑术”有些将信将疑,但不管怎么说,在现阶段,加尔文导师真正教给他们的,也就只有这一套“真正的剑术”了,所以他们每天除了习练这一套东西,也再没有其他的什么事情可以做。
“呃,其实用这个角度,好象还可以再快一点点!”克米拉不知道早晨第几百次拔出剑,好象有了点心得似的,调整了一下角度,继续练习着他的拔剑,却不由得对着林克叹了口气:“除了这一套‘真正的剑术’之外,我们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学到其他的东西,我昨天见到跟着卡迪导师大人的几个骑士学徒,他们都已经开始学习斗气了呢!”
“哦哦”,林克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心不在焉地随便应了一声。
“斗气啊!”克米拉也没在意林克的态度,仍然自顾自地发着感慨,脸上写满了憧憬的神色:“斗气可是骑士的象征呢!我们的加尔文导师如果传授我们斗气的话,肯定跟他们学的不一样吧!不知道加尔文导师的斗气又会是什么颜色呢?!”
其实他也知道,按照规矩,象他们这样的骑士学徒,是不可能学到各自导师的斗气绝技的,一般来讲,所有的导师传授给自己的骑士学徒的,都是帝国骑士团里整理出来的,最粗浅的,大众版的斗气,功用其实不过是为了给这些骑士学徒们打下基础而已,要学到更高等级的斗气,只有等到以后位阶的晋升,或者是得传了哪位高级骑士的传承的骑士,才有可能,所以就算是加尔文导师真正传授给他们斗气,也只能是跟现在那些学到了斗气的骑士学徒们一样,是那种大众货了。不过在事情还没有发生之前,我们总是要允许年青人保留着对未来的希望与幻想嘛!
“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学到斗气呢?!”克米拉嘴里喃喃自语着,遗憾地摇了摇头。
哪怕是最低级的大众版的斗气也好啊,传说里那些英雄的骑士们,他们建功立业靠的可都是斗气呢!只有拥有了斗气,自己才算得上是跨进了骑士的大门啊!
“林克,你说……啊……”
克米拉还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正转过身去想跟林克说话,一回头间,却正看见林克的拔剑出鞘的时候,不知道手上怎么转了一下,那大剑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怪异的痕迹,“邦”地一声,恰好迅捷无比地敲在了他的背上!
“啊!”克米拉一下子蹦了起来,还好他们现在拿在手里的是仿骑士剑做的大剑,虽然从外形到重量上,都做得跟骑士剑差不了太多,但是由于这是用来做为练习的东西,为了避免一些新手之间的误伤,全部是没有磨开锋刃的东西,要不然这一下可怜的克米拉可就要被剖成两半了,不过就算林克手上的大剑只不过是根钝铁条,而他也没有用上多少的力道,但这么砸在背上,总是一件不太好受的事情,克米拉不断地伸手揉着自己的背,口里叫了出来:“林克,你干什么啊?!”
“啊哈”,林克却是根本不知道自己狠狠地敲了克米拉一记一样,眼睛一亮,自顾自地叫了出来:“原来这一棍是这样子的,嘿嘿,这下子明白了!”
“呃,林克”,克米拉这才有点明白了过来:“原来你是在研究加尔文导师打你的方法啊!”
“是啊”,林克回过了头来,这才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连忙问道:“克米拉,我刚刚是不是打到你了!”
“没事,没事”,克米拉忍着痛,若无其事地向着林克摆了摆手:“怎么样?你刚才研究出什么了么?!”
“嗯,有点头绪了”,林克点了点头:“嘿嘿嘿,我总算知道加尔文导师的那一棍是怎么抽出来的!”
“哦?刚才那一下好象很厉害的样子呢”,克米拉的眼睛也亮了一亮:“不过……”
他挠了挠头:“加尔文导师不是规定你在接受训练的时候,不能挡格,也不能够反击吗?那你知道了加尔文导师这一棍是怎么抽出来的,就知道要怎么样能躲得过了吗?!”
“我不知道”,林克摇了摇头,脸上却又露出了那种坏坏的笑意:“可是总会有人知道啊!”
“谁啊?!”克米拉憨憨地问了一句,隔了一阵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吓得张大了嘴,看着林克叫了出来:“难道你想袭击……”
“嘘!”林克连忙做了一个让他小声一点的姿式,嘿嘿嘿地笑了起来:“我倒想看看加尔文导师是怎么样来躲过这一棍的!”
“可是……可是……”克米拉总觉得这样有点不对劲,但又一时说不上来,好一阵子才说道:“可是你不是不能反击的么?”
“加尔文导师说我在接受训练的时候不能反击,可没有说我在没有接受训练的时候也不能偷袭他啊,你忘了,加尔文导师教导过我们:‘身为骑士,在每一个短暂的时刻,都不能够放松对身边危险的警惕!’我们这也是在试验加尔文导师的训导嘛!”林克耐心地开导着克米拉。
“呃,好象也有道理!”克米拉重重地点了点头。
“到时候可能还要你帮忙吸引加尔文导师的注意力呢!只要学会了加尔文导师是怎么躲避的,我以后就再不会被这一棍打中了!”林克象只正在诱拐羊羔的小狐狸。
“好吧,没问题!”克米拉并没有成为帮凶的自觉,在他看来,能让林克少挨点棍子,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了。
“不过我看你刚才那一下子好象很厉害的样子呢!”
“是吗?!要不你站在那我再试一下看看!”
“克米拉,你别跑啊,喂……克米拉……”
军营里那些正在收拾场地跟处理杂务的骑士学徒们,听着山顶上传来的大笑声,都悲哀的摇了摇头。
可怜的孩子,挑了这么样的一个骑士导师,看上去都差不多已经快被折磨疯了!
事实证明拣选一个正确的骑士导师是何等地重要啊!
自己还真是幸运呢!
他们相互欣慰地看了一眼,都更加卖力地开始工作了起来!
第9章
可以说,林克接下来的骑士学徒的岁月,就是在打闷棍与挨闷棍之中度过,虽然开头加尔文导师也对于他们这两个骑士学徒如此不尊师重道的举动表示了强烈的愤慨与抗议,但是在林克列举了他过去的种种言行语录来加以反驳的情况下,这场加尔文导师的反扑最终在举手投票一比二的情况下,被惨烈地镇压了下去,于是林克跟克米拉这两名骑士学徒,很可能成为了骑士历史上,惟一两个可以光明正大地打导师闷棍的骑士学徒。
可是看似取得了胜利的林克在接下来的岁月里却马上就知道了身为骑士学徒,却得罪了自己的骑士导师,那将是一件何等痛苦的事情;而当这名骑士导师,还是一个充满了想像力的老变态的时候,那么接下来的骑士学徒的岁月,就只能够以惨无人道来形容。
首先伟大的加尔文导师确实对于他们两个打闷棍的举动无可奈何,然而就算是在最开始加尔文导师根本没有防备的基础上,林克那蓄谋已久的一棍,也还是最终落到了躺在加尔文导师身前装着突然病发倒地的克米拉的头上。
而在经过了热烈的讨论之后,加尔文导师明显对于林克与克米拉一唱一和的表演渐渐培养出了超强的免疫力,虽然克米拉原本笨拙的演技,现在也开始随着岁月的流逝越来越精湛了,然而现在不要说让克米拉装病、装伤,就算是装掉下山崖、装被不明身份的神秘人绑架,加尔文导师都是照吃照睡,全当眼前根本这两个人根本就是透明的,为了吸引加尔文导师的注意力,笨手笨脚的克米拉甚至已经有几次差点把小木屋给真点着了。
当然,这么做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现在不要说仔细观察着加尔文导师的每一次闪躲动作的林克有了长足的进步,甚至有一段时间取得了加尔文导师的每次五棍他都能够躲过三棍以上的好成绩,就是那个一直配合着林克做种种吸引加尔文导师注意力的假动作的克米拉,为了躲避林克那经常误伤到他的大棍,现在都已经变得身法比起以前来,要敏捷得太多太多了。
不过伟大的加尔文导师的想像力总是无穷无尽的,在林克刚刚在为他有了明显进步的成绩洋洋得意的第二天,在走进加尔文导师的房间接受每天的棍子测试的时候,就很诧异地发现加尔文导师手里的棍子已经变得不认识了,不但加粗了,而且加长了,当然更无耻的是,在加尔文导师的手里挥舞起来,却还是那样地迅捷刁钻,无孔不入,而在小木屋的那么小的房间里面,棍子每加长一分,那可就是意味着林克躲避的机率不知道要低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