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
双方的条件差异过大,不是一天能搞定的。
这时候,丹妮莉丝的无垢者灰虫子自门外回返,大家转移目光,看着他来到丹妮莉丝身边窃窃私语。
似乎
“我很失望,泰米尔。”她微微摇着头,现在的丹妮莉丝自然不会把悲喜露在脸上。
没错,哈!看来就和我猜想的一样,又是这种裹挟民意的把戏。
泰米尔还待再说,丹妮莉丝已经看向我。
“今天到此结束,红王,无垢者将保护您回到您的住所,没人能够伤害我的贵客。”
我笑靥初露:“感谢。”
“本来今夜该有一场宴会,”她依旧维持着女王风范,不过我猜,她心中一定怒火熊熊,
指不定我能在今晚听到魔龙咆哮在天空咧。
“可是看来,现在不是欢宴之时。
我会轮流与二位交流,在更私密的场合,”她站起身,给红袍僧留下了一句话,然后直接走人:
“我痛恨欺骗!”
第112章 傲矛园
赢了一盘。
在龙之母来之前,拉赫洛就是我在瓦兰提斯最大的敌人。
现在,在丹妮莉丝心里,同样是陌生人,显然拉赫洛的红袍僧更加不可信任。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很多胜负都是由战前的合纵连横决定的。
不管怎么说,我至少距离被龙吃掉又远了一步。
到了黄昏时分,魔龙狂舞天穹,我站在阳台上遥望天边的巨兽,它们其实还很年轻,一头大,两头小。
看,最狂野的那一头,块头也是最大,其鳞片漆黑如夜,口中叼着一只肥硕无力的牛。
这是卓耿,以龙之母的亡夫卓戈卡奥为名,就像是名字一样无拘无束,无人能挡,即便是丹妮莉丝,似乎也无法完全控制。
下午的时候,我听之前是瓦兰提斯奴隶的那些仆人谈论。谣说这头龙,是“黑死神”贝勒里恩转世,那是“征服者”伊耿的坐骑,活了两百岁的傲慢之龙。
第二头,稍微小一些的,比马儿要大些许的龙,长着青铜鳞片,其脊背的尖刺则是幽幽的翠绿,它可不叫斯坦德路,而是名为雷哥。
雷哥既是丹妮莉丝兄长雷加坦格利安的名字,也是她想给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取的名字,这头龙据说就是烧死小格里芬,也就是被琼恩克林顿养大的雷加之子,伊耿坦格利安的凶手。
最小的一头,拥有金色的眼睛,乳白色的鳞甲,其外骨骼,包括角、爪子和脊冠都是金色的,
韦赛里昂,名字源于丹妮莉丝的兄长韦赛里斯。
三头龙,他名字分别来自对龙之母而言最珍贵的三位逝者。
爱过,恨过,伤害过,或者未来得及去爱,我能感觉到这些男人在保护着那个女人,与魔龙同在,韦赛里斯最别扭,卓戈最骄傲,雷哥英勇而桀骜。
嫉妒死她了。
“在看龙?”亚里安来到我身边,拢住我的肩膀,
我看在他比我高一点点的份上倚着他的肩头,他告诉我:“这是很危险的生物,也很美。”
我瞅了一眼,他有一瞬间目不转睛地注视天空中的黑影,然后又抛开了他们,从专心致志中走出,给了我一个属于配偶的温暖笑容。
“你一直对瓦雷利亚很感兴趣,”我问道,任由他的手握上我的腰侧,“你怎么看那位丹妮和她的龙?”
“‘黑死神’贝勒里恩很有名,”他回忆道,“坦格利安家族则疯狂又凶猛。”
“听起来评价不高?”
“他们很年轻,”亚里安似乎陷入了对书本的回忆,“相比起来我更痴迷于贝勒里斯家族的龙,‘特拉克斯’,曾经陪伴着龙王杰妮娜拉遍览全世界的风光,‘银舞’,据说曾经与永冬之境的冰龙酣战,‘梅丽克斯’,与它的主人一起远嫁遥远东方的黄金天朝。”
“你有些看不起它们?”我望着天上初生不久的三头龙,“亚里安呀,这可是世界上仅有的三头龙啦。”
“让他们飞,让他们叫,让他们去烧死人吧,”他凑在我耳边,“我只关心你,还有你说的,家庭。”
听听这话。
我不禁笑得很甜美。
虽说,不知他这番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他的感情又能持续几天。
夜里,我和亚里安折腾了很久。
入睡之时,
我怀抱疑问,决定问问那个可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巫师看:
“迷宫营造者,魔龙是不是由魔法而生的?”
“你是说天上的那三个生物?”
“对。”
“不止,飞龙自古有之,来自南方的那片大陆。”
“索斯罗斯大陆?”
“对,它们可以长得很大,乃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夏日的宠儿。”
“听起来就和冰龙相对?”
“或许。”就连迷宫营造者的意识集合,那个神庙堡垒下的诸灵之眠,也无法全知魔龙的密辛。
“你看到的那些,是一种改造品,由人施展了魔法,才能为人所驾驭,或许,正是诸神给予的礼物,好让你的祖先同类,渡过万物的纷争。”
“你可以研究这种魔法吗?”
“太复杂,实在太过复杂,诸神的任何一丁点改动,都包含着万层用意,小心,这种礼物,通常都很危险,陷阱重重。”
那就是不能。
我在想什么?想成为龙之母?
唉。
确实,驭龙,万众俯首,这种事真的很吸引人。
可是这事儿吧,是真看血统,没那么好学。
还有事儿要办呢。
我梦往维隆瑟斯,现阶段,我希望确保这些瓦兰提斯人识相,别在龙面前搞事。
冰与火的世界里,人们相信梦境有其魔力,史塔克的“狼梦”,坦格利安的“龙梦”,还有诸神的牧师与僧侣,有时也会在梦中见到未来或奇景。
在睡眠中控制莫波,这算不算是,“亡梦”?
火光下的维隆瑟斯镇。
天边没有出现魔龙的影子,这让紧张的戒备有些许松懈。
不过,带狗的巡逻队和进进出出的骑马斥候依旧繁忙,我看了一眼外头,伴着铿锵的鳞片碰撞,陪在杰奥里斯齐赫达身后,走在一座花园的行廊中。
莫波这身龙鳞甲还真是响。
维隆瑟斯里的这座院子,似乎就是梅葛亚家族的,他们家的帆船家徽正是墙角和墙头的纹边。
我大概知道此番是来干什么的了。
奴隶的手艺标准而快捷,马拉乔梅葛亚的脑袋栩栩如生,这个木刻版被放在了灵寝的头颅处。
“猛虎”真正的脑袋在多法斯潘尼米恩手里,他随从端着一个橡木盒子,可以嗅到防腐剂刺鼻的味道,这当然不会是尸体上涂抹的,瓦雷利亚传统是回归火山,至少是火焰,他们习惯火化。
“今日下午是我做的见证,”多法斯低低地说道,情绪不怎么高,
即便他是象党,而“猛虎”马拉乔是虎党,也不代表,他会觉得开心,一个执政官,需要用生命来抹消敌人的报复,外敌,而非内斗!简直就是耻辱。
“他在他的茄果园子里,葡萄藤架子和整排的西红柿之间,与自己的孙辈玩耍,当时间到了的时候,他支开亲人,喝下了毒药,左侧是高贵的紫色,右侧是澎湃的鲜红。”
“他有什么遗言吗?”凯优斯问。
“他希望后代去做商人,船长,哪怕是海盗或者水手。”多法斯叹息,“凡人皆有一死,愿诸神佑他死得其所,我明早就出发,前往瓦利萨,至少给我两千名可靠的虎袍兵,红袍僧不会放过劫杀的机会的。”
多法斯潘尼米恩是当初丹妮莉丝落难至瓦兰提斯时,唯一一个伸出友谊之手的执政官和公民,由他来与龙之母接洽,是最适合的。
杰奥里斯齐赫达,如今是唯一的执政官了,他点了点头,维隆瑟斯镇的凯优斯也没有多说。
显然,任何一个男儿面对当前的处境,都无力说出什么一帆风顺之类的话。象党的前执政官立刻离去,明天他会很忙。
“执政官,我现在有事需要与你谈谈。”在寂静的梅葛亚庭院里,凯优斯转向杰奥里斯,“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需要更加团结现有的人民。”
杰奥里斯的脸色,说明他不是很想听到这些:“什么?”
可能是害怕凯优斯把他也干掉?
凯优斯抬起手,从随从那里接到了一张羊皮卷轴,递给了杰奥里斯,“我们必须采取措施,来阻止进一步衰落。”
杰奥里斯打开卷轴,细细观看:“你要释放奴隶?”
“有条件的,”凯优斯解说道,“就像是北方那个洛恩王国的《有限释奴令》一样。”
“赦免背叛瓦兰提斯的虎袍?”杰奥里斯的眉毛扬了起来。
“除非是查实参与屠杀任何瓦兰提斯公民的罪魁祸首和帮凶,”凯优斯继续,“很多虎袍兵相互之间都有亲戚关系,而我们的局势极为不利,如果不采取这样的做法,我们手下的士兵只会越来越少。”
“当下已经如此混乱,”杰奥里斯明显难以接受,“公民们不会同意的,难道你想像你的老师一样死去?”
“那就让他们同意,”凯优斯决心已下,此刻毫不迟疑,“公民权可以发放给军功卓著的军人和鞠躬尽瘁的文书,我们不需要一群只会享受的蛀虫。”
什么意思?
“你是说”
“维隆瑟斯在我们的掌控中,如今瓦兰提斯逃难而来的‘猛虎’马拉乔已经自尽,多法斯已经出使瓦利萨,黄金团需要的是金银,你的军队和我的军队说了算。”
换言之,有反对者,就长矛插首,挂上城门。
“这实在是”杰奥里斯手足无措。
“你是齐赫达家族的成员,”凯优斯说服他道:“你从小就在学会掌控军队。”
“我们不可能朝着自己的公民,这,这还是瓦兰提斯吗?!”
公民,有瓦雷利亚血统的公民,一直以来才是这座城邦的核心。一切制度,一切其他的民族都必须为他们服务。
怎么可以直接向自家人举起屠刀?!
“让我告诉你,齐赫达家族的杰奥里斯,瓦兰提斯的杰奥里斯!”凯优斯的语气不容置喙,“人会死去,家族会消亡,只有文明繁荣昌盛,才会在字迹笔尖上,让够卓越的人一直存活。”
“可是”
“我要保护的是瓦雷利亚的眼睛,头脑和智慧,我要保护每一座雕塑,每一幅画卷,每一个微笑和每一条街巷,我不在乎你们的权力,或者我的权势,当权力无法担负社会给予它的职责时,权力便一文不值,命也一样!”
蛀虫和废物死不足惜!
这个人很像泰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