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已经快伊耿302年了,比起原著长城会倒塌的那段时间,已经迟了一年或者两年。
如果到了后期,或许会不可收拾,别忘了,这可是长冬,如果在冬日结束之前的几年,长城倒塌了,指不定这一轮长夜的浩劫会暴涨到哪个地步,或许会无法阻挡。
尸龙在看,尸鬼在讨论:
“有点道理,不过这么一说的话,是不是说旧神和绿先知们觉得异鬼迟早能弄塌长城,所以晚不如早,原因何在?”
难道是
“寒神先锋”?
“是你,莱雅拉。”她证实了我的答案,“你,或许迟早会成为祸乱众生的灾殃。”
放屁!我不接受那一大堆垃圾记忆,我就会变成异鬼?谁告诉你的?!
说来我还不知道该拿这个小狮子怎么办。
我不再理会她,而是专注于尸龙的双目。
浓雾飞腾,冰壁碎裂,整个城堡垮塌下来,伴着剧烈的震动,淹没了地下的黑门和瑞肯,不过我没担心这位“绿先知”,既然他敢来开门,自然是有把握能够去往安全之所的。
既然不用担心他,那不如让我去担心下,还驻留在长城的凡人们吧。
就在这时
黑压压的尸鬼已经开始进军,几乎是立刻就从鬼影森林中浮现!奔跑向缺口。
草!
草!!!
我的妈,瞬移!
我的尸龙差点被惊到跌下去。
咻!
一根冰刺标枪自尸龙身边划过,跑!
这还玩什么,瞬移啊这是!
好吧,应该不是瞬间移动,或者瞬间传送什么的。
我突然想起来,前世的原著和电视剧里,异鬼和它们养的尸鬼,从来都是莫名其妙出现一大群,根本就不知道从哪来的,连如今的我也没看出来,可怕!这中间一定有什么秘密,破除它们这种神鬼莫测的移动能力,将非常关键!
事不宜迟,尸龙莫波飞向七里格外的黑城堡,转瞬即至!
几乎在我抵达时,尸鬼大群也出现在长城外,不是北边,而是南边。
快,真是他妈的快!
我看到还逗留在长城上的人跑出了塔楼,手上是紫杉木长弓,他们人数并不多,或许只有两三百个,全是黑衣弟兄。
“艾迪!去国王塔,现在!”琼恩的声音。
“是去那儿给异鬼加冕吗,司令?!”跑步带喘止不住那个艾迪的吐槽。
显然,梅丽珊卓对他们说过会发生什么,这些士兵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井然有序,不对身后出现活尸,感到有多惊讶。或许,这一批也是当初琼恩来到长城时就呆在这里的老人。除了誓言,此生别无他求。
我盘旋一圈,看着他们东奔西跑,很快,敌人进入射程,箭枝飙进尸鬼当中,掀不起半点浪花,而疯狂的尸群则直接涌上低矮的城墙,像是跨过大坝的浪花,卷进了黑城堡的庭院。
我辨认了一会儿,没看到有别的熟人,不管是罗德里克葛雷乔伊,还是威玛罗伊斯,都已经不见,不是死了,就是撤了。
那么正好,带走琼恩雪诺一个,就足够!毕竟还是有段情谊在,放他不下。
琼恩正在塔顶,化身为弓箭手之一,徒劳无功地倾泻凡铁箭雨。
我一个俯冲,呼!
风驰双翼,套着黑曜石铁刺的爪子轻轻掠起这私生子,返回天空。
“还真是见着异鬼了,”遥遥地声音传来,“司令大人要变鸟大便啦!?”
“放我下来!”琼恩大叫,斗篷在寒风中乱飘,我一把抓走他手中的瓦雷利亚钢剑“长爪”,无情地带着他抛弃了他的战友。
“放开我!”
远处,过去曾面对过无数个塞外之王,更曾在琼恩任上被十万野人围攻的黑城堡,被淹没在尸海之中。
他很快就累了,在冰风之中被冻僵,不发一语。
我走走停停,不时降落起火给他用,又拦住他逃跑,并总在尸鬼出现时立刻飞走,不久之后,东海望在我脚下,海上一片冰封,只见浩浩汤汤的尸鬼涌向冰面,其中夹杂着几个白色的点,在黑沉沉的尸群中如此显眼。
布拉佛斯,你的劫数到了。
“让我走,我该和我的弟兄同在!”琼恩朝尸龙歇斯底里地大吼。
我没有理会他的无能狂怒,反而用“长爪”的熊头柄首瞧了他脑壳一下,“嗷嗤!”
“你到底是谁,放了我!”
尸龙会说通用语吗?抱歉,没那个发声器官。
于是我
梆!又敲了他的脑壳。
他抱着脑袋,身后传来一阵轻响,这群尸鬼真是如跗骨之蛆,我在他们还未现身之前,就立刻抓起琼恩飞向大海。起飞的狂风刮熄了好不容易燃起的篝火,尸龙和琼恩都成了远方的黑点,遥遥地,我看到了惨白的天边有白色痕迹。
冰龙来了,再不走,就死定了。
布拉佛斯,绿鳗客栈。
少年狼布兰正坐在绿鳗旅馆外,一脸愁闷,失恋了似的,不像是狼,倒像是狗狗,正应了那句话,舔狗不得house。
当然,这么说布兰有点过分,他只是处于青春期而已,而青春期是迟早要过去的。
或许,私生子兄长琼恩即将到来,会让他开心一些?
而此时,在我的卧室里。
“哇!”撒拉惊呼。
你也看到了这一切吗,小宝贝?
我睁开眼睛,发出一声犹然的叹息。
“你也看到了?”床上的男人问道。
“看到什么了?”我抚弄着娃娃,拉开胸前的衣襟,打算给宝宝喂奶。
“我刚做了个梦,冰龙座从北方移到了南方的天空,一道冰铸的高墙在融化,融化出的不是雪水,而是血水。”他怔然而言。
“我看得更仔细一些,”红王的脸上一派云淡风轻,就好像在讨论今晚要不要吃土豆炖心脏树,“绝境长城塌了,异鬼即将袭击布拉佛斯。”
奥利昂吸了一口气,“异鬼?”
“是的,故事里的异鬼,不是什么一千个尸鬼之类的小把戏。”
“我会保护你们俩的,我保证。”
我站起来,小宝贝吸吮,阵阵刺痒,“用不着,我有一整个国家咧,”在异鬼面前让自己安全,这不就是我建立洛恩王国的意义?“不过,谢谢你,傻子。”我拍拍奥利昂的脸蛋。
多么温暖的一家三口。
“不,”我喃喃自语,“我只是,蒙骗我自己,麻痹一下自我,休息休息。”
凛冬已经到了,春天还会晚来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命运在我手中,我将继续直前。
直到,命运的终点,撒拉。
第158章 器,军,人,势
从心底来看,长城的崩塌,实在是让我很不舒服。虽然说,我早有心理准备。
毕竟,陨星降落,浩劫必至。就好像没有布兰也会有瑞肯成为绿先知一样,这是躲不掉的。
死灵师摩根说得再好听,旧神也是为了扫清七神教会,博得一线生机,才会这么做;而明显预见到此事的光之王拉赫洛,很明显没有如其教义中说得那样在长城抗争到底,也是有意放异鬼南侵,目的是为了趁机西进,扩张其版图,南方生灵涂炭之时,就是光之王的教派入主七国之日。
寒神本身自不待言,想要进入南方,已经很久了。
大家都觉得长城垮塌对自己是机会,都觉得胜利者会是自己。
我呢?没有预言能力,但是已有预感,在凡人当中,我发现的还算早,早那么一小段时间。
可是我力量不够,没办法拦在长城上,因此只好眼睁睁看着矗立数千年的冰壁裂开,甚至,我还要利用异鬼和尸鬼大军来在布拉佛斯开拓局面。
我有信心能解决布拉佛斯的情势,假如有异鬼的话,那或许…会更难,或者更简单?毕竟由于冰封大海的关系,我早就针对异鬼放置了一些设施。
还是太过弱小了,就是因为力和势都不够,才无奈地顺势而为。
这一次,定然是会害得北境生灵涂炭,侥幸从冬雪中活下来的人只怕唯有死去一途,更别提守夜人,那些留下来与长城共存亡的人,他们的司令官琼恩痛苦万分,我又何尝会幸灾乐祸?痛心得很,我可是自小在北境长大的。
“怎么了?”
奥利昂唤回了我的注意,他手指轻轻抚弄娃娃的脸蛋。
我非常难得地把撒拉宝宝给他抱了一下,宝宝在他怀里,两只小手扯着他衣裳,浑然不像是吃掉心脏树力量,威逼摩根的那个可怕小巫师。
“你抱孩子的方法不对,奥利昂。”
“在别人面前还是叫我亚里安吧,”他叹息,“我知道别伤到她颈椎,我是觉得,你另外有忧愁。”
是的,另外的忧愁,我闭上眼睛。
该怎么说呢?
如果之前在瓦兰提斯饮用夜影之水以后看到的那一幕幕景象,还只是警示的话。
那么,经过和攸伦的对碰,再有迷宫这局,以及亲眼目睹长城被打破,我发现,这个世界的秘密,我已经挖得太深太深,疑惑却越来越多。
就拿迷宫一役来说,看起来,似乎是我为了躲避追兵而逃入迷宫,尔后在迷宫中撞上了劫走我女儿的迷宫营造者,最后侥幸反杀。可实际上,不管是躲避追兵、女儿被劫,还是最后的反杀,都另含玄机,甚至可以说,心脏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被谁给算死的。
按理来说,哪怕我发现布拉佛斯地下的菌株,哪怕我觉得有威胁,在女儿还在我怀中的时候,我也不可能去招惹,肯定是先行无视,事后逼问。结果呢?不但女儿失踪,而且心脏树一度失联,最终在护女心切的我手上,心脏树遭遇重创。
这其中,我女儿的失踪,和心脏树的失联,现在想来都大有问题。
在过去,我只是一个私生女的时候,我惧怕自己会像蓝礼死于影子杀手,原著中五王死于红袍女的咒术中一样,不明不白地被魔法给阴死。所以,在当时,我渴望借助魔法的力量,让自己起码受一点保护。
在那个时候,我的敌人是泰温、“魔山”、卢斯波顿,讲究在各大家族之中纵横捭阖,起码都还是人的规则。
然而,一旦要开始建立更庞大的国度,一旦要反抗寒风中的异鬼时,我所面对的敌人,们压根没把我看在眼里,那可是诸神,们恐怕也只是把我当成一颗大一号的棋子在用。
怎么说呢?当我真的开始走上死灵师之路以后,随着我变得越来越强大,我目睹着在前世原著和电视剧里只是微见端倪的诸神之争,世界棋局,骤然出现在了我眼前,不,应该说只是七国和自由贸易城邦这一部分,更广阔的世界,我毫无存在感。
即便去过索斯罗斯的夷门塔和夷林,虽然有不少记忆空白却见证过瓦雷利亚,此中惊怖依旧难以言说。
而我只是摸到一个边而已,我至今也不知道,旧神,光之王,影之主,群星见证者,以及那些无数的神尊,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猜测揣摩们的企图,却始终不敢肯定,们是否和我想的一样。不知道其他初窥门径的人是何想法,“三眼乌鸦”和梅丽珊卓与我情况相似,他们又在面对着什么?
未来之路越加跌宕神秘,也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摆脱诸神交锋的沙场,是否要去完成“升格”?完成之后的我,还会是我吗?未来的路,是不是已经被某方黑手划定了?
“我在担心布拉佛斯的局势。”最终我只能这样给奥利昂开口。
“有我在?”
有你在,异鬼和冰龙就不会来?就连你们瓦雷利亚人,都因为一场可能是故意导致的天灾而灭绝,即便瓦雷利亚巫师再强,只怕也帮不上忙。
我长叹一口气,沉溺于不安之中没什么用处,路,是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