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也不知道炼金是打算让这些奴隶为沙之国陪葬,还是这些奴隶兵做了什么事情,背叛了沙之国触发诅咒,才导致这次我们的魔法效果这么好的吧算了,不提这些琐事了,”
西琼摸出一个小药瓶抛给索伦,“把这喝了。”
索伦看着手里的药瓶,汗一个,“啊,又喝啊,恩”
他真不大敢把西琼给的东西随便往嘴里倒了。
西琼翻了个白眼,“不是我的,这是狗蛋给的,是解药。”
“解药?什么解药?”
“还能是什么解药,毒药的解药,”西琼耸耸肩,“他说提前给艾拜克下过毒了,如果你要喝他的血,搞不好情绪一激动也会毒发,所以主动把解药给我检查。我看过了,是真的解药。”
卧靠?
下毒?
下的什么毒?
什么时候给它下的毒?
索伦一头雾水一脸懵逼。
诅咒,毒药,刺客。
明明是全程亲自参与策划的战役,可实际上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居然还有人在背后做了各种谋略和策划。现在索伦更加心虚了,他有点担心他这种只懂一马当先往前冲的性格,到底能不能和这个世界的老阴逼们过招啊
然后biu得一声熟悉的声响从身后传来。
索伦扭过头,
看到一男一女,用虚闪瞬移过来,出现在营门外。
其中一个是熟人,海拉修女,她走向索伦,拾起只能勉强遮住大腿根部的,修女神器法袍的裙角,微微屈膝行礼,“先锋官索伦阁下,请允许我向您介绍”
她侧身抬手,引向身边那个披着白袍,身形修长瘦弱,尖下巴,灰短发,眯着眼笑得好像个狐狸似的俊朗青年。
“这位是白袍的阿努比斯阁下。”
阿努比斯愉快得冲索伦招招手,“嘿”
第一百零一章 白袍的阿努比斯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索伦谨慎得看着背手站在沙盘边,笑眯眯的白袍阿努比斯,其他帝国的魔法师也被召集过来,迎接南方字面意义上最强者的拜访。
“哦哦,不错哦不错哦,这个大丰收放的真好,轨迹完全扫过了全军,魔力控制真是优秀是你施展的?”阿努比斯笑眯眯看向星。
执事行礼,“不敢当”
阿努比斯点点头,“要不是你背叛了自己的传承师徒契约,我都想收你为徒了。真是可惜。”
星突然全身僵硬,瞳孔收缩,和个木头人似得折腰僵在那里。
这时索伦突然注意到,管家好歹还能说句话,场中的其他年青法师们,包括西琼,吉尔特,波鲁裘斯,这些帝国的精英,挥挥手就屠戮数万大军的人,此刻却一个个和老鼠见了猫似得,立在军帐两侧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一动都不敢动。
塞拉瑟斯就更惨了,嘴唇都泛白,脸上都是冷汗,就失血过多需要多喝热水那种状态。
怎么回事,他们刚才魔力消耗的太多了吗?
阿努比斯保持着微笑,背着手走过执事,看了看波鲁裘斯,“哦,你是战场巫妖是吧,挺有趣的身体,素质也不错,可惜修炼的是家传的秘法吧?大概不会选择成为我的弟子了,真是可惜。”
独眼龙闭上双眼,低头行礼,退到一旁。
白袍又看看吉尔特,“哇,你是这批精英中最厉害的,很不错很不错,想必你就是首席吉尔特吧?想不想做我的弟子?我可以指导你成神哦。”
吉尔特摇摇头,“多谢阁下的美意,恕我拒绝。”
阿努比斯依旧是笑着点点头,“好吧,看得出基力安教了你不少怪招了,不愿意就算了,真可惜”
接着他看看西琼,“恩,你的那些小玩意做的也蛮有趣的。”
然后白袍就这么越过同期最优秀的魔女,从她身侧走过去了,西琼愣了一下,咬着嘴唇攥紧了拳头。
阿努比斯停在了塞拉瑟斯的面前,收起脸上的笑容,郑重得向她点点头,开口,“佐尔格小姐,鄙人虽然添座帝国上弦月末席,自认也是不算太差的导师,不知你是否愿意成为鄙人的亲传学徒弟子呢?”
“啊,啊?”塞拉瑟斯一脸意外,下意识得摸了摸腰间的女妖剑,不过这会儿银龙将军躲在剑身里装死,一点提示都不给。
“这感谢您的好意了。”
塞拉瑟斯摇头拒绝了。
阿努比斯居然没有放弃,“是因为乌尔里德斯阁下吗?你不用担心这一点,鄙人在南方这些年也积累了不少神器法宝,非常愿意替您这样的天才承担解除师徒传承契约的代价。
而且,乌尔里德斯阁下是想研究弟子,能否改变自身的死命才收你为徒的吧?想必它也乐见你转拜入我门下,成神也算找到了一条活路不是么?还是你觉得一代炼金的换头法不大雅观呢?
没关系哦,我有更上级的改良技巧,你看我这身躯,不是和活人没有半点区别么,你意下如何?”
塞拉瑟斯愣了楞,“呃,这感谢您的赏识不,我,我是说,乌尔里德斯老师,对我不错。而且我想试着自己改变自己的命运作为一个人类”
灰发的巫妖脸上居然露出了可惜的表情,“是嘛,这样真是可惜,这样难得一见的天才魔法少女,实在是太可惜了好吧,我明白了。”
阿努比斯抱着双臂,踱步回到军帐首座的马扎上坐下,想了一会儿,扭头朝正盯着他看的索伦问道,“那么你呢,你想做我的弟子吗?”
“我也有份?”索伦指指自己的鼻子。
阿努比斯笑眯眯得点头,“你虽然是个该死的王八蛋小子,但作为魔法师的天赋是出类拔萃的,甚至比佐尔格小姐都更胜一筹。不考虑一下吗?”
“呃,不了谢谢,我死骑来的。”
好吧,其实看到魔法这么好用,索伦已经有一丢丢想说真香,然后找个巫妖学一点魔法了。但现在这场合就他一个人答应不是很尴尬么,毕竟所有人都拒绝了,而且唯一一个没有被招揽的西琼,耳根都红了,看起来都快气炸了啊!好歹问她一句以示尊重啊我去!
阿努比斯顿时一脸失望,“这样吗,可惜,可惜,实在是太可惜了啊!”
“到底有什么可惜的?你没有其他弟子了吗?”索伦忍不住问道。
“呵,虽然好多被你杀了,但还有三两个吧。恩,这也是帝国学徒的宿命,我倒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呢假若你们这些用羁绊,把命运链接在一起的人中,再没有一个拜我为师的话,”阿努比斯缓缓睁开眼睛,灰白色的瞳孔直直盯着索伦,“我还有什么理由,饶你们这些刺王杀驾的反贼一命呢?”
军帐中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好吧,其实在阿努比斯出现的一刻就已经紧张了,只不过索伦这个粗线条的到现在才感觉到。
“我们是奉首相和大议会的命令,前来征伐沙之国的,”吉尔特谨慎得开口,“讨伐亚丘卡斯阁下也是完成议会的任务,首相阁下本人已作出承诺不会再追究了,尊下完全没有理由对我们动武不是吗?”
阿努比斯摇摇头,“话不能这么说,我当年可是誓言要守卫人王的,严格说来我到南方的时候,帝国都还没建成呢,大议会的律令可管不到我头上。基力安么,虽然我一届末席,确实不是它的对手。但堂堂男儿岂有畏惧强敌,就忍气吞声的道理呢?”
“那么将吉萨让给阁下如何?”波鲁裘斯建议,“我们的任务只是灭亡沙之国和女王的头颅,城市和子民如果阁下像要的话,都占了去吧。”
巫妖呵呵笑了两声,“我一个死人,要那些东西有什么用,真以为我在意权势和名声吗?
把这么久的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这片沙漠里,不过是为了过去的承诺罢了。偏偏许诺的对象,在诺言即将兑现的时候,也被你们斩杀了。身为男儿又怎么可以对恩主的身死,置之不理呢,你说是吧?”
“我是王血的末裔,也是王家的继承人,”西琼突然开口,“如果你一定要收一个弟子才放过所有人的话,由我”
阿努比斯摇摇头,“你不配。抱歉说的太直白了,但你身体资质太差了,去生个娃把王血传下去吧。”
西琼整个人都呆住了。
索伦皱眉,“你就这么想为亚丘卡斯那个渣滓复仇?”
“渣滓?”阿努比斯抬起眉毛,张了张嘴,然后无奈得叹了口气,“是嘛,经过了那么多年的战斗和牺牲,最后成了渣滓么
到了今天这种局面,我也很遗憾,但男儿岂有背誓忘义的道理。
顺带得,这也是为了我几个弟子的仇。怎么好让他们一声师尊白叫呢?”
然后阿努比斯全无征兆得出手,向着索伦的心口伸出了食指。
“死亡触摸。”
直到这个时候,索伦终于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
他动不了。
全身的魔力都没有办法调用,豹之迅捷,魔法力量之拳,甚至鹰觉的魔眼都没法启动,而龙枪就近在咫尺插在腰间却没有办法伸手拔出来,因为当他低下头时,才发现全身上下都被从大地中窜出的黑色魔法锁链给扣住了。
而且不止是他,军帐里的每个人,甚至整个军营里的每一个人恐怕都同样被制住了不,还有一个人!
“喂!!!!死开!!!!”
伴随着从帐外传来的老疯子浓重北地口音的咆哮声,炽烈的蓝色闪电呼啸而来,狂风掀开了军帐,树枝状的粗大雷网将空气都割裂成网格状。
三叉戟尖端的寒芒几乎直刺入阿努比斯无情的灰色瞳孔里,但还是差一点,只一下就打爆利维坦的神兵此时却被蛛网一般,无数条黑色锁链给捆住了。
而索伦之所以还没有死,还能看清这一切,是因为死亡的触摸被拦住了,灰发的巫妖从索伦的胸前,摸出了一个银光闪烁的骰子。
“基力安派你来,就给了你这么个保命道具?”阿努比斯完全无视几乎刺破脸颊的三叉戟,视线盯着夹在右手指尖的骰子,又冷冷瞥过索伦腰间的短枪,“他不会以为就靠这些个玩意,能阻拦我杀你吧?”
“吼!”
老疯子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声,大概也变身了。
然后阿努比斯抬起左手打了个响指,那怒号就突然消失了。
不,不可能吧,直接秒了?
但索伦现在几乎被一层又一层的黑色锁链裹成个粽子,连脖子都没法动,更没法确认老疯子的情况了。
“不用指望他了,”阿努比斯把骰子握在手心里,直视索伦的瞳孔,“武神,尽做些无用功,而霸者,每一次都会迟到。”
“湮灭!!”西琼尖叫着击碎束缚着双手和喉咙的锁链,冲了过来,但却瞬间被更多锁链拉倒在地,“不要!!”
但巫妖已经伸手触碰了索伦的胸膛。
卧槽!老子又要死了?索伦一脸懵逼,走马灯呢?有没有走马灯?
可是没有走马灯。
灰发的青年一脸莫名得低下头,看着包裹在他指尖的银色手帕。
“这,这莫非是”
阿努比斯看着手中的手帕。
“思念,你居然会有思念!”
巫妖握着思念,直勾勾得瞪了那手帕好一会儿,缓缓眯起眼睛,“是我输了。”
他扭头看了一眼被锁链拖倒在地的西琼,扬了扬手里的手帕,“莫非是你做的?不,不对,刚才破魔的小技巧虽然挺巧妙的,但就凭你,是绝对不可能编织出真正的思念的”
西琼死死得瞪着巫妖,看样子她的名单上,有一个远超越亚丘卡斯的这辈子最恨的人了。
阿努比斯则无视满怀恨意的少女,微笑着把银手帕和骰子塞回索伦的怀里,“真是大开眼界了,想不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人能编织出纯正的思念。居然真的存在么,这种绝世难寻的好女人
虽然你小子是个该死的王八蛋,但哪怕是你这样的王八蛋,如果杀掉的话,这个世上的某个地方,会有一个能编织出思念的好女人,感到发自内心的悲伤吧?
不让这样的好女人伤心落泪,也是身为男儿的底线啊”
阿努比斯拍拍索伦的肩膀,“真是令人羡慕。”
在这一瞬间,束缚着所有人的黑色锁链瞬间消失了。
“喝啊啊啊啊!”刚才不知被魔法丢到那里去的老疯子,突然再次从虚空中冲了出来,抓起叉子一击将阿努比斯打成琉璃似的雪花碎片。
“喂索伦!你小子死了没有!白痴!用霸体挣脱控制啊你这白痴!”“啊啊啊啊啊”
老疯子抓起索伦一阵乱抖,抖得他骨头都散架了,字面意义上骨头散架。
西琼默不作声得爬起来,扭头跑出营帐。
其他人也来不及注意到她了,所有人都有种劫后余生,惊魂未定的感觉。
才刚刚取得一场大胜,全无防备的时候,一个白袍大大方方得走进军营里,正面袭杀主将,如果不是突然自己改变主意就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