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出活色生香的肉戏,菲里不由得感到一阵口干舌燥,连心跳似乎也快了好几倍。忍耐了几分钟之后,他终于被那亢奋的欲望折磨得再也坚持不下去。勉强朝莉拉挤出了一个干瘪瘪的笑容,然后便小心翼翼地向房门口移去。
“我的这位老师对付起女孩子来还真是厉害,只要把对方彻底推倒,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可是……呜呜,为什么我总是有的看没的吃啊?真是太难熬啦!”
※※※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天已经完全黑了。粉红色的卧室里亮起了昏黄的魔法灯,给房间里的一切都抹上了一层温馨的色彩。一大一小两个美人正亲昵地依偎在一起,一边温存地相互嬉闹,一边小声地窃窃私语。
“阿芝莎的肚子好饿哦,姐姐能给我一点吃的东西吗?”
“给,这是姐姐在无冬城买的海豹肉松,在你的故乡可是绝对吃不到的哦!”
“嗯,真好吃。”
“姐姐的这身衣服好漂亮好光滑哦,是什么料子做的?”
“不过是丝绸长裙罢了,待会我送你十套!”
“谢谢姐姐!”
“姐姐身上的味道好香,是抹了什么香油吗?”
“我从来不用香水的啊,”女教授奇怪地在身上嗅了嗅,然后展颜笑道,“这应该是我身上本来就有的吧!”
“这种香味阿芝莎好喜欢,今天晚上我要抱着姐姐睡觉!”阿芝莎抱着女教授的脖子,用撒娇的语气说道。
“好的好的,没问题……啾——”作为对小白兔主动投怀送抱的奖励,大灰狼微笑着给了她又一个热烈的吻。
……
当阿芝莎疲惫地昏睡过去之后,女教授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抬起头来,却发现菲里正衣冠不整地蹲在门口,眼睛中布满了血丝,头发乱得像鸟窝。
“你这是怎么了?活像是连续工作七十二小时还不给加班费的样子!”女教授惊讶地问道。
“我刚才看得实在是熬不下去,所以刚才去找蕾妮做了一次。”菲里有些郁闷地说,“没想到你们两个体力那么好,一直到我回来还没结束……唉,又是一只不知世事险恶的纯洁小羊羔被你玷污了!”
“不知世事险恶的纯洁小羊羔?哼哼,你自己看看吧!”女教授冷笑了一声,掀开了覆盖在阿芝莎身上的床单。青春健美的少女胴体顿时映入眼帘,菲里先是感觉一阵气血上涌,但是定睛细看,却注意到许多更加不得了的东西。
眼前看似匀称而又光洁的胴体上,其实却是伤痕累累,布满了灼伤、枪伤和刀伤,以及无数细小的鞭痕,几乎把她的脊背弄成了网格状。虽然因为时间久远,伤痕大多已经淡去。但是如果仔细查看的话,还是让人感觉触目惊心。
更加恐怖的是,在她的臀部上,还烙着一串丑陋而惊悚的字符,虽然有些模糊,但还是可以依稀辨认出,这是精灵的文字。清秀的花体字与扭曲灼伤的皮肉组合在一起,显得更加的刺眼和残忍。
“三级奴隶11537号……这……”菲里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耐色瑞尔帝国虽然也有一些奴隶,但全都是受法律保护的契约奴,并且早就废止了给奴隶打上烙印的做法。而且,眼前的这位少女,还是一位尊贵的公主啊!
“看起来,这也是一个很有些经历的姑娘……”女教授轻轻地替她盖好床单,不住地摇头叹息,“见到她这副凄惨的模样,我就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过去……我以前和你说起过吗?就是那些我在成为卡尔萨斯之前所发生的事。”
“从来没有过。”菲里摇了摇头。
“……那就现在讲一下吧,有些事情你也该知道了,我的小菲里。”女教授回头看了一眼依旧跪坐在墙角的莉拉,然后抬头望向窗外那夜幕笼罩下的大海,叹了口气,深邃的目光中充满了种种复杂的情感。
“这只是一些在这个时代很常见的平淡经历,请不必对它抱有过度的期待……虽然,它改变了我的一生,也改变了你和其他许多人的命运……”她的声音很平静,但依旧透着一股止不住的忧伤。
第十四章 蕾贝卡的追忆(上)
夜幕下的热带海洋,泛着幽蓝深邃的光。悠闲的浪潮轻轻打来,引起波光的微微荡漾,和星光辉映着彼此的光亮。点点繁星撒下了晶莹柔和的光辉,倒映在这汹涌的海面上,便随波上下舞动,时现时灭,显得深邃而悠远。
在这片星光荡漾的大海中,洁白修长的祥瑞号随着浪涛上下起伏,向着北极星的方向劈波斩浪。船上的一座微型法师塔里,挂着大奥术师头衔的吸血鬼女教授正慵懒地趴在卧室的窗台边,一边出神地凝视着星空下的大海,一边向身边的弟子兼食物讲述着过去的故事。
“……我的故乡,是在费伦大陆最东端的塞尔高原,那是一块烈日炎炎、狂风吹拂的干燥土地,一年之中有大半的时间都处于干旱状态。而且怪兽横行,地震频繁,火山也时常喷发出大量尘埃,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适合居住的地方之一!”女教授淡淡地说,语调中听不出是喜是悲。
“在并不遥远的过去,统治塞尔的红袍法师曾经细心地编构了一系列的法术,将几个主要农业区的气候调节至最适合农作物生长的状态——设法使得夜晚降下倾盆大雨,而白天的气候则温暖却又不显得酷热,这片土地的人们因此得到了之前从来不敢想象的谷物产量。而深埋于地下的丰富金矿,以及穿越无尽荒野直抵东方的丝绸之路,更是给塞尔带来了惊人的财富。”她继续述说了下去,感觉上似乎带着对那个时代的怀念。
“那时的塞尔在费伦大陆以暴政和残酷压榨奴隶而闻名,不过贫瘠的塞尔高原本来就是一个如此残酷的地方,虽然不是彻底的弱肉强食,但是弱者的生活确实非常艰难,没有人怜悯,也别想祈求别人的怜悯……红袍法师固然好战残暴,迫人为奴,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至少能让更多的人有饭吃,有衣服穿。比起先前一遇到天灾就要四处迁徙,途中倒毙无数的惨烈景象,已经要强上太多了。”
“不是说每一个奴隶都渴望自由,并且为了自由而不惜牺牲生命吗?”菲里奇怪地问,“废奴主义者都是这么宣传的啊!”
“自由这东西确实不错,但总是不如生命重要。要不然的话,灾荒时节怎么会有那么多卖身为奴的可怜虫?”女教授双手一摊,“塞尔就是一片如此严酷的土地,弱者惟有依附强者才能生存。如果连能否保得住性命都很难说,虚无飘渺的自由又有什么意义呢?”
“嗯,明白了,请您接着往下说。”
……
红袍法师的强权统治持续了差不多十个世纪,然后在游牧民的袭扰、邻国的入侵和内部的自相残杀中土崩瓦解。随后,一个更庞大的塞尔联邦在旧国度的废墟上诞生,但是原来的红袍法师已经失去了统治地位,活下来的成员在新政府中势力非常有限。
新生的塞尔联邦迅速征服了辽阔的土地,却没有得到相应的收益:金矿在几个世纪的采掘之下枯竭了,丝绸之路因为海上航线的兴起而渐渐变得无利可图。调节气候的魔法系统也随着红袍法师的失势而崩溃,之后一直都没能完全修复,人们又回到的靠天吃饭的地步。
在过去的一个多世纪里,塞尔高原及其周边地区长期干旱,雨水匮乏,土地干裂,河川断流,蝗虫遮天蔽日,粮食经常颗粒无收,而东方荒野上的游牧民族也连年前来袭扰。联邦政府却依旧混乱无力,并且变本加厉地催逼赋税。
这最终引发了大规模的起义和叛乱,战火从此连绵不绝,全国被若干个手掌兵权的将军把持,谁能攻入首都艾尔塔柏,谁就是国家元首。但无论是谁,都没有办法在这个位置呆上很久,不是被对手赶下台,就是被部下驱逐或杀害。
……
“我的父亲是一名半精灵,一名红袍法师,同时也是一位势力不大的将军。我的母亲是一位侍奉魔法女神密斯特拉的牧师,两人就是在野战医院认识和相恋的……”
“我在出生的时候便随着逃亡的军队颠沛流离,经历过无数次的背叛和刺杀,连我的名字蕾贝卡,也是忠诚之女的意思。或许,在那个混乱绝望的环境里,唯一可信的,就只剩下了自己的妻子儿女……”
“最后,父亲在一次战役中彻底失败了,丢光了地盘和军队,只能匆忙带上一些金银细软,和我们母女一起逃到国外去避难当寓公。由于当时耐色瑞尔帝国正在和精灵王国全面交战,边境口岸全部被封锁,我们一家只好走海路逃到了大陆西南方的哈鲁阿王国。在船上,父亲因为旧伤复发而死去……他临死的时候还在懊悔,自己征战一生,却什么都没有改变。国家还是那样的混乱和动荡,人们还是那样的痛苦和绝望。而他自己,也是在勾心斗角中蹉跎岁月,真正安稳的日子,连一天都没有……”
“之后,母亲带着那时才九岁的我来到了哈鲁阿王国,在哈历伽德港生活了几年,这差不多是我一生最快乐的日子了。最近的一百多年里,这个国家始终在动乱的世界中保持着平静与祥和,连时间也仿佛流逝得非常缓慢……”说到这里,女教授露出了几分怀念的神色,可以看出她对这个第二故乡的印象不错。
哈鲁阿王国是一个封闭而和平的地方,这片土地温暖而湿润,物产丰饶,历史悠久。它的东、西、北三面是被称为哈鲁阿之壁的险峻高山,唯一一条勉强可以通行的塔拉斯小径,也是坎坷到连山羊都很难跳过去。因此很少有外敌可以自陆路入侵,而这个国家也不可能有多少扩张版图的雄心壮志。
南部的海岸是哈鲁阿王国唯一和外界沟通的渠道,但却布满了阴险的沙洲。船只必须驶入宽阔的河道,来到哈鲁阿湖南岸的哈历伽德港,才能靠岸卸货。哈历伽德是哈鲁阿王国唯一的港口和贸易中心,而大多数入侵哈鲁阿的军事行动也都是从这里展开。上个世纪,精灵舰队曾三次进攻哈历伽德,全部都以失败而告终,之后不得不放弃了入侵哈鲁阿的打算。
“……母亲在哈历伽德的密斯特拉教会谋了个差事,我也在这座宁静的城市度过了平淡的少女时代,虽然在那里没有什么亲人,但我依旧生活得很愉快,街坊邻居都叫我‘微笑的蕾贝卡’……十九岁的时候,母亲病死了,而我也在同时考进了女子魔法学院……”她的蓝眼睛罕见地浮现出了一抹悲凄,那是在哀悼平淡人生的结束……
“……对方是一群比我大了好几岁的学姐,而且大多家境显赫。我先是被欺骗,后来是被胁迫着加入了学姐们的秘密活动,当成玩具一样的调教……被迫夺去处女不说,连身体都被她们用秘药弄得无比敏感,并且变得只对女性才会有欲望……在那噩梦般的日子里,我失去了身体与灵魂,所有的一切值得珍视的东西,全都被学姐们夺走了……”仿佛是呢喃的低语,她附在菲里的耳边,轻声地诉说着,眼眶中隐约有泪光闪动。
“她们每天强迫我做好多羞耻的事,其他同学也没有一个肯帮助我的,都把我当成了取乐的对像,连老师也是……”她的脸上泛起一阵苦楚,身体颤抖着,恐惧溢于言表。
“仅仅半年时间,我的人生就被彻底毁掉了……虽然我之后就退了学,但是被玩弄过的身心却是无法再回到从前的清纯。整个人仿佛失去自我的行尸走肉一般,永远地失去了那份单纯的微笑,街坊邻里也都对我指指点点,弄得我连正常生活都快要没办法过下去了!”
菲里一脸震惊地听着女教授的述说,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默默地将手搭在她的肩上,感觉到她从颤抖中渐渐平静下来……所谓的百合之恋,实际上也并非总是那么的纯洁与美好。
性、暴力与毁灭,在很多时候都是相互伴随在一起的,无论是哪一种类型。
“在那个时候,我感到孤独、寂寞和绝望,开始自暴自弃。先是和一些不三不四的流氓混在一起,然后为了追求刺激,又染上了毒瘾。从毒性最低的蓝蘑粉,再到大麻、鸦片……父母留下来的丰厚遗产,被我胡乱挥霍掉了大半。就当我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眼看就快要到码头的红灯区当流莺的时候,命运终于有了转机……”女教授回头朝某个方向望了望,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