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动手很快,他狠狠撞上一个,是光头,波隆的匕首捅进这倒霉蛋柔软的腹部,“哦!”这小子的痛吟还没佣兵骑士的动作快,然后这个撞上了另外那个呆子,三个人滚到地上,波隆心狠手辣,干脆地捂嘴抹喉。
第二位仁兄。
“救”抹喉!
铁门里悄声无息,波隆打开小窗往里查看,正巧撞上一双望向这边的眼睛,是普信修士。
“你是普信师傅?”波隆问道,“乔佛里呢?”
“乔佛里离开了,带他走的人没有纹章,不过我认出来是那个奥莲娜夫人的护卫,好像叫,左手和右手?”
波隆喘着气儿,点了点头,“您是普信师傅?”
“是的,孩子。”
“靠近点,师傅,我得确认一下,别救错了人,你知道钥匙在哪吗?”
“不,”他气色不大好,立起身子蹒跚走来,波隆确认了这张脸他见过,确实是那个在龙穴附近布道布施的普信。
袍下弩现,手臂伸直,普信看到了眼前的寒光。
那是一把来自密尔的弩,雕工精致,结构简单,容易上手。
作者的话:大家注意看番外哦! 番外我比较不带脑子写,所以轻松一点,主线有时候会沉闷好些_(:з」∠)_
第28章 君临(中)
我瞧着手头的闪电挂坠摇晃,在接到国王身死之后,我写了一张纸条,然后就看着它,至少摆动了3000下,我都快把自己给催眠了。
路赶得差不多了,我收回挂坠,拢在袖里,一把拉开窗帘,“停车,西佛过来。”
小侍女西佛一直坐在车夫身边,这会儿撅着小臀开门爬进来。
“小姐。”斧刃骑着马,又牵着一匹,我朝他颔首,然后面对正在坐好的兰尼斯特私生女,或者说婚生女。
“这张纸条,给多曼伯爵。”
既然盖尔斯伯爵已经逝世,那么多曼罗斯比自然会是新的罗斯比伯爵。
“别抹花了,另外你也要牢记上面的内容,给托马德爵士也看一遍,到时候配合那个多曼。”
“好的,小姐。”西佛软软糯糯地答应,她接过纸条,粗略地看了一遍,嘴巴发出了一声可爱短促的惊叫,“这”
“这是一次锻炼的好机会,去吧。”
罗斯比城的事情没那么重要,所以,才会是她锻炼的机会,希望她体现出自己的能耐。
人才要从小培养嘛。
我直接把裙摆撕下,露出下面的紧身裤,一如既往地把自己包裹个严严实实。
我拿上军刀,感谢我苗条的身材,我可以不走门,直接从窗口翻出去,然后利落地上马,一拉缰绳,一骑绝尘。
我看到跟在我们后面的马车上,马夫眼神紧张,正在解下马套,这八成就是哪位大人物安排的眼线,要看我究竟去哪,这会儿方寸大乱。
哪怕错了,我也不放过。
说起来,好久没骑马砍杀了呢。
【酸埃林】
下午了,太阳已经西垂,维桑尼亚丘陵上的大圣堂钟声响起,鳞次栉比的红色屋顶间,人群熙熙攘攘。
“那群丘陵上的蛀虫,已经忘记了怜悯与博爱!”酸埃林听着修士在对人群大喊,考虑到金袍也是自己这边的人,所以没人来阻止。
“普信主教与莱雅拉一心想要安抚民众,免除大家的不安,可是总主教不但不予帮助,反而把教会的金库看得死死的,吝啬!冷漠!无耻!”
“我们今天的口粮!口粮!”
“在那儿!”这名修士指着大圣堂大喊,他站在马车上,傲视人群,“全在那!在那群该下七层地狱的虫子手里!”
“抢回来!”
“莱雅拉大人在哪!?”
“我还有五个娃娃要养,七神啊”
“莱雅拉小姐已经派人去交涉,他们是教会,是总主教,七神在人间的代言人,我们交谈,去要一个答复!”胖修士的脸上汗水流淌。
“我们也去!”
“我们等待!”他回应道。
“如果他们不理会我们呢?”
“那可是莱雅拉小姐,他们疯了!”
修士没放过下头的交头接耳,“他们如果不幡然悔悟,依旧做事不公,那么以天父的名义,我们就去给他们一个公道!”
酸埃林坐在路边,看着市民来来去去,有些人驻足逗留,有些人胆小怕事径直离开,毕竟这群衣着朴素的生面孔一望皆知,要么是难民,要么是跳蚤窝里出来的跳蚤,而且情绪沸腾,别说他们,酸埃林也有些怕。
不但是这群越来越愤怒的难民,酸埃林也没法理解自家女主人的意图,为什么今天会停发所有的物资?为什么她自己要跑去罗斯比城?为什么这些修士那么听她的话儿?
酸埃林不知道,如果把现在占领大圣堂的主教议会和其他僧侣赶出去,那么君临自然就属于这些普世七神教的修士,普信主教将成为总主教,其他人等都会发财,加官进爵,享用教会丰厚广博的财产。
酸埃林更不知道,没有了普信主教的普世七神修会将群龙无首,至少在几年内,任人摆布,而他许久没见的“舞蹈家”达蒙,此刻正在割掉远道而来的大麻雀的脑袋。
反正,酸埃林清楚自己继承了旧神的优良传统,是个木脑壳,傻得可以,索性也不去想了,他新收的难民小弟鼻涕虫正在悄悄咪咪汇报。
“老爷,那个秃子和海尔都到地方了。”
秃子是指秃头埃林,河间地难民里的恶棍,酸埃林不爱听这个和自己重名的名字,他个老痞子也配叫埃林?
干。
“那就等波隆。”酸埃林说道。
路人离他们这群人远远的,大家伙儿一眼就知道他们是难民渣滓,无数关于这帮河间垃圾鸡鸣狗盗的腌事儿在坊间流传。酸埃林自己也不愿意和这帮乞丐混在一起,他可是波顿家小姐的人。可是没办法,这是莱雅拉小姐的命令:
“等到圣堂发出信号以后,包围大圣堂,闹起来,可以打人,但是别出人命。”
酸埃林自然照办。
埃林看到一个褛衣修士经过,好奇地看了自己等人一眼。他感觉有些悬,万一这帮子七神牧师发现灰卫的目的,自己该怎么办?那可是大圣堂,新神的圣堂,而君临正是七神的地盘,这可和北境不一样。
所以,那个天杀的信号到底在哪?酸埃林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麦酒,太阳下实在是热得可以。
“老爷。”鼻涕虫喊道,信号来啦!?
“那个冠军老爷来了,老爷。”酸埃林顺着鼻涕虫的指点回望,赫然是斧刃和另一名七神的修士。
“怎么了,冠军?”他起身迎面走过去,斧刃翻身下马,把锅盔拿在手里,满头热汗淋漓。
“情况有变,现在就动,”埃林注意到和斧刃一起来的修士走向了自家那个正在宣讲的兄弟,“所有人给自己描上七芒星,待会上圣堂的时候要么喊七神万岁,要么喊战士万岁,记得了?”
“好吧,”酸埃林轻叹,“终于不用管波隆的小命了,等他完蛋,我回头就睡他的相好。”
“不,波隆会得到消息的,”莱雅拉的大胡子侍卫没理会这王八蛋的瞎说,“记住,圣堂里头那些教士,穿丝绸戴宝石都必须死,老头老太一个不留,胖子和你认得出来那些,名声差的,也一样,把这个榜带上,找地方贴。”他递给埃林一卷纸,埃林打开看了看。
“穷人集会,还有战士之子,这些是什么玩意。”虽然被小姐要求识字,但是酸埃林依然是半个文盲,只会拼几个常见的词汇,“公道之日?”
“别问,贴就是了。”
酸埃林一头雾水地开始干活,一场暴动正在酝酿,或许贝勒大圣堂明天就将不复存在。
【雷纳佛伟维水】
红堡。
吆喝着进门的炭夫博德里克将马车停在叛徒走廊边上,下层监狱总管雷纳佛伟维水抑郁地背手看着他,卫兵站得离他可远。
雷纳佛不知道自己的抉择是对,还是错?
在那个少女还在为前国王之手艾德史塔克办事时,他就和她打过交道,当时她让杰诺斯史林特永远安静,并和自己做了一场交易,她给雷纳佛的崽子在金袍里找了个好职位。
本来这该是一场交易来着,但是雷纳德现在发现,自己儿子也成了人质,真是见了异鬼的,这帮贵族坏得很。
所以,不管他愿不愿意为看起来毫无前景,没过几年就会嫁人的莱雅拉打杂,他都必须为她做事,当前,或许是考虑到财政官署的人不够可靠,而红堡里贵人众多,他成了莱雅拉在红堡里的眼线。
而那个臭炭夫波德里克,正是他的接头人。
“老爷。”波德里克笑嘻嘻地给他鞠躬,雷纳德倨傲地颔首以应,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今天的份到了?”
“是的,老爷,保管都是御林采的上好木炭,烧起来绝对舒心极了。”
御林,是一个暗语,指史塔克。
“下次给我捎上狼皮,熊皮也不错。”
雷纳德这是在说,奔狼少女珊莎史塔克和小熊莱拉莫尔蒙都挺安全。
“可是,老爷,这些都是大东西,只有贵族才能猎取,上一回我朝一只山狮还是雄鹿来着?射了一箭,还没射中,结果被林场看守逮住了,一顿好打。”
山狮和雄鹿同时出现,意思是指那几个被判决成兰尼斯特杂种的前王室子女,在红堡的只有托曼一个。
“嚯,真是见了异鬼,那,你给我采几朵花吧,我家里的婆娘喜欢这东西。”
花,代指提利尔,那个托曼被提利尔接走了。这是刚刚发生的事,一伙高庭骑士干的,猝不及防且毫无怀疑之下,白袍铁卫队长没有什么反应,毕竟托曼虽然讨人喜欢,却已经不再是王室成员,而蓝礼国王事先留下的风暴地士兵,早在昨晚就被河湾人灌醉了。
炭夫弯着腰殷勤颔首,“好嘞,大人,这小事一桩。”
他们正在交谈时,叛徒走廊高处的侍卫惊呼出声,“着火了!”
着火了?
“哪里,小子?”
“在龙穴那边,好像有栋木塔烧起来了。”
雷纳德不动声色的训斥,“干好你的事,别管这些!”
“着火了。”炭夫波德里克喃喃道,他提高声调,话里有些颤抖,“我,我得离开了,老爷,还得往首相塔送。”
“别去处女居,”雷纳德好心提醒道,“那里的玫瑰荆棘怕火,不喜欢木炭。”
处女居那个地方现在似乎戒备森严,别去白费功夫。
“再会,七神保佑您,老爷。”
雷纳德哼了一声作为答复,他继续背着手,看自己的小卒子搬运完这几天的炭存,然后去巡视监狱,没带任何人。
红堡的地牢有四层,其中的第三层又被称为黑牢,是关押重犯的地方,雷纳德数着牌号,对牢房里的要挟和哀求听而不闻,他来到了自己要拜访的那几间,这里倒是安静多了,没人伸冤哭喊,监狱总管敲响牢门,小窗应声而开,一大股酒味飘散出来,还有一双坚毅美丽的眼眸。
“克蕾小姐,这里还习惯吗?”
“烦透了,有事?”
“火已经烧起来了,小姐,火焰正在熊熊燃烧。”
克蕾的双眼左右瞟过,“你可以发动多少人?”
“连狱卒带囚犯?”
控制得住的囚犯。
“所有。”
“六百人,小姐。”而盾牌长剑和其他武器一早就已经准备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