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理他,而是在心中呼唤:“心脏树?”
“向前走,一直向前走。”诺佛斯山下的“半神”指引。
现实情况如何,“我是不是还呆在原地没动,周围有敌人吗?”
“暂时没有敌人,不过是的,夜影之水起效了,你站在原地,两个人类在看着你,他们手中的饮料即将入喉。”
饮料,当然是夜影之水。
看来,这水针对的是灵魂,而非身体,所以,尸鬼也能喝,且同样会把尸鬼身体中的灵魂拉进预示。
只是不知道,那个攸伦如此做的目的?假如是探知敌人的底细,那就是说,他能看到饮用者看到的景象,看来,关于夜影之水的用法,他了解的要比我多得多。
片刻之后
“啊!”
“哦,沙文!”
两声惊呼,是何索与吉蒙德也来到了此地,“人齐了?”攸伦饶有兴致的声音,适时响起,“走两步,如果不想被打断腿的话。”
这就有点憋屈了。
先是听他的话喝这种难喝的玩意儿,然后又听他的话行动…
假如有一个变态能够随时观察到你的动静,并且向你发出指令,那你很可能就会陷入他的掌控。
无疑,攸伦喜欢掌控,他恐怕爱死这种把戏嘞。
掌控我?
想得美。
“还有多久?”我问心脏树。
“几分钟,有点复杂,我头一次遇到把乱七八糟的魔法和宝物掺杂在一起使用的。”
这算什么,用前世的话来说,乱拳打死老师傅?
“你能感知到现实中,我周围的状况吗?”
“可以,等等,我感觉得到有一个深潜者正在接近你…,以那种笨拙生物的体态来说,走得很轻悄,你最好在它接触到活着的人类前,搞定它。”
嗯…可以相信心脏树吗?
应该可以,我算是他的眼睛,假如我死了,那么心脏树要等很久可能才会等到下一个使者,这么说来,我们有共同利益,我可以相信它,那么
“我来应付他,你接管莫波,顺便破译这里的魔法。”我对心脏树下令,接着我手握剑柄,用周围三个无措活人听得到的音量说道:“我不听你的,你在玩弄我的感知,攸伦。”
“那你就死定了。”攸伦的话音中充满了恶意。
“是吗?”我当做不知道他在现实中的小动作,毕竟我们“傻傻”地喝下了他准备的药剂,接着,我吩咐,“看好四周,待会不管看到什么,都别把全身心投入进去,我们还在险境!”
“那么,我们要按他的话去做?”
“暂时如此,”我回答吉蒙德,“你不好奇你会看到什么吗?”
“我不知道我喝了什么,会看到什么,”君王港伯爵闷闷不乐,“我可能喝下了‘鸦眼’的口水。”
啧,我不觉得“鸦眼”的口水能让人看到过去和未来。
作为带头人,我在三人众目之下抬起右脚,然后迈了出去,攸伦或许以为我们会被夜影之水带来的预视吸引注意力,同时他也能借此了解我。可是,他绝对想不到,夜影之水对我的灵魂发挥了作用,可是,尸鬼莫波这具躯体,却可以被他人控制!啊,不对,严格的来说,心脏树不算是人。
哒,靴尖触地,我听到随着我开始走向这个房间的门口,另外三个人也在犹豫的照做,铠甲发出叮啷,呼吸如此急促。
周身万物变幻,轰塌然后重铸!
夜影之水有些类似于前世的迷幻药,有成瘾性,让人脑袋发昏,饮用这个东西的人就像是前世古代的萨满巫祭,借助幻景来得到启示,或许效果要更好,毕竟冰与火的世界,确实有预言。
“啊~嗯~用力!”
眼前是一间卧房,隐约可以听到楼下的喧嚣,大概是一间旅馆,一男一女正在床上艰苦奋战,男的胸毛浓密,肌肉凸显,俨然正是吉蒙德伯爵。
不得不提,虽然我不喜欢体毛太多的男性,不过这副场景虽无浓情蜜意,却有男人和女人的力与美,倒是让人有点动情。
我还是头一次审视吉蒙德波特利,他摆出的英明模样能够震慑自己的船员,不得不提,不管平时多正经的人儿,在床上都是另外一副模样,啊,除了艾德史塔克以外,没记错的话,前世的原著里,他和凯特琳的床戏那叫一个正经。
“咳!”青年新兵沙文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
“她活儿不错,”在我们身边的,当下的吉蒙德倒是对自己的私密曝露毫无羞怯感,他评论,“我特喜欢碰她的臀部,翘死了,让人想用力撞上去,啪,啪,然后啪啪啪。”
草,敢情是在看A片?没脸没皮的当事人还就在身边,嘿哟,假如攸伦想借这种场面来干扰吉蒙德,显然是不行,久经考验的铁种,压根就不在乎这类事儿。
良久之后,浪货和海盗的交媾终于结束,盖上毯子,他把玩着她的头发:“你丈夫在计划什么,昨夜?”
第133章 血堡我又是谁?!
在阴沉昏暗,阴影之中的血堡里,诡谲地出现了一间卧房,应该出现在集镇旅馆中的卧房,只有简单的大床,绝对不该出现在一间装潢尚可的堡垒之中。
而且,还有一对男女不穿衣物,在床上窃窃私语,不远处有四个人在看,浑然像是瞧布拉佛斯的戏剧一般。
幻景里的吉蒙德把玩着女人的头发,问她她丈夫昨夜的计划。
事情有些奇怪。
我身边站着一个吉蒙德,同时,在我眼前八成是君王港某个旅馆的卧房里,吉蒙德波特利刚刚和一个女人做完事儿。
这是预见,夜影之水确实会造成这样的效果,奇怪之处不是这。
问题是…
我为什么能看到吉蒙德过去的事情?
观察下我身边的老兵新兵还有吉蒙德本人,他们目不转睛,也看到了这一幕男女旖旎风骚入骨的场面,暂时忘了自己深陷危险。
这预景如此清晰,绝非丹妮莉丝用了这种饮料之后,见到的那些似是而非的画面,其效果和我之前在瓦兰提斯所尝试的,也截然不同。
缺少了咒语和仪式,我自然无法借助夜影之水看到远方…可是也不该看到别人的事情,更别说共享视野了。
按理来说,我们四个各自喝下这种饮料之后,应该陷入不同的幻景中才对。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看到同一幕景象,这是否意味着,攸伦也能看到这一幕呢?
“他啊,嗯…”女人舒服地发出一声鼻音,双臂放松地舒展到枕头上,“他和温奇、哈尔温以及其他几家的老爷们一起商量事儿,八成是打劫。”
“是吗?只有你听到了,甜心?”吉蒙德的手沿着她背部的弧线勾惹,就像是在赏玩一个花瓶。
“你的哥哥把我当奴隶使唤,盐妾,嗯?”女人闭上眼睛,任由情人施为,“如果没有你,我还不知道这日子得怎么过呢。是的,我当时给他们端酒送食,然后和他们做了一夜,累的我想死。”
“只有你听到了,所以。”
“没错,吉吉。”
吉吉…
头皮发麻,我突然觉得那个幻境里旅馆陈设要比这对狗男女更有趣。
突然,寒光一闪!
一只手捂住她的嘴,男人的另外一只手中抄起了一把匕首,狠狠地捅进了女人的后心!
他语气很淡定:“打劫?他们在商量叛乱,裱子。”
吉蒙德波特利为什么语气如此确定?
这倒是不难猜,哪怕他哥哥,当时的君王港伯爵沙汶波特利和什么温奇、哈尔温只是在谈论哪个码头的妓女最风骚,他吉蒙德也会把叛乱的帽子给他们戴上,然后私下找攸伦提出指控。
要知道,君王港位置很重要,是距离派克城最近的一个港口,而攸伦偏偏又不相信自己的任何封臣,换言之,只要手下有叛变的苗头,那攸伦一定会宁可信其有,假如可能会叛变的是君王港的领主,那铁定痛下杀手,毋庸置疑。
证据?“鸦眼”攸伦暴虐如斯,哪需要什么证据。
所以,吉蒙德的哥哥沙汶此后被攸伦切成七块,送去各个岛作为威慑,而吉蒙德本人,成了波特利家族的家主,君王港伯爵。
啧,权力的游戏真是无处不在。
“真是一场好戏,”攸伦发话,其内容验证了我的猜测,他确实和我们一样看得到幻景,我们四个加上他,所有人的视觉是共享的,“所以你欺骗了我,吉蒙德伯爵,你根本不知道你那个哥哥是不是真的想要发动叛乱。”
“确实如此。”吉蒙德坦然承认。
我看够了,在他们吵起来之前,又向前一步。
“走吧。”
铁群岛的事情和我无关。
我先行一步,稍后吉蒙德跟进,他的两个卫兵踟躇的步伐稍后才慢慢响起。大家都有秘密,显然,都不喜欢自己的秘密为人所知。
场景一变,海波起伏,灯盏摇曳,这是一间船舱,正在随着洋面上上下下。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胸前都是波特利家族的绿底银鱼纹章。
“沙文?”老兵何索出声,是的,幻景中的其中一人正是沙文,头盔荡在手指间,看起来心思不定。
“还有科伦,我家崽子。”吉蒙德则认出了另外一个男人,确实和吉蒙德长得挺像,只是年轻了很多。
两个年轻人会说些啥?唔,我不想关心铁群岛的破事儿,我觉得一个新兵,恐怕也没什么值得让我关注的事情。
可是,紧接着
“你听到了,攸伦把你爹分成了七块,”科伦低声说道,语气里的怂恿之意如此昭然,“如果他知道了你是谁,派克,你也会被分成七块。”
啊,沙文,原来如此。
新兵沙文的名字似乎是前一任波特利伯爵,沙汶波特利的不同拼写式样。
听起来,他八成是盐妾所生。
要知道,在铁群岛,盐妾的子嗣也可以继承主人的权位。这有那么一点类似于前世中国古代,妾的子女算是庶出,虽然地位比不上正妻的婚生嫡子,但是依旧有机会继承丈夫的一切,要比七国的私生子女地位更加“合法”。或许这也是为什么“盐妾”这个词会在被翻译成中文时,带上“妾”这个字眼的原因。
“所以呢?”幻景里的沙汶紧张地说,“你,你想干什么?”
“别担心,表亲,”科伦慢慢吐露,“我们是血亲,我不会害你,可是你呢?你母亲死在他手上,你父亲也是被他害死的,你不想复仇吗?”
“这,这怎么可能!我母亲”
“我有证据,兄弟,”吉蒙德之子科伦低声,“而且,我可以给你机会,复仇。”
哦哟,有趣了!我偷偷瞅了一眼,吉蒙德波特利的面色阴沉得很。
啊,这一幕,很好玩。
显然。
科伦波特利是吉蒙德的儿子,他在怂恿自己的表亲,沙汶之子沙文去干掉他自己的父亲吉蒙德。
原因?很简单,这位科伦八成有机会继承伯爵之位,而他的父亲我身边的吉蒙德恰好挡在了前面,同时,他的表兄沙文也拥有君王港伯爵这一名号的宣称权。
无疑,假如沙文真如科伦所想,为了复仇刺杀吉蒙德,那么,沙文八成也会因为这样的刺杀而被处死。
所以,科伦是想要怂恿自己的这个表亲去杀他科伦的爹,好一箭双雕,扫除障碍,成为君王港的伯爵。
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先前还坦然无畏的吉蒙德显然大受影响,死死盯着瑟瑟发抖的新兵沙文。
“真是精彩,”攸伦幸灾乐祸,“你有个很不错的儿子嘛,吉蒙德伯爵,我都开始羡慕你了。”
“有葛雷乔伊家族做示范,波特利家族自然会一力效仿,这是我们的忠诚。”吉蒙德针锋相对。
葛雷乔伊家族,尤其是攸伦对亲属干出来的那些破事,当然不是无人知晓的。
这帮铁民活得可真刺激,我偏偏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好像他们天生如此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