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所谓强大的死灵师,又是个老不死,不是我自满,巫师有我这个水平,已经是当代佼佼者中的佼佼者了。
这样说来,会不会真的是“兜帽王”莫甘班佛特,那个西境历史上被兰尼斯特所灭的先民国王呢?
总之,不管这死灵师的来路,我也得先见到,才能了解他的根底!
“修伊,修伊!?”碉堡上传来一声叫喊,修伊,谁是修伊,撒尿的,还是在堡外站岗的?不管是是在喊哪个,都被我给干掉了!
“哦!”我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脚步声继续,那个巡逻的哨卫没有太大的怀疑,或许是太过疲倦…
瞒过去了。
突然,踏足声停了!
“等等,修伊,对一下暗号,修伊!”
我仰头看向他所在的地方,墙壁上,火光中一个人影正在抽箭!
“修伊?”他又出声问询。
虫鸣声起,我慢慢拿下背上的轻弩,将弩弦扳到
“敌袭!”哨卫大喊,“快起来!他们摸上来了!”
快速上弦,我足一蹬地,向后而跃,抬头而望间,映入眼帘的,正是一个朝后大叫的脑袋!
咻!
弓不行,我弩用的尚可!
噗!准确命中肢干!
我看着他捂着肚子弯下腰,很明显,他的甲胄不够厚,接着,我奔跑向碉堡的门,有人出来拉尿,门一定没关紧!
碉堡里有脚步声,在急速下梯,在疯狂奔跑!抢时间!
快点,快点!
我几乎拿出尸鬼所有的力量,迅疾地挪动步伐,将杂草踩得东倒西歪。
快点,再快点!
沿着碉堡的墙,我终于看到了那扇重门!
妈的,有几个人也到了!
“呼哧,呼哧!”
哪怕不用尸鬼和我灵敏的知觉,我也听到了沉重的呼吸!喘息声如此明显,手指正在搭上门闩,快!!!!!!!!!
碰!
我甚至没用手,肩头撞向木门,狠狠碾了进去!
指尖,已经握紧了还带着血迹的短剑!
门后的阻力正是体重不轻的壮汉,我甚至没用眼睛看,就狠辣地将短剑刺出!
这姿势,如同手持塔盾和短刃的重步兵,把门当做了尸鬼莫波的盾牌。
噗!入肉声响,果然,他们当中没有身着重甲的力士。
锵!紧接着是武器拔出的声音,我的武器,和他们的武器。
“火点了!”碉堡楼上传来一声讯示,“只有一个人!”下面的人叫道。
一个人?
抱歉,不是人,是尸鬼!
左手长剑,右手短剑,门被荡开,我眼前是三个强盗,一个已经伸舌后倒,捂着自己肋下,另外两个,斧头和盾牌拿在手中,一个朝上叫,一个朝我劈了过来!
来得好!
寒光大放,呼呼不止,利刃挥砍,裹挟风声!
格挡、偏斜、躲闪,统统用不着!
啦!
我的剑比他的斧更快,血花和链甲的铁环绽放在他胸前,钢铁亮色变成了赤红。
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斧头,从手里滑落!
另外一个听到这受创之声,正在转头,我已经足尖猛点,撞上了他的身躯!
砰隆隆,四个人的身体倒成一片,最后这个人下意识地抬起了手,抓住我握着短剑的手腕!
他在下,我在上,莫波的体重稳稳地将他压在地面,绝望的男人双手架住我的双手,使劲用力!
纹丝不动。
我默然看着他为自己的生命徒劳挣扎。
活人和尸鬼比力气,是白费功夫。
短剑垂落,快掣似光!
噗!他的眼球被我扎爆,尖锋和刃口插入他的大脑,狠狠翻搅。
“哦!苍白圣童啊!”
一个手持长矛的士兵在楼梯口看到这一幕。
不止,我听到不少步伐。
来者至少有四!
下来了?那正好免得我再上去。
“挺矛!”
我一跃而起,在土匪头子的命令尚未止歇时就扑了上去,钢铁风暴旋转如花,绮丽开放!
“是狂战士!狂战士!”一个伊班人哭叫,他的弩机射出箭矢穿透了我的胸膛,可我浑然未觉。
砍!切!劈开头颅,割掉脑袋,杀光眼前的生灵!
不论是伤员还是完好的老兵,一个都没放过,我追杀最后一个逃跑的男人到了碉堡之顶。
“烽火已经点燃了!”他绝望的哭叫,“你杀了我,也没有意义!”
意义?
我漠然前突,将混战中夺下的长矛扎进他的胸口,砰!
他被钉在了墙上。
“正好,”我就是要你们点起火焰,“谢了!”
铛啷,死者的钉锤落地,在兰尼斯特斥候死伤惨重的地方,在詹姆公爵绝不相信我能成功的地方,这个碉堡,
一战而定。
浑身都是血液的腥气,我没有顾及打扫战场,这些自有后来人干。
站到了碉堡的望台上,我看到成片的密集火光自兰尼斯特军队大营里亮起,呼!黑影带着狂风席卷进“秃鹫王”的巢穴,碰!打起了碎屑和泥土一片!
这是一架六米长的弩炮,它和四架蝎子弩,就是西境军队仅有的攻城武器了。
“秃鹫王”的人手叫嚷着起来,他们的动态,在丘陵的碉堡里,一览无余。
我扫了一眼山边,拿起一边的火把猛力挥了挥,几行小队像是蚂蚁,朝着我在的位置跋涉。
这是狮子家的弓手,在占领了此处以后,他们可以尽情向丘陵下的土匪倾泻箭雨。
这个碉堡面对“秃鹫王”巢穴的一面相当陡峭!
而且,在兰尼斯特那边发出即将发动攻击的讯号时,又有几个匪徒,胆敢冒险出门反攻被狮子占领的制高点?
我自信地露出一丝笑容,这一趟浴血奋战足以让西境对艾德瑞克希山刮目相看。
不过,那是有产骑士艾德瑞克,而不是我莱雅拉波顿。
红王,可以做的,还要更多,我跳出碉堡,一跃而下!
目标,“秃鹫王”巢穴的寨门!
“他跳下去了!”我听到讶异的呼喊响在耳边,是气喘如牛的斥候们。
看着吧,看着我表演,然后告诉你们的主上!风呼周围,我坠入了,“秃鹫王”的老巢!
我来了!
浴血一夜,冤魂不散!
喊杀声彻夜不停,被火箭击中的沥青罐子和油锅爆炸起火,光亮几乎照亮了半个天空!
天明时,一切方歇,黑烟滚滚,整个“秃鹫王”的巢穴,已经被我们荡平。
“你不是活人,”我足下的一个重伤匪类喃喃自语,“至少十根箭,三根长矛,你早该被撕碎了,被,被撕碎了…”
脚步声自我身后响起,“啊!你就是那个‘碎铐者’艾德瑞克?!信鸦送来了你的事迹,我听”
一个敬畏的小兵,巴结的语气,还有点害怕,呵。
”去把尸体拢一下,去!“我听到詹姆的声音。
小兵还没说完呢,就被打断了。
“是,大人!”
“大人,”我转身,看到了瑟缩的小人罗佛,还有几名卫兵。
“抱歉,咳!”詹姆公爵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能从兰尼斯特家族骄傲的雄狮里听到抱歉这个词,可真不容易,“我是说,没想到,你居然能跳下数十英尺的距离,还毫发无伤。”
不,不,不,虽然跳下来以后我调节肌肉和筋骨,撞击地面时受力点很科学,还翻滚了几圈卸除力道,但是实际上,莫波尸鬼的双足和脊柱受损不轻。
他板起胸膛,又是一派洒脱和傲慢,“反正!可怕的镣铐哪,我现在相信,你是只身从史坦尼斯身边杀回西境的了,告诉我,你一晚上是不是要睡一千个女人?”
哦,听到你这么说,詹姆,我可真是荣幸?
“他不是人!”这时候,我脚下最后一个匪徒活口大叫,“他绝对!”
我狠狠一跺,“哦!咳咳!”止住了这家伙的瞎比比。
“感谢赞扬,公爵。”我在小人罗佛恐惧的瞪视下轻轻鞠躬,“这匪徒伤势严重,流血不止,满嘴胡话。我一介凡人,只是为了西境,尽力而为。”
你们觉得,一个普通人,做得到我做的这一切事情吗?
事在人为嘛,要认为我是个“拂晓神剑”级别的传奇,恐怕要比认为我是个尸鬼怪物,得容易得多,更能,叫西境的“自己人”接受。
詹姆继续,“我们发现一个洞窟,新掘的,通向地下,恐怕,卡斯特梅的雨季已干,死灰复燃了。“
“为您效劳!”这就是我的目的地!果然,果然有!
“不,你已经费了一夜的力,后面的事,我亲自来处理,去休息吧。”放屁,我要去!
果然。
卡斯特梅的地下城又被启用了。
会是,那个死灵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