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领主纷纷举杯，他们都是团结在提利尔家族和雷德温家族身边的小贵族。
梅斯公爵的脸上快笑出花来了。
和罗柏联姻之后，他作为河湾地的守护，肯定会和罗柏一起带兵出征，到时候便是他为自己正名的时候！
什么‘打了一辈子仗也没有获胜过’这样的侮辱，他再也不要听到了！
跟着自己战无不胜的女婿，到时候胜利还不是手到擒来？
看看雷德温，被铁舰队杀的丢盔卸甲，差点就破产了，跟着自己的女婿之后，不光全打了回来，还混了个海事大臣的职位。
名声顿时大好！
那自己呢？
国王的岳父，罗柏统一战争时期重要的将领，各种战役的决胜者，大器晚成的代表性人物……
一想到这些贵族编年史上要给自己的评价，梅斯公爵就一阵心情大好。
举杯接受众人的祝贺之后，他就捧着大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熟悉梅斯公爵本性的人，比如他的女儿和儿子们，都知道他又在幻想了，不由捂住脸，不想跟着父亲一起丢人。
不太亲近的人，直接在心里喊出他的绰号：充气鱼又在做他的元帅梦啦！
就在梅斯公爵大笑的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在大厅响起：
“这有什么可祝贺的，说不定我们又将和一位疯王联姻。”
这声唱反调，刺耳的声音让高庭和雷德温伯爵的拥护者一阵不满，他们向那人看去，准备好好训斥一番。
但是他们看清楚是谁在说话后，立刻萎靡下来。
雷德温伯爵将酒杯放下，皱眉道：“贝勒海塔尔爵士，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海塔尔伯爵的意思。”
贝勒海塔尔丝毫不惧：“是海塔尔家族的意思。”
海塔尔家族，在河湾地的影响力丝毫不弱于提利尔家族，他们拥有旧镇和学城，掌握大量资源和学士。
他们是最富有的家族，丝毫不比雷德温伯爵的青亭岛差，旧镇还是整个大陆的文化中心。
他们和河湾地各地贵族联姻，包括雷德温伯爵和梅斯公爵都和他是亲戚。
他们派出的学士遍布整个大陆，从北境的临冬城到多恩，学士从学城里出来后便为这些领主服务。
没有人知道他们掌握多少辛秘。
传说海塔尔伯爵和自己的疯子女儿一直在高塔中研究魔法。
在河湾地，任何家族都要对海塔尔家保持尊敬！
贝勒海塔尔爵士作为海塔尔家族的继承人，他的话任何河湾地的贵族都要耐心听完：“为什么我都感觉不到你们对那位北境之王的畏惧？
铁群岛，石篱城，这两个地方的下场你们有没有去了解？”
众河湾地领主都一脸懵，他们并不关注这些。
“让我来告诉你们吧，这些地方的贵族被驱逐赶走之后，这位北境之王的手笔……”
贝勒海塔尔将罗柏的改制说了一遍，他的意思很明确，罗柏在侵犯贵族的利益！
虽然这样说很奇怪，因为每个跟随罗柏的贵族都吃到肉，他损害的只是敌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是吗？
“但是他获得的，远比其他人多的多！他的私人军团在建立，很快他就不需要封臣的军队，他的私人海军也在集合……”
说到这，贝勒海塔尔看了一眼雷德温伯爵。
“他的封臣听命于他，封臣的封臣也直接听命于他，他的爪牙遍布整个大陆，大陆上的一举一动他都能听到，他的命令甚至可以直接干涉到每个劳作的农民，不管这个农民属于谁！”
“不再是他发布命令，然后各自的领主去找自己封臣的麻烦，他可以直接找到你的封臣，处死他！或者，命令他……”
“如果，我们的领主和这样一位国王联姻，那么我们如何保证，我们的权益不会受损呢？”
102.第102章 孵化
总体来说，河湾地的势力可以大致分成四个部分。
团结在提利尔家族身边的一众贵族、依附于雷德温伯爵的大部分岛屿贵族、海塔尔家族影响的一系列贵族，最后是一些中立贵族派系。
贝勒海塔尔的话说完之后，河湾地的一众贵族们都皱起眉头陷入沉思。
要是真的和贝勒爵士所说的一样，那位北境之王不满足于当前的权势，想要更直接的统治整个大陆怎么办？
“诸位大人，我觉得贝勒爵士说的有道理！我们河湾地和北境联盟没问题，但是要我们直接连带着自己手下的封臣都听命于那位国王可不行。”
看到贵族们变得沉默，立刻就有依附于海塔尔的小贵族跳出来说话。
“是啊，我们可以帮忙出兵打仗，也可以听从他的命令。但是他也不能剥夺属于我们的神圣权利！”
“想想就觉得浑身发抖啊！要是我们手下的封臣为我们战死，他的领地却不能回到我们手里，而是直接被那位国王拿走了！”
之前说的还有些空洞，这个假设的实际例子一出来，众人立刻就感受到了强大的危机。
“或许……”有一位贵族小心翼翼道，“我们可以让那位国王写下一份保证，捍卫我和诸位大人的合法权益？”
“诸位大人，我觉得这是神圣且合理的请求！想想，我们已经拿出不少家里的粮食救援那个穷乡僻壤了，这么多粮食，难道还不能换回北境之王的一个保证吗？”
“就是啊，说的有道理……”
“不错，正是这样，为了救援北境和河间地，我可是把家底都掏空了，至少北境之王要给我们一点保证才是。”
这下不光是依附于海塔尔家族的势力，其余众人都有些意动，他们看向充气鱼梅斯公爵。
毕竟是高庭嫁女儿，收益和风险最高的都是提利尔家族，别人都是封臣，不能也不敢插手这门婚事。
要是梅斯公爵能将罗柏写下保证条款作为联姻的条件，大家的利益也能得到满足。
在涉及到自己利益的时候，每个人的脑子都会超负荷运转，大家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充气鱼梅斯公爵没想到情况急转直下，刚才还沉浸在自己是白发将军的幻想中，现在就要自己处理复杂的政治难题。
这他也不知道啊！
就算他知道，他也做不了主啊！
梅斯公爵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个……我会考虑，让……让我思考一下，再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梅斯公爵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去找自己的母亲荆棘女王讨论。
留下一众河湾地的贵族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后花园，提利尔家族的会议。
梅斯公爵恭敬道：“母亲，您怎么看待海塔尔家族的提议？”
小玫瑰和百花骑士、勇武的加兰也在场，他们刚才在会场就听到了贝勒爵士的话，此时也在思考。
荆棘女王闭着眼睛，良久，她叹了口气：“我们已经在这位北境之王身上下了重注，之前的投资一定会让他感激我们。要是在这个时候提出要求，无异是在消耗国王的好感。”
消耗提利尔家族的人情，去换取河湾地一众贵族的权益，还可能和罗柏的关系交恶，这可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从局势来看，罗柏现在收缴的领地，大部分还是中小贵族的领地，对提利尔这样的大贵族来说还构不成威胁。
但是若提利尔家族不同意，那便会影响小贵族们的忠诚度，若是没有小弟的支持，他们在罗柏王国内的影响力也会下降。
这是一个两难的决定。
百花骑士道：“这位国王总让我感觉和别的不一样。”
荆棘女王点点头：“他的野心很大，大到不可思议，要是真如海塔尔爵士说的那样，他要做的事情可能是伊耿都没有做到的。”
百花骑士笑道：“虽然现在很多人都把他吹成伊耿在世，但他可没有巨龙傍身，伊耿之所以能征服大陆，不是因为他多厉害，是因为他的巨龙！”
小玫瑰撇撇嘴，最自己的未婚夫说话：“就算没有巨龙，他也不比伊耿王差。看看他打的胜仗就知道了。”
对于自己这位未婚夫，小玫瑰心中好感度已经很高了。
罗柏战无不胜，王国发展的越来越好，现在已经是整个大陆最有名气、最有声望的国王陛下，据说长得还很英俊，是无数贵族少女倾心的对象。
他还只有十几岁！
还不是那种老态龙钟的老头！
在这个时代，罗柏对于贵族少女的杀伤力就和现代的顶级明星一样。
别说能和罗柏结婚了，就是为了见上罗柏一面，不少少女都愿意花光所有的积蓄。
女人慕强和男人好色一样，都是刻在基因里的东西。
提到巨龙，荆棘女王若有所思：“我听说，坦格利安家族的余孽在厄索斯大陆孕育出三条巨龙，马上就会杀回来夺取王位。
我们必须在她杀回来之前找到坚定的盟友，只有实力强大才能抗衡那位坦格利安。”
荆棘女王认为现在最大的敌人是坦格利安家族的三条巨龙，所以现在是否向罗柏提出请求，就看哪个选择对自己更有利了。
提出请求，罗柏可能会不满，但是和罗柏的联姻不会因为这个小插曲就结束，最后还能收获河湾地贵族的尊重。
尤其是海塔尔家族。
“有传闻说，海塔尔伯爵一直在高塔和他的疯子女儿一直研究魔法，巨龙和魔法的消失也和学城有关系，说不定他们有对抗巨龙的办法……”
若是不向罗柏提出要求，自然就会成为罗柏陛下最忠诚的盟友朋友，以罗柏封赏自己手下的大手笔来看，只要以后能继续打赢，那么提利尔家族的回报绝不会让人失望！
“据雷德温伯爵说，罗柏陛下似乎也会魔法，在海战的时候展现出伟力，将海怪击败，瓦解了铁舰队。”
双方似乎都有对抗巨龙的方式，但是罗柏这边有明确战绩，那位旧镇老翁一直以来都是传说。
最终，荆棘女王下定决心：“不要触动北境之王，保持良好的关系。世界即将变革，我们提利尔家族先保证自己能在动荡中不被波及太多。”
见奶奶最终愿意支持自己的未婚夫，小玫瑰眉开眼笑：“太好了，奶奶你做的对！”
充气鱼公爵看着自己的女儿哈哈一笑：“婚礼还没有办，就已经是史塔克夫人啦。”
其实梅斯公爵根本不在乎这些，他只要自己的女儿是王后。
荆棘女王揉了揉脑袋：“梅斯，你多注意其他的贵族，尤其是海塔尔家族的人，陛下什么时候来接玛格丽，在那天盯紧了，不要让他们做小动作。”
梅斯公爵点头答应，但是看他的表情，谁都知道他没有将母亲的话放在心上。
奔流城，河畔。
此时的罗柏还不知道高庭的大殿里发生了一次争论，狼卫的消息需要一定时间才能传回到罗柏手上。
就算知道了，罗柏也不会放在心上，还会对那位海塔尔爵士的话嗤之以鼻：
谁说只有铁群岛和石篱城被自己强取了？
赫伦堡和仙女岛就不算了吗？
你会不会算数！
抛开那些，罗柏现在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自己手上的龙蛋上。
从滦河城回来后，大部分的杂务都由手下的人处理，罗柏便想早点把蛋孵化出来。
这些天罗柏一直在悉心‘照料’龙蛋，而对方也是没有辜负罗柏的期望。