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呢,没了,“伊耿坦格利安”滑稽地葬身龙口,一切都没了。
他不再答话,显然也没兴趣告诉我心怀险恶的瓦里斯,会在丹妮莉丝身边作出什么。
“不打算说什么遗言吗?”我最后问道。
“你所谓的王国不过是一个笑话,私生女,”他不再有那种刻意而虚假的尊重,“维斯特洛人将你视为仇敌,自由贸易城邦会联合起来反对你,我的死亡,不过是此起彼伏的反抗之始,他们会把我当成烈士,而你,则是万人唾骂的荡妇小丑!”
“所以,今天的王国会议,在你刻意的串联和撺掇之下,三千人里有不少会对我发难,对吗?”
“机会是你给我的,这是你自找的!穷兵黩武的贱人。”
好啊,那让我们拭目以待,我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就像是让侍女倒掉残羹剩饭。
贝里莫斯心领神会,安排处刑,让他死的默默无名,“把那个多内尔从淫窟里抓过来,我要问问他严重失职是怎么回事!”
“云雀”多内尔过去曾经是瓦里斯豢养的小老鼠,在街头当乞丐小贼,替那个太监偷听情报。估计当年,瓦里斯确实有意培养他,所以现在这多内尔念旧情也很合理。
可是,这合理差点害死我。
朝阳初升,马王的宫廷,三千人王国会议,议程继续。
昨日所议之事是重中之重,今日所论的,就没那么重要了,因此,嗓子有些嘶哑的提利昂不再说话,由司仪来主持。
“依红王之令,我荣幸地宣布,新一任御前会议的组成,”司仪高唱名单。
“红王之手提利昂兰尼斯特伯爵!”
这是毫无疑问的续任。“小恶魔”提利昂兰尼斯特已经在任三年,他聪明,精于事故,但是有自己的原则,任期内势力和身家都有所膨胀,我更是将萨恩江流域的萨洛尔故地封了他一半,并暗示允许他向东扩张。萨洛尔王国被多斯拉克人毁灭之后,萨恩江一带虽然自然条件不错,却一直蛮荒,人口稀少,只有牧民来来往往。
对我来说可控,对他来说,他要是有本事,可以缔造一个不输西境的广袤基业,也算是对得起他了。这是给一直劳碌的功臣一个交代的同时,也是在北方的伊班人和我之间找了个屏障。
“情报总管咕噜爵士。”
之前的情报总管是多内尔,可是,他辜负了我的信任,没有及时透露关于瓦里斯和伊利里欧的算盘,如果不是我也在动手的话,昨夜就得少一半的军事存粮。所以,临时决定的免职,是肯定的。
“大学士泰巴德师傅。”
泰巴德师傅岁逾五十,对于学士来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他能力尚可,在过去是恐怖堡的学士,也算是旧人之一,让我信得过,能力上也够用。
而且他可以直接联络学院山的学士团队,也可以花些力气和维斯特洛旧镇的学城保持联系,这就比前学士科本好很多,科本与学院学城的关系并不算太好。
“法政大臣伯比尼达阁下。”
瓦兰提斯是我王国重要的一部分,牵涉的人口规模巨大,土地广袤,至少囊括了四座大城。虽然我一力弹压那里汹涌的反抗浪潮,但是和解和怀柔的努力不得不做,与我曾经合作过的伯比尼达,正是一个比较理想的“模范瓦兰提斯人”。
“海政大臣卡纳蕾奎尼尼女士,海政大臣萨拉多桑恩伯爵。”
洛恩王国三面环水,北方是广阔的颤抖海,东边是毗邻七国的狭海,南方则是贸易兴隆的夏日之海。这个海政大臣,只怕比七国的同样职位,要重要的多,关乎关税和对财政很必要的海贸。
布拉佛斯自然需要被收买,紫船舰队在我麾下也是海上第一。另外,我不可能放任卡纳蕾弄权,她这个人不让人放心,所以,安插一个根基不牢,必须依靠我来掌握权力的前海盗萨拉多桑恩,就很有必要。
而且,不提我和这位萨拉多桑恩曾经有过合作,他和史坦尼斯旧部,风暴地、君临、谷地、石阶列岛以及他的故乡里斯,都有联系。这是一个很适合的人选,也有利于向三女儿城邦示好。
“财政大臣玛格丽提利尔女士,财政大臣青枝家族的古苏亲王。”
玛格丽提利尔的就任自不用说,这是为了笼络河湾人而进行的举措,她做的也挺好。至于青枝家族的古苏,这在名义上是亚里安青枝的父亲,按照前世来说,算是我的外戚,在外人眼里,应该是我的人。
原本,这个位置该属于托马德亲王,或者迪茜磐岩,可这对夫妇让我不悦,对我出言不逊,表现了自己的反复和不忠,本来属于她的位置,对她的奖励,就此和她分道扬镳。
我在科霍尔不止有一个代言人,丫头!
“荣誉卫队队长,‘拂晓神剑’艾德瑞克戴恩爵士。”
这个没的说了,艾德瑞克爵士的战绩无人可比,名气也令人赞叹,我到了七国以后,他可以在外交上提供很多的帮助。
“陆军统帅,贝里莫斯伯爵。”
由于我对军权紧抓不放的缘故,贝里伯爵很适合担任陆军统帅,忠诚,有资历,而且听话,没多少自己的主意。
“魔法顾问贝乐丝奥瑟里斯女士。”
设置魔法顾问这个职衔,是为了掩饰我自己是个巫师的事实。国王是个巫师,和国王聘用一个巫师,是两回事,民间说国王是个巫师,以及国王在正式场合使用魔法,也是两回事。这个尺度得把握好。
贝乐丝本人也不错,她很伶俐,也需要被犒劳,所以,魔法顾问这个头衔,算是犒劳贝乐丝对我的配合,也算是拉拢布拉佛斯上流社会之举,贝乐丝奥瑟里斯背后还有群星就位教的力量,这也在侧面地向群星就位教发出信息:你们被我接受了。
一共十一个人,比起铁王座的御前会议,规模几乎扩大了一倍,而作为一个半集权半封建的国家,还不能止于此。
“包括罗拉斯和三女儿城市在内,所有的城邦必须自行选举,然后由红王任命,一名事务大臣,加入御前会议,”司仪说明,“由于时间紧迫,第一届将由各位当场选择,这将会是今日的主要内容。”
之所以是城邦,而不是省份和自治市,是因为东边过去的多斯拉克草海,有大批大批的地盘没有人烟,我也管不了,实在没必要划拨本来就吃紧的预算,去养一批专门服务那边的官僚。目前,只是自由贸易城邦就够了,以后假如东方开发起来了,就让我的后人去改革御前会议制度吧。
在现在,这些所谓的事务大臣算是人质,以及外交大使,今后,其职权可能会扩大,真正地参与到所事辖区的政策制定当中。
那么,一位首相,一位情报总管,一位大学士,一位法政大臣,两位海政大臣,两位财政大臣,一位荣誉卫队队长,一位陆军统帅,一位魔法顾问,十一位红王之手以下的部门领袖,以及九大贸易城邦,和过去归属于瓦兰提斯的赛荷鲁镇、瓦利萨、维隆瑟斯,共计十二位事务大臣,我的宫廷拥有了二十三名头头。
接下来的杂事很多,包括重整这段时间以来变得混乱的税收和财政,尤其是地方财权和中央财权,以及建立早该建立的储备粮制度和市场调节制度,提利昂在我的命令下,进行了分组讨论。
我决定先用这些关切重大却琐碎的事情转移三千名代表的视线,并合理合法地管控他们,让他们无法串联,一个统一的国家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当初的瓦雷利亚都没做到,没经验的他们,肯定会为每个细节精打细算,整个头昏脑热,这样,他们就没机会汇集反对的声浪。
当然,既然伊利里欧和其他一些影响力不小的人已经决定对付我,那么迟早我会被逼宫,那么为什么我要拖?为了等布兰的消息,以及拉赫洛教派的表示。拉赫洛的教派对民间影响巨大,只要他们表示支持,就可以直接让某些想要对付我的人,首鼠两端。
一天的时间就在无休止的交头接耳中过去,近日以来的举措,包括潘托斯的事端,让那些跟风的恨国党心存迟疑。
但是除了科霍尔和洛恩,顶多还有布拉佛斯之外,其他地方的人同样不敢向我表忠。
即便是不反对我的人,也对王国的信心不大。稍有不慎,就是树未倒,猢狲已散的局面。
当夜,伊利里欧那堪比宫殿的宅邸。
血迹未干,风中犹有焦臭和彷徨,以及眼泪的味道,昨夜的突袭攻坚犹未被忘,旧人已去,新人已来,欢笑声声,到处是肩挂长袍的瓦兰提斯人,这里已经彻底地改头换面了。
我未等通报,就直接闯入,白日时,我在大会之后亲口将这里赐给了瓦兰提斯的学者西尔比安,现在,这里到处是瓦兰提斯来此的公民贵族,以及...奴隶。
“红王驾到,红王驾到!”慌张的管事被卫兵架开,这里的宾客们眼神各异,惊讶而怯惧,路上我和象党人士多法斯潘尼米恩相互颔首致意,然后来到了最里面。
“真是令老朽惶恐,欢迎,王上。”白发白胡的老头西尔比安自躺椅上起身,他周围还围着二十几个从青年到中年不等的男性,每一个身边都至少有一名眼带泪水刺青的女奴为伴。
“你们在讨论政治?正好,我也来旁听一下。”我露出一个笑靥,随手勾住两位美女的腰肢,寻了个无人的毯子,耳聪目明的侍奴送上水果和美酒,好一个轻松愉快的派对。
“这里所有的人士没有哪位的心智能比得上王者,我恐怕,他们不敢开口。”西尔比安应付道。
“是害怕吧?”我笑道,舒服的侧躺着,拉了拉胸口,一个丫头立刻给我按摩着肩膀,“我看得出,这里有不少是我的通缉犯,还有怨言者,譬如这位,是不是上个月在离开赛荷鲁镇时,发布演说,要求所有人反抗暴政和粗横的征服者?”
被我点到名的是个白金头发的年轻人,眼露软弱,但是很快又挺直腰杆。
“他们只是喜欢遵循过去的习惯”
“我理解,就像我理解这里的女奴一样。”
“您误会了,这里没有奴隶,全是自由人。”
“我懂,我懂,坦陈一点,老学究,我知道脖颈上的镣铐好去,心里的镣铐难灭,所以我不是来计较这些的。”我懒得再和他虚与委蛇,“我需要你的学生,和其他瓦兰提斯的学生来帮助我。”
“我已经接受了您给的职位,王上,去科霍尔传播我师长的智慧是我的荣幸,可是,我的学生”
总有人误以为在前世的天朝之外,就没有尊师重道的传统,可实际上,有,看看希波克拉底的誓词就知道了。或许在细节和方法上有区别,但是传道授业解惑之师,无论在哪个文明里都是受人尊重的。
除了知识变得廉价的前世现代之外。
而师承著名大师西萨洛,甚至贵为其大弟子的西尔比安,如今就是一位在瓦兰提斯拥有深厚影响力的老师,也因此,他会被我邀请而来。
“你的学生激情澎湃,正是要有所成就的年纪。”我接他的话,“那么正好,我需要大量的人替我治理各方,他们各个都会有前途。”
“这,”他挺为难,婉转地拒绝道,“可是我的学生们,都各有主见,不一定都如伯比尼达一样乐于为您效劳。”
一个冲动的嗓音补充道:“我们的父母、兄弟和朋友,有不少都死在了您手里,我们的建筑雕塑和绘画被您给玷污,这实在是异想天开!”
“闭嘴,狄奥尼!”
我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莽撞小伙儿,褐色的头发,一看就不是纯粹的瓦雷利亚种,“你是谁?”
他话一出口,就眼露懊悔,可是这一时刻,又不想退缩,“我是狄奥尼西安,洛恩王国的红王,我来自高贵的瓦兰提斯!”
“姓氏?”
“已经毁于您手,无足轻重。”
嗯,迟来的,收服瓦兰提斯之心的举动就在今日。第一道关卡是这样一位年轻人。
“所以,要是你有机会,你会更宁愿用匕首捅死我,而非在这里侃侃而谈?”
“是的。”
我拢紧一具柔软的娇躯,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可是,这又有什么意义?瓦兰提斯的迪奥尼西安,自瓦雷利亚自由堡垒覆灭以后,你们瓦兰提斯追求的就是复兴,好不容易有一个机会在眼前,你确定要放弃吗?”
“机会?”他笑了,也放松了很多,戒备和憎恨犹存,“我没看到什么机会,我只看到瓦兰提斯人在你的统治之下受苦受难,流血流泪!”
我感到怀里的姑娘因为这针锋相对而身子紧绷,似是担心我君主一怒,人人丢头。
傻丫头,我还真是野蛮的女人,一言不合,一刀子砍过去,对吗?
我摇了摇头,安抚地拍着那姑娘的背脊,“你看到的是社会必然经历的动荡,旧日的秩序被清洗,然后,才能让位给你们年轻人,对吗?”
“我只看到了欲壑难填的暴虐之女。”
“这不冲突,我看你的血统不是绝对的瓦雷利亚,恐怕也被你家里看不起过吧,你想过吗?如果是几年前,像你这样的人,哪里会有成为执政官或者审判官的机会?那都是四五十岁的老家伙在把持,你的血统和资历根本就不够,学习再多东西,拥有再多的知识,都不够格。”
他沉默住了。
亲情或许重要,可是,对于地位不高的子女,奴隶所生的子女而言,或许,也没那么重要。
“西尔比安阁下,我听说在我的大军抵达维隆瑟斯时,你的同学和后辈正在推行一场改革,对吗?”
“是的,”他艰涩地说道,“当然,在您面前,那不过是小溪里的波澜,毫无意义。”
“不用这样应付我,我要说的是,既然有改革派,自然说明,瓦兰提斯这个老女人病得很重,亟待治疗,好了!现在,你们的机会来了,年轻的饱学之士们!知识无价,我求贤若渴。”
“您有学城和布拉佛斯人,”他依旧不乐意答应,“他们都有自己的智慧。”
“我需要最适合王国的文明,而不是我所选择文明,”我则答道,“我是个北境人,不代表,我会很乐意看到七神与学城统治我的国家,我之所以帮助他们,纯粹是出于立场,你们明白吗?”
“您要什么?”
“我要你们在我的王国里,有建立新瓦雷利亚的决心!我的前夫有瓦雷利亚血统,我的孩子,撒拉波顿,拥有紫色的眼睛,她前久长出头发来了,细小的绒毛,是银色的。”
我推开怀里的丫头,站起身,“没错!各位!你们梦寐以求,在这片曾经属于龙王的土地上,重现瓦雷利亚的辉煌,那么好!我的孩子是你们的同胞,我拥有瓦雷利亚才有的龙,你们还在观望什么?我不能答应给予你们独尊瓦雷利亚文明的机遇,但是我给你们机会,让你们能自行去摸索和缔造一个新的瓦雷利亚!在我王国的基础上。”
“我要求能够负责您孩子的教育。”西尔比安脱口而出!
等的就是这个。
继承人的老师,毫无疑问,这会意味着,西尔比安和瓦兰提斯的学者开始与王国融合。
另外,我女儿确实长着一张瓦雷利亚脸蛋,这意味着在她那一代,很有可能可以让瓦兰提斯归心,假如加上瓦雷利亚式的教育的话。
我是不行的,仇恨似海,瓦兰提斯人要能容忍我都难,造反才是理所应当。
“可以,我自己也很乐意听听您的智慧,”我一口承诺,“当然,奴隶制不当被表达。”
“在历来学者的眼中,奴隶制实际上争议很大,当初西萨洛就有逐步解除的想法,与您的《有限释奴令》有异曲同工之妙,至少在我们这一派里是如此,”他承诺,“感谢您给的机会,王上。”
这一声王上,可就真心实意多了。
这些有知识的,瓦兰提斯的贵族公民,他们确实想要有个试探的机会,看看在洛恩王国里,能有自己一个怎样的位置?在和我敌对之外,还有怎样的选择?
当然,发誓与我为敌的,自然不会被我这一番话就此打动。但是,他们会掂量,会犹疑。毕竟他们已经是能享受生活的人了。豁出一切去与我拼个鱼死网破?这实在是太考验人的决心、毅力和觉悟。
自离开伊利里欧的宅院,不,该说是西尔比安的学巢之后,转眼就到了王国会议的最后一天。
关于进军七国的安排,将在这一天进行公布,不是讨论,是直接公布。
我知道,会有很多声音,甚至汹涌的反战民意,在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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