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堡的女儿 第193节

  只有我,要在娜梅莉亚洒泪而别的地方,用自己的青春和鲜血,打造属于我自己的王座!

  “娜梅莉亚的子孙眼中只有七国的争斗,没有忘记洛恩河母亲的后人被称为绿血河的孤儿,终日活在木筏上,唱他们永远实现不了的梦想之歌,”

  我笑了,

  “瓦雷利亚和洛伊拿都已然覆灭,可南方的瓦兰提斯依然昌盛,你以为有他们在,有几个洛伊拿人会有勇气来这里安居乐业?”

  “只有我,现在的我,才有这个心情,有这个可能,来重现河上的村镇乡野,熙熙攘攘!”

  我这佣兵团都得小心翼翼,在瓦兰提斯人面前认怂缩卵。

  如果是洛伊拿人跑来建设新洛伊拿,恐怕第二天瓦兰提斯就虎党执政,大军北上了。

  “我不需要重建,我只需要旧日重现。”这道雾气低吟道,“我不需要新的洛伊拿,我只要过去的辉煌闪耀,只要洛恩河母亲生机焕发。”

  雾气十指离开了我的肩膀,“去建你的梦。”

  “带你的人离开,离查约恩远远的,你可以大肆亵渎娜萨星、阿诺颐、葛多荷,除了这里,这里的欢笑和阳光,不许染指。”

  “欢笑?你是说恸哭和悲伤吧?”我毫不留情地嘲笑,“人称伤心领之地,其主为裹尸布亲王,其民为染病的石民,你的笑声可真稀奇,你的阳光原来是让人望而却步的灰色浓雾,我可真是大开眼界。”

  “那又如何,让一个蛮婆统治此处,不过是让这里尘上蒙尘。”他不屑地说道。

  “我的目标是让灰鳞病消退,”我郑重道,“这座节庆之都是从洛恩河北上匕首湖的必经之地,意义非凡,我要这里成为和瓦兰提斯的商贸重地,或者前线堡垒。”

  “不可能,无人能够消除诅咒,这里有深厚的魔法。”雾魂飘散然后又重聚,“这是复仇之恨,瓦雷利亚人一天不灭绝,它就一天不消失。”

  “荒谬,有几个瓦雷利亚龙王会来这样的悲惨之地,有多少银发紫眸会来伤心领让你发泄仇恨?瓦雷利亚自由堡垒已经毁灭,末日浩劫已经降临过了,这是毫无意义的魔法。”

  “魔法由意志而生,一经发生效用,就不会消失。”他冷漠地阐述,“施法者自己,也无法结束,别人更不能。”

  “也行,”我努努嘴,“回头如果瓦兰提斯人来这儿插瓦雷利亚的龙旗,你记得让他们病发就是了。

  当年他们掠走你们的财富和子民,建成了全世界最强大的城市,如今他们自诩瓦雷利亚后裔,洛恩河的女王,每年会怜悯地派遣三艘船只来发发慈悲,给伤心领的石民食物和用品,正是坐在洛恩河母亲上作威作福的大善人。”

  “别想让我激动,蛮子,你的挑拨教唆,根本毫无意义。”

  “这不是挑拨,这些都是真事,你自己该看得到的。”

  雾魂消失,不见踪影。

  “如果你要重建这里,”他又发出声音,“那就让洛伊拿人来,记得自己文化和过去的洛伊拿人,祭拜洛恩河母亲的洛伊拿人,我不需要徒有血脉的笑话。”

  “可以,”我给出承诺,“让你的故国遗民来重造故国,我会命名新的城市为盖林堡,直到它恢复节庆之都的样貌,你是盖林亲王吗?”

  “我是个复仇者,不需要名字,我是灰雾和灰鳞病本身,”他霎然出现在我面前,“成交,蕃子。”

  他亲吻了我的额头,“洛恩河母亲见证。”

  凉凉的,冷淡礼貌,毫无温情可言。

  当我醒来时,所在的地方是我在军帐的睡袋。

  天还未亮,一切安好,一个蠢兮兮的梦而已?

  但是灰雾里的亡魂如此真实,几乎让我无法相信这只是梦,我起身穿上骑装,准备开始晨练。

  洗把脸,然后照着镜子把头发扎起来吧。

  我拿出银镜,镜光闪亮,我惊愕非常。

  我的眉毛之间多了一块石鳞,黄金色的石鳞。

  难看死了。

  我抄起小刀,打算刮掉,利刃触碰,我指尖发力。

  痛!!!

  干!

  我记得,这个部位是那个雾魂亲吻我的位置,他在玩什么鬼把戏?!

  该不会是什么童话故事里,标记了自己的新娘,回头来娶回河底之类的吧!

  呼…我一定是单身太久了。

  【女王堡】

  伦赛爵士冷冷盯着娜萨星的北方,洛恩河北岸。

  那里现在多出来了一个木制岗哨,诺佛斯的旗帜在木楼上飘扬,那天夜里山里人偷偷来到河滨,第二天一早,就出现了这个营地。

  当伦赛爵士发现以后,他立刻让人前往东岸建立起垒起房屋和墙,现在,娜萨星所在的娜恩河和洛恩河交汇处,东西两岸属于剥皮团,北岸属于诺佛斯。

  双方并非没有交涉过。

  下巴干净无须的年轻人倨傲无礼,瓦雷利亚语口音粗重,他告诉伦赛爵士,“诺佛斯是在自己的领土声张自己的权利,同时,诺佛斯要求你们立刻拆除在娜萨星周遭建立的工事,这片土地理应属于诺佛斯所有。”

  “你们的边境只划到娜萨星!”

  “对,”对方优哉游哉,“但是包括娜萨星。”

  “在我们到达之前,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强盗,水草和红狼。”

  “什么都没有,不意味着没有主人。”他回应。

  “贵城在官方宣告的地图和文字描述中,都没有明确地声称娜萨星本身属于贵城的领土,”伦赛于是决定官样文章,“上面说的是,南抵娜萨星,以及娜恩河以北。”

  “我们决定扩大一些,所以呢?”他无所谓的说,“剥皮团对吗,你们要收多少钱?让你们的头儿去诺佛斯谈判吧,我只知道这块土地属于我们,这次谈判请求限期三个月,逾期则我方会宣布你们是入侵者。”

  “我的头儿去不去是她的事,不过,宣布?那就互宣好了,”伦赛咧嘴道,“我和我的人巴不得多立功拿地咧。”

  说是这么说,伦赛可不敢在莱雅拉首肯前发生流血冲突,虽然双方剑拔弩张,河上的船经过时,会相互谩骂,就差没打起来了。

  眼看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北岸的诺佛斯人越来越多,第一批从维斯特洛前来的拓荒者也已到达。

  信使终于回来了,却告诉伦赛,莱雅拉在伤心领。

  诸神哪,她去那儿干嘛!

  终于。

  出事儿了。

  “爵爷,爵爷!”士兵呼唤,“爵爷。”

  “怎么啦?”伦赛正在吃早饭,难以下咽的奶酪和河鱼干。

  “昨天来的那群人,河间地佛雷家的和慕顿家的,把北岸的诺佛斯人给杀光啦!”

  作者的话:这两天忙,我尽量日更,抱歉啦各位小可爱!忘了说了,有没有人能帮忙推荐一下书的,这里有个赛,希望有小可爱来帮帮忙,具体进QQ群我们讨论!

第17章 黄金原野(五)

  一大早,我就到学士的帐篷里进行检查,此行共有两千人,包括骑兵和一千名步兵,其他人不是在女王堡就是在河垒。

  对我额头上的金色鳞片,是医生和学士议论纷纷,各执己见,来自布拉佛斯的红手之院的想法和旧镇学城的观念相互碰撞,没有一个准确的结果。

  我无聊地坐在一边儿,幻想我会不会变成一头金龙啦,变成金龙不好,按照我前世看得某些小说,金龙会被其他颜色的龙骑;再或者我会不会变成一头东方的龙啦,洛恩河龙王啥的?还能闹闹海,或者在梦里被人砍了脑袋。

  好吧,这些都不大可能,毕竟冰与火的世界里没这种把鳞片和龙联系在一起的说法。

  身上长鳞片,唯一能联系起来的是…灰鳞病,搁我这儿大概是金鳞病,说到金鳞,我就想起了池中物,说到池中物我就…

  “莱雅拉小姐,”来自恐怖堡的泰巴德学士和我最熟,像派席尔学士这样的胆小鬼就不行了,自从我把他肚子刨开过以后,这老家伙就生了一场大病,从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变成了气息奄奄的皮包骨头,“您身上发生了很有意思的事情。”

  很有意思,啥意思?

  “什么事?”我不动声色。

  “您感染了灰鳞病,”

  这特么叫有意思!?

  “然后又痊愈了,症状就只有你眉心上的这一点。”

  说话不能一次性说完吗,嗯?

  “令人惊叹!”他摩挲着自个儿胸前的金属环,“这是有史以来痊愈最快的灰鳞病病人,不过我个人不觉得往头上涂金有什么好处,这是穷乡僻壤的陋习。”

  “这不是涂上去的,”我抗议,“这是天生,不对,是它自个儿长得!”

  “保留意见,”他回道,“虽然这里资料不多,但是仅从列位博学之士的观点来看,没有这样的先例。”

  这帮学士会相信才怪,关于魔法之事,他们半个字都不乐意接受。

  “那,关于我的病就告一段落,”我斟酌道,“我想请求你们写一封信,给学城,让他们给我的每个城堡派驻一名学士。”

  “这里不是维斯特洛,这很难。”泰巴德直接回复,想都不想。

  “那就告诉他们丹妮莉丝和龙的消息,”我记得,前世剧情里,学城一直想要消灭魔龙,

  “还有这里不断产生的魔法,如果没有第一手研究,漂洋过海之后就会造成很大麻烦,例如灰鳞病,维斯特洛也有灰鳞病,可是远远比不上伤心领的多。

  你看,很多东西这里可以获得第一手的材料,更别提,可以扩大学城的影响力了。”

  “可以,”他爽快地回答,“我们会向学城提供一份足够充实的报告,不过接不接受,取决于学城自身。”

  “女士,”“戴蒙黑火”报告,“我们发现有几个水手,是之前和咕噜一起离开的人,他们说,咕噜去了伤心领。”

  咕噜去了伤心领。

  灰鳞病。

  石民。

  裹尸布亲王。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说道。

  “就在昨天。”

  “泰巴德学士,我听说,得过灰鳞病的人不会再得这样的病了,对吗?”

  【伤心领】

  石民一个一个地摸过咕噜的上臂,吻他的手,嘴里念念有词,他现在像是一个人偶,任由亲王的卫士架在轿子上搬来搬去,让全伤心领的人都跪地敬拜。

  “雾气保佑,”卫士丑陋不堪的脸早已毁容,他们高唱道:“裹尸布巡游!”

  “咕咕噜。”咕噜说。

  好尴尬呀,他们不准他穿衣服,他赤裸着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在这片迷雾里,症状扩散得非常快,他的食指已经僵硬麻木,毫无知觉,像是被涂上了黑色的颜料,指尖和指甲盖已经硬的像是石头了。

  “雾气保佑!”卫士高唱。

  他们在一路前行,从高塔和厅堂中流出了无数的人,就像是汹涌的波涛,石民的数量惊人,他们簇拥在新任裹尸布亲王身边,摸他的手指,膝盖,大腿,甚至那个地方。

  这就像是一场游戏,摸到他的人喜气洋洋,碰不到边的人张牙舞爪,好一个让人爱不释手的宝贝咕噜。

  他渐渐麻木了,任由石民碰他的各个地方,灰色的朦胧将他送到了梦想桥上。

  梦想?

  他想一见自己的小女孩回到了七八岁的模样,穿着鹿皮小靴子,向他微笑,就像是北境夏天的阳光一样。

  他撇过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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