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堡的女儿 第173节

  “这是什么东西!?”当时,太后正在陌客面前点上蜡烛,为托曼和泰温祈祷。

  当时,她身着黑衣,她甚至在弥赛的登基典礼上也身着黑裙,隔着面纱看自己的娃娃女王被新任的总主教涂抹圣油。

  “那个剥皮女害死了我的父亲和我的儿子,”她尖叫道,“那个艾德史塔克,给了我最耻辱的宣判,那群谷地人在局势大好时突然乱来!然后你告诉我我们要和他们共存!?”

  太后的吼声差点震塌了红堡的小圣堂:“整个维斯特洛只有一个国王,就是弥赛!!!让叛徒去死,去死!”

  詹姆提到说,那天罗柏想要寻一个痛快,艾德取下背上的剑,将轮椅上的儿子背在背上,泪水沾湿了临冬城公爵的后背,父子俩在夕阳下沉默地离去,没有骑马,没有要求任何帮助。

  詹姆的心胸软弱如妇人,而她却刚强如父亲,她愿意让这对父子俩死在一起,用他们的脑袋宣告兰尼斯特的胜利!

  “我们召集士兵需要时间,”海塔尔家的艾勒莉,害死泰温的真凶,此刻面无表情却彬彬有礼,她冷眼旁观太后的歇斯底里,然后告诉她,“维拉斯来信说,高庭还有三万人足以作战,加上河湾的封臣我们将会有十万大军。”

  “他们人呢?”瑟曦睁大眼睛,“你们的士兵在哪,在北上吗?这只是缓兵之计对不对!?”

  “稍安勿躁,太后,”艾勒莉的回答冷漠极了,“他们不但要拿下河湾地的叛徒,亮水城以及其他的城堡,然后横扫风暴地,还要防范多恩可能的入侵,所以,我们越早和多恩达成协议就越好,只要解决了后顾之忧,最后,我们就能给北方的叛军雷霆一击。”

  “雷德温呢,海军呢!?为什么没把史坦尼斯的头给我送来!?”

  “史坦尼斯甚至没在谷地的海岸出现,太后,隔得太远,如今舰队在进攻龙石岛,不要一年,就能克复。”

  “愿他去冰天雪地里抱着他的圣火王冠取暖去吧。”太后的胸脯依然起伏不定,看看这些手下,提利尔居心叵测,詹姆统治的兰尼斯特家族犹如蠢猪一样,只会待在猪圈里,不敢去杀敌致胜!

  瑟曦恨不得把所有史塔克,所有波顿,所有谷地人还有所有北境狗的脑袋统统插上长矛,挂在君临的城墙上!

  把失败者蓝道塔利的头,把被俘虏的马图斯罗宛还有大大咧咧的梅斯提利尔和所有贪婪无耻卑鄙下流该被处死的畜生全都砍了脑袋!

  可是,可是看看詹姆。

  詹姆根本不配作为男人,他任海塔尔的这个婆娘在自己面前叫嚣,他任提利尔贪婪地攫取土地和人口,让自己的儿子来负责她的安全,成为御林铁卫,甚至任由多恩的使者大摇大摆来君临,不用猜都知道,那个恶劣的奥伯伦亲王会提上一堆堆苛刻的条件!

  这些男人,劳勃,詹姆,这些男人应该躲在寝宫里生孩子,她才该手持长剑踏上战场。

  她是兰尼斯特,是狮子!不是什么委曲求全的母狗!

  第二天,王座厅。

  刚回归不久的铁王座上,闪耀的金色卷发下正是新的国王弥赛,她长得好小,表情无辜而乖巧。

  虽然她是女王,可是处理事务的不是她,而是她身边的瑟曦。

  “我是来自谷地的使者,太后,”下头的人单膝下跪,“鹰巢城的莱莎夫人祝您长治久安,永远美丽而幸福。”

  “是吗?可是莱莎的军队在河间屠杀了我的河湾臣子,”瑟曦没有理会梅斯大人和其他河湾贵族的脸色,“她这样祝我长寿?我可担不起。”

  “就这一部分,太后,莱莎夫人已经宣布驱逐了乱党,跟随伪王和史塔克家族的都是叛逆,莱莎夫人没收了他们的封地和城堡,囚禁了他们的女眷和子侄,她一直效忠于铁王座。”鹰巢城安坐于悬崖之上,没有龙根本别想打破,小指头大可以向一万个国王效忠。

  “很好,”瑟曦露出笑靥,“她有什么请求,如实说来。”

  “她请求您册封劳勃艾林为东境守护,太后,并且派兵剿灭谷地的叛逆,以天父和王座的名义,匡扶正义,王师北伐之时,谷地将出兵相助。”

  “自当如此。”瑟曦说道。

  “这样会让谷地军队和北境警觉,太后,”梅斯提利尔凑近道,“我们需要安抚北方的军队,赶快修整。”

  “用不着,君临的铁王座上,是七国唯一的国王,”瑟曦宣布,“而且绝不会让任何一位忠臣的付出白白浪费,你的君主劳勃艾林将会成为东境守护,将来,会拥有河间地的总督之衔,佛雷家族会成为河间地的封君,为他们灭除北境一干君臣的功绩。”

  “太后,佛雷?!别提他们,别”

  “我是摄政太后,”瑟曦提醒道,“梅斯大人,国王之手,我替国王发声,你已经得到国王的决定了。”

  在谈判时,双方都没有提到佛雷家族。

  因为大家都知道,佛雷家族如今是史塔克的眼中钉,必死无疑。

  可是瑟曦

  随她去,梅斯不在开口,反正,河湾地如今没有了和王室的联姻,还是先顾河湾自己吧。

  就这样,兴高采烈往君临赶的詹姆没想到,自己换来的和平,已经被他的姐姐撕裂了一个角。

  【喉道】

  “什么声音,怎么这么吵?”

  “外头在攻城,”进来的男人说道,“葡萄枝鞭打龙石堡。”

  艾拉莉亚沙德蹬开被褥,露出了丰满的胸脯,她大大方方,毫不遮掩,“快到君临了?”女人揉着眉心,很快就从苏醒的恍惚中集中起精神,“小蛇,有没有想要去咬个谁?”

  来人正是“红毒蛇”奥伯伦马泰尔,多恩的亲王,他身着热情的橙色礼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多恩的果香慢慢洋溢而出,填满了这间起伏的船舱。

  “哪种咬?”他问道,一边解开腰带。

  “我可不关心你杀谁。”艾拉莉亚慵懒地回应,语音绵长,就像是醉人的酒水本身,“我关心,你爱谁。”

  奥伯伦亲王露出他线条顺滑的肌肉,手臂揽上了情妇的腰肢,低首将她的小樱桃一含,喘息阵阵方歇。

  “我对那个剥皮少女很感兴趣,”他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可惜,黄金之雪飘回了北国。”

  “还有呢?”艾拉莉亚手在往下伸。

  “洛拉斯提利尔,”奥伯伦男女不忌,道出一个个俊男美女,“兰尼斯特家的弑君者,太后,我既想杀了他们,为我的姐妹报仇,也想睡了他们,或者杀之前,先睡。”

  “你说到太后的时候挺起来了,奥伯伦。”

  “我听说她是个美丽的傻子,很适合当个玩具,艾拉莉亚。”

  多恩的风帆飘过喉道,雷德温家认出来了马泰尔家族的阳中长戟旗,听着隔老远也能听到的春吟,让开一条通路。

  奥伯伦即将抵达,带着亚莲恩公主的朋友,几条小沙蛇。

  权力的游戏,又将开始下一轮了。

  【潘托斯】

  冷水被泼到了小恶魔的脸上,让他毛孔舒张,然后水流滑落,沾湿了提利昂本就难闻的丝绒上衣。

  提利昂一个激灵醒了过来,醉眼朦胧,他在哪?是在…潘托斯,对,一个勾栏里。

  “我不是你要找的戏班子小丑,”侏儒说道,“不过如果你是个大美人,我也有几个笑话可以奉送。”

  “打扰,提利昂大人,你找到莱雅拉波顿了吗?”这是那谁,提利昂记得,他抬眸聚焦,啊对,是亚当马尔布兰,烙印城的继承人,骑士,老爹的得力干将。

  “你怎么来了,难道这是君临,或者西境?”

  “我带着大人的尸体而来,寻找那个莱雅拉波顿。”他提示道,“你接到过你父亲的命令,提利昂大人。”

  “他死了?”提利昂抹了抹脸。

  “那不过是个裱子,自然会去裱子该去的地方。”

  “你害死了你母亲,你玷污了兰尼斯特的荣誉,你还想怎么样?”

  “你是个兰尼斯特,不当为谷地的人质,所以我兴兵了。”

  泰温兰尼斯特恨他,他觉得他应该对乔安娜的死负责,不应该娶一个村姑,甚至不该姓兰尼斯特。

  “愿他下七层地狱。”提利昂喃喃说道,然后翻了一个身。

  亚当爵士懒得理他,“魔山呢?”提利昂指了指,那间房间里传出了女人的哭喊和尖叫。

  “让他合适一点,这几天死了四个姐儿,我们被两家院子赶了出来,要不是伊利里欧,他早就被吊死了。”

  然后提利昂继续把酒水往嘴里灌。

  亚当爵士过去一脚踢开门,一个散着褐色长发的女人哭喊着跑了出来,身上没穿衣服,他往里看了看,床上还躺着另外一个,头上是血,不知生死。

  “莱雅拉波顿在哪?”他问格雷果克里冈。

  “布拉佛斯,在布拉佛斯。”格雷果松开手,任由十指间的细脖落下,他一看到黑发的女人就来气。

  “你们为什么不去找他?”

  “侏儒花光了钱,”格雷果爵士毫无对封君的敬意,“你来了,我们现在就动身。”

  “那是为了赔被你宰了的女人,”侏儒揉着脑袋,他几乎感觉到眼眶在隐隐作痛,第一次魔山对人施暴时他尝试阻止,结果差点被他打死,如果不是兰尼斯特的名号,他现在已经是孤魂一条。

  “把衣服穿好,我们去布拉佛斯。”亚当爵士没有理会其他。

  他们运气正好,潘托斯的院子正要联合起来不准魔山入内。

  【白港】

  在迷雾之中,他灰色的双眼看着我,腰部鲜血淋漓。

  依然冷如寒冰,一如北境的冬日本身。

  “你在离开北境,莱雅拉,我的女儿。”

  “我不是你女儿,你杀了我母亲。”我回答他,“我也杀了你,一刀接着一刀,我的舅舅砍了你的脑袋。”

  “你在离开北境,你放弃了这里的一切。”

  “对,你的牺牲毫无意义,卢斯波顿,让多米来管你的产业吧!”

  “我的牺牲毫无意义?告诉我,女人,你杀死生父,将铁王座扔进了泥巴,这样的女人,将来会不延续自己的姓氏吗?告诉我,你的孩儿不会是波顿,杀我?我的生命就在你的血脉中延续,除非你杀了你自己。”

  婚姻,孩童的姓氏?我从未考虑过。

  “那和你无关,卢斯,我的家人,孩子,都与你没有半点联系。”

  “即便否认,你也无法抹除血管里流自我的血,莱雅拉。我拭目以待,就在鱼梁木的每根枝丫上,等着看你的儿女在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点起狼烟,掀起屠戮。”

  我睁开眼时,尘粒飘散在光晕之中,已经是第二天一早。

  这个梦让人恶心坏了。

  “涨潮了,小姐,应该出发啦。”托马德爵士禀报,这里是白港,我即将扬帆起航,经过海鸥镇,去往潘托斯。

  因为要沿着谷地的海岸线航行,所以我会乘坐黎明之风号,而不是那艘抢来的谷地船渔鹰之傲。

  海鸥盘旋在上空,珊莎和桑铎已经准备妥当,布兰在前线当兵,或者说做军队的吉祥物,她身边是艾莉亚以及两个囚犯。

  还有薇尔菲德曼德勒,那年我在白港抱住的丫头,如今物是人非,我即将离开北境,她挺着大肚子,里头可能是波顿家族的继承人。

  克蕾菲林特单独站在更远一些的地方,没错,她不会和我一起离开。

  “能不能别走啊,莱雅,”艾莉亚央求道,“或者带上我好不好,老爸回来以后会教训我的,他上次叫我不要乱跑。”

  结果这丫头一路跑出了谷地跑上了我的船。

  “好啊,你要负责擦洗所有的地板,还要系绳子,负责看好风帆。”

  “不要!”艾莉亚绝望地大叫,等等,小家伙又开始嘀咕,“我还蛮喜欢爬到桅杆上看风景的,或许也可以,可是擦甲板好累…”

  “不行!”一向不对付的长姊厉声道,“淑女该有淑女的模样!”

  “我不是淑女,我是艾莉亚!”又来了。

  “昨天,你哥哥和大军经过了国王大道,荒冢屯那一段,”薇尔菲德露出坚强的微笑,“放心,我会看好他和恐怖堡的,莱雅。”

  “我相信你,照顾好他,薇尔。”我拉住孕妇的手,“祝你的孩子漂漂亮亮,健健康康。”

  男孩?我巴不得波顿绝嗣。

  这样或许不用异鬼,他也能高兴得活过来。

  我没有问多米尼克为何不来看我,他不提着剑砍我脑袋已经是看在我是他妹妹份上了。

  “父亲会和罗柏一起去长城,找国王。”珊莎忧虑的插话,“不知道史坦尼斯国王会不会为难老哥。”

  前些日子我们收到了北方的消息,国王和北境的军队击溃了正在攻城的野人,骑枪和骏马将毫无阵势的十万之众撕成了碎片,漫山遍野都是溃逃的敌军。

  “我比较担忧的是战争,据说谷地人堵在了血门那,”我回应道,“国王也对停战颇有微词,只怕,这次和平持续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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