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散卡冲那个冒犯的乌斯嘉人喝道,后者顺从地退下。
散卡是个强悍的统治者,但却足够明智,意识到一些坏脾气的野蛮人已经受够
我了。野蛮人为战斗而生,这是艰苦生活里惟一的乐趣,与怪物们战斗也是我
寻求自保的唯一手段。这些乌斯嘉人比起跟我同行,更愿意和我一起作战。
“没事,”我站起来说,“我看得够多了。那边是拥有四五百兽人的军队,还
有其他的一些类人生物,但我没看见费林魔葵。我们可以松一口气了,它们的
首领是只黑暗纳迦。”
“黑暗什么?”
“纳迦。它们是长得像蛇的生物,收集魔法物品和知识,天生喜欢勾结异族。
这只可能是为了获得新魔法而给费林魔葵卖命,包括那些控制军队的精神控制
类魔法。纳迦的尾巴末端长有毒刺,它们也会咬人。它们还具有读心术,如果
靠得过近,它们就能看透你的思想;纳迦是危险的敌人。”
“你以前跟它们打过吗?”乌斯嘉人问。
“没有,”我说了实话,“但是我跟类似的东西战斗过水生纳迦把它赶回
了老家。我读过曾跟其余纳迦交手的人留下的记录。纳迦被两头土巨怪守护,
后者是大的地下生物,我跟它们打过。近战里它们威力无比,但在开阔地,
它们的行动很是迟缓笨拙。别看它们的眼睛,因为它们有魅惑人的能力;我打
赌纳迦把这些从幽暗地域带来做贴身保镖。它犯了这么个错误真让人高兴。”
“这些怪物能被杀死吗?”散卡攥住大斧问道。
“能。”
野蛮人们高兴地大吼。
“我说过纳迦的法术控制了兽人的思维,虽然我不确定,但如果纳迦死了,很
可能这种控制就会消失。要是飘零地的兽人部落如我所知的那样彼此敌视,到
时它们必然会打起来,我们就可以坐收渔人之利。毕竟干掉四百兽人太困难了,
而分成两拨窝里反的兽人要好收拾的多。”
精于算计不是野蛮人奉行的准则,可我觉得野蛮人这次也意识到自己往日猛打
猛冲的做法不再奏效。我从马背上取过手杖,在干燥的泥土上画出我侦察到的
敌军布局的简图,很快我们便确定了作战计划。
“我们要坚持奋战到胜利,”散卡在日落时分,即将开战前宣言道,“不然就
死在沙场上。我们决不逃走。”
这发言吓了我一跳,但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宣言来。
散卡,我,还有一众旁人分兵两路,从南向西偷偷包抄。由于战场附近没有掩
护,我们只好绕的很远。紧张地等了几分钟后,我们朝兽人们移动。战场那边
传来兵刃相接的声音。隐约可以看到另一个由众多兽人骑兵围成的包围圈,他
们射箭,投掷长矛,可以听到他们战吼混杂在兽人铠甲的锵然声中。
“那儿。”我指着之前看到纳迦的废墟。
我们的计划似乎奏效了。侧翼的防守力量被另一支队伍的佯攻调开了,于是我
们开始冲杀。当我回头望向乌斯嘉人,映入眼帘的是疾驰的战马,高举的武器,
以及他们在风中飘扬的乌黑长发;我本能地感到我的盟友是多么地可怕。这就
是为何野蛮人是如此可怕的强大军力,这就是他们威震北方的原因。平心而论,
一生中有许多战士曾跟我并肩作战,或是与我为敌,他们的技巧比这些野蛮
人纯熟得多,不过在团体战里他们不是野蛮人的对手但他们可怕的脸对这些
中了咒的兽人可没什么用。
有些兽人立刻注意到了我们,接着开始步行或者骑鸟向我们这逼近,但总体上
来说他们还在和另一只野蛮人部队缠斗.他们从没指望过我,但稍后我会让他
们改观。这一刻我谨慎地向蜜丝特拉祈祷,接着是托姆或坦帕斯或乌斯嘉,总
之是任何能帮我们赢得战斗的神。
散卡纵马驰过把第一个靠近我们的兽人,用他那威力十足的斧子把还在一脸茫
然的兽人丛鸟上撂下。我也同时准备好了法术。我在法术书里找了些能改变乌
斯嘉‘魔法都只会毁灭’这一观念的法术。比如控制天气,或者用狂风吹飞
兽人什么的,但我后来还是选了国度中最常见的攻击咒语,这东西在快速消减
敌军主力上无人能及。我几乎从来没在马上施法,更别说这还是一匹全力冲刺
的战马。不过我仍然放出了法术,我召出一个巨大的火球并将这橙色的光球高
高地射入空中。在黑夜的衬托下,它展现了惊人的美妙。我甚至觉得身边的
乌斯嘉人都倒抽了一口气。火球正落在前方一队密集的兽人里,用烈焰撕裂了
它们。一时间耳边只能听到它们痛苦的喊叫声。
第一百一十章 「神力的突破」
(完了,恶性循环了)
百颗尘星闪闪发光,透出的星光静悄悄蔓延在在了房间内,让所有的银器都透
出光洁无暇的辉耀。
科米尔皇太后放下了她的高脚杯,拉斯皮拉女士还没来得及施放一个皇家法术
结界,她就拉开了暗色丝线织成的遮幕,身子向前探,轻柔地问道:“怎么了,
密儿?你还好吗?”
阿拉贝的女仕领主在水晶球里面看起来异常地憔悴。什么都不用说,只要看到
她脸颊上新近留下的一条死黑、粗糙的剑伤,皇太后菲尔法瑞尔和她的高级战
法师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蜜尔曼劳尔微笑着耸了耸肩,简单地回答:“陛下,我还活着。”
从水晶球内,两人可以看到蜜尔曼还是全副武装,她使用多年的巨战剑摆在桌
子上,触手可及。
菲尔法瑞尔对黑色幽默摇摇头。“看起来不怎么好,密儿别管我的头衔了。
姑娘,是我呀,菲儿。你的老朋友,不记得了吗?”
“陛下,”阿拉贝的女仕领主固执地说,“我感觉到你并不是一个人。”
这回轮到拉斯彼拉叹气了。“蜜尔曼,”她说话的时候略为露出有些厌烦的口
吻,“只是我们两个人。把脚搁到桌上,给自己的高脚杯斟满酒,告诉我们:
阿拉贝的进展如何?”
两声沉闷的响声之后,一双沾满泥泞的鞋底忽然出现在了她们的视线内,翘起
的二郎腿显露出优美的曲线。一团金色的闪过,烛火也为之摇曳,此时,密尔
曼从视线外的桌子边缘抓起了一个男人使用的高脚杯。
“很好。”密尔曼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然后用手中的饮料向她们二人敬酒。
“如你所愿。”
科米尔的皇太后咯咯地笑了,一如她的丈夫以前经常发出的那种温和,深沉的
笑声。阿拉贝的女仕领主听见这个笑声几乎忍不住颤抖起来。艾泽恩已经死了,
深埋入土,不过每时每刻,她都期望着听见艾泽恩的脚步声在周围回荡,看见
艾泽恩眼中蕴含的笑意,还有
“密儿,”菲尔法瑞尔轻声呼唤她,就好像她能够读出密尔曼的想法一样。“我
也想他。比任何人都要想,尽管我非常了解,我并不是他的全部。为了他,我
继承他的遗志,日以继夜,让科米尔更加强大。阿拉贝的进展如何?”
“皇太后,抱歉菲儿,”
阿拉贝的女仕领主愤怒地拍打着桌子,喝了一大口噢,不,是战士般的一
大口酒,用清脆的声音说道:“我们夺回了城市,开始定期巡逻,重设法律。
我们修好了公路与桥梁,你的大多数部队现在都在农忙,帮着重建农舍。人们
颂扬感激您的慷慨大度。现在真正的重建才能开始。”
菲尔法瑞尔的脸上露出笑容,拉斯彼拉满意地向后坐下,点着头。“啊,密儿,
能够和直言不讳,有话就说的人交谈实在是太好了。你根本就不知道……那些
弄臣们……”
“噢哦,是的,我知道。”密尔曼劳尔积极回应。“要不是他们鲁莽的行径,
叛逆的野心给我们带来的危险;要不是岩地那么地近;要不是这新近出现胜过
散林塔会的黑魔法,我一定会强迫你同意我那古老可爱的计划。”
这次拉斯彼拉笑了。“把我们所有的马屁精塞进盔甲里,把他们派给你做苦力,
让他们面对战斗的恐怖,接受一些苛刻的命令?别以为我们不想这么干。”
“那么就做呀。”阿拉贝的长官说。“要是我能够从一打大臣中挑选出一半忠
诚有用的人才,那么就算其他人死了一个也没什么,因为还有六个人能够顶替
而且这教训足以吓得剩下的弄臣们闭嘴不敢造次,让他们再瞎起劲啊?”
“然后再次失去阿拉贝?”
菲尔法瑞尔柔声询问。“要再一次把它夺回来得损失多少优秀的士兵啊?”
密尔曼点头,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说:“确实如此,你说得对。真该死,
菲尔法瑞尔,不过我不能够老是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