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父一项以严峻著称,但是这会儿却毫不掩饰的露出满面笑容。眼角里可以清楚地窥见洋溢着对赌圣儿子的信赖和慈爱。
“说起来有些惭愧,但老朽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孩子还可以自豪了。”
“嗯。”
看着这样的璃正神父,迪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毕竟言峰家……父辞子笑(无误
“对了。”
提到自己的儿子就难免有些得意的老神父这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拿出了一副十字架,把它递给了迪奥。
“这一次的事情虽说我也觉得是魔术师做的。但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如果这次的事情是那些被称之为吸血种的,绝对无可救药的怪物所为的话,到了那个时候我会全力拖著对方,你就尽快离开吧。”
“离开之后找到绮礼,用这个十字架联系圣堂教会。”
老神父说的非常严肃。
而即将就要变成广义上的吸血种的迪奥这会儿在接过了被老神父当作是保险栓的十字架以后以如往常的对着老神父点了点头。
“您放心吧。”
……
6.言峰绮礼终究是个笑子
从来没有人真正了解过言峰绮礼。
作为圣堂教会代理人这种精英,如果按照外人的目光的话,那么谁都认为这是一种荣誉。把言峰绮礼的克己和献身当作圣职者的榜样来进行表彰。连他的父亲璃正也没有例外。
但在内心深处绮礼却清楚自己不是那样的家伙。
自从记事起,他就从未觉得任何理念可以称之为崇高,从各种探索中也没有体会到丝毫乐趣。从任何娱乐中也没有得到过心灵的平静。像他这种人,从根本上就不可能有目的意识这种东西。
所谓的克己和献身,这对于言峰绮礼来说也只是单纯的在对自己泄愤。
他相信神的存在,但是却非常清楚即使依靠神的爱自己也不能得到救赎。
绮礼内心所抱有的人格残缺,到今天为止从来没有被任何人理解过。
就连他唯一爱过的女人也没有。
每次想到这里,绮礼都会开始觉得头晕目眩。
只要一开始回忆起亡妻的时候,就好像隔了一层雾似的,思维不知为什么总是不能集中精力。就好像站在雾中的悬崖表上。绝不能再走哪怕一步,在本能的躲避着,拒绝着那和自己非常靠近的万丈深渊。
本来只是站在悬崖边上绮礼还能注意到什么地方是路。但是最近他却发现雾中的路变少了,缺口的地方则是变得更多了。
远坂时臣的死让他在回想起这种事情的时候头晕的感觉加重了。
只不过这和受到了刺激或者是撞击所带来的物理层面的眩晕完全不同。绮礼甚至能从着深邃的晕眩当中感受到一种灵台上的清明。
他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正常的事情。
但这又不是什么古怪的事情。
妻子失去性命的时候言峰绮礼曾在对方的坟墓之前站了很久,思索了许多。最终他在面对这种眩晕感觉的时候向后退了一步,让自己远离了那万丈深渊。
但是这一次不同了。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绮礼已经来到了时臣的墓地上方。
对于这个位置他并不陌生。因为时臣还是他和迪奥一起背着棺材进行的下葬。
而今天的他来到这里也是想要做类似的事情。
言峰绮礼拿着一把铲子,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抱着怎样的心思站在了这里。
他只是觉得不对劲。
数年之前他刚被父亲从外国叫回来的时候就见过远坂时臣。
这个尝遍了辛酸,并把那些辛酸全部都能转化为自豪的、毫不动摇的意志的男人绝不像是会这么快结束的家伙。
在人生最巅峰的时候草草落幕。
这样的事情绮礼能接受,但是却觉得事情太过突然,太过蹊跷了。
只不过和璃正神父接触过了时臣的躯体判断出了一些东西不一样,绮礼之前每次想到这种事情都会觉得头晕目眩,直到今天才算是终于克服了这一点,鼓起勇气来到了自己师傅的墓地之上。
“真的非常抱歉。”
绮礼把铲子插在地上,随后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他不清楚自己如今到底是处于怎样一个状态。
他面前也没有镜子,无法让他看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怎样一个表情。
在他自己的想象当中,或许是极度复杂,或者是异常冷峻、严肃的表情吧。
可实际上…
站在时臣的墓地不远处,有些呆傻的看着这边的迪奥还有璃正神父则是看到了这样的表情。
言峰绮礼在笑。
他在狂笑!
对于这个平时表情都很轻微,眼神也异常空洞的家伙,这还是迪奥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兴奋,如此愉悦的在做着什么。
只可惜,他所做的事情注定不能让人为他感到开心。
“绮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